公元635年七月,高昌国国王麴文泰打算派遣使节出使唐朝,宰相阿麦提等大臣都双手赞成国王麴文泰的这个决定。又有一天国王麴文泰打算趁着出使唐朝之前,好好地征求下群臣的建议,当天就召集大臣商议此事。
“这次的遣唐使是我国的特等大事,你们认为谁能担当此等重任。”
宰相阿麦提眼珠子一转,思考了一下就回道。
“我以为国师宇文澈可担当此等重任,宇文国师少年英才、雄姿伟略。更因为宇文国师不仅精通汉语、吐蕃语、突厥语等二十六国语言,谈吐与智谋也是举世无双。这些都是我们这些人粗人都无法相比的,派宇文国师去大唐朝贡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我等皆认同宰相。”
周围的大臣都表了赞同票,因为除了宇文澈,整个高昌国基本上没有几个文人,全是些只懂买卖骆驼马匹、做葡萄之类的人,在外交和出使方面,没人敢“我选我”。当说出了让宇文开出使唐朝之后,肯定是一百个赞成。
“那么宇文国师如何以为呢?”
这时高昌国王麴文泰想听一听宇文澈的意见,但作为高昌国师的宇文澈却一点也不紧张,心静如水。因为每当有任何难题或者疑问的时候,宇文澈表现的状态都是——心静如水。因为只要在心境安静下来的情况下,宇文澈就能思考出问题的答案,这是他一贯的做法,而且
心静如水不止是表面,而是到了内心的深处。任何的嘈杂哪怕是天塌了下来都无法打扰宇文澈的心境。
“大唐本是我的故乡,在梦里我就经常神游故里,这次好不容易有了回故乡看望的机会,希望国王陛下能够恩准,只是在我去大唐的期间,高昌的国事希望陛下能妥善处理,等我回国之后,定当给高昌国带来好消息。”
高昌国国王听后,连忙拍手叫好。
“国师此次能亲自出马,相信必定是马到成功。姑娘们!来!上葡萄酒!我们所有人都要敬国师一杯。”
说罢,上来十位西域女子,每人右手撑起一个十杯葡萄酒摆成一圈的盘子,齐步走上前来,给诸位站立的高昌大臣倒酒。
“哈哈,寡人早就猜到国师会欣然前往大唐,所以一早就准备了葡萄酒给国师送行呢,真没想到国师会这么快就答应了,寡人准备的葡萄酒还真是没有白费啊。啊哈哈……”
说罢高昌国王麴文泰就开始得意的笑了起来。宇文澈这时还没缓过神来,一位西域婢女来到宇文澈面前,半蹲一下身子,将酒杯递了过去。宇文开刚接过酒杯,高昌国王麴文泰就又来到跟前。
“国师此行可是要数年才能回来,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国师。要是几年都见不到国师,寡人要怎么处理这么些事情。哎呀,那这几年都见不到国师的日子你让寡人该怎么过啊!”
突然说到要几年都见不到国师时候。麴文泰想起了这几年的往事——和国师一起处理国事(麴文泰几个月都没处理的事情被宇文澈几个时辰清理完毕)。国师为了坚持自己的观点而与大臣舌战群儒(结果半个时辰不到,大臣们被说的哑口无言)。在夜里与国师彻夜长谈(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国师教麴文泰踢蹴鞠(麴文泰的队伍把把比赛都输球,论实力一点都不输给国足)。国师负责接见各国的使节(国师一个人做翻译的活就足够了,省去了在全国找翻译的那一百两黄金的额外支出费用)。宇文澈作为国王的左右手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天地可鉴。想到此处国王麴文泰不禁流下了热泪,不禁感叹。
“‘国师明日一朝走,国君今日几多愁。龙飞凤舞定国事,谈吐之间胜群儒。与君共谈一席话,胜过看尽十年书。鞠躬尽瘁三千事,私房能多三万钱’。唉,国师走了,这几年存的三万贯私房钱肯定又要报销了啊。要让寡人怎么办才好啊。做国王这么难,寡人的膝盖都要撑不住了,哪里都要花钱,哪里都要用人,这如山的费用寡人是把膝盖卖了都不够的。国师来了的这几年,国家才能大治,寡人才能盈余三万贯,才懂得什么是国王的尊严,才能够堂堂正正的告诉别人我麴文泰能够存得起私房钱了!(因为之前高昌国入不敷出,基本上每年的花费远大于收入,国王不得不省吃减用来让国家的运行得以持续。宇文澈当了国师之后,国家才慢慢开始发展起来,并且每年国家都盈余出好多贯钱,而国库的钱经常多得溢了出来。百姓们都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而宇文澈一走,麴文泰可真的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大臣们一听大王写诗了,都举手称赞。
“好湿,好湿,大王真是撸得一首好湿啊。”宇文开听后,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而后又严肃地对国王麴文泰说。
“我走之后,大王一定要广开言路,听那些忠臣之言,这样国家才能够大治。如果听信小人之言,搞乱了国家,恐怕盛世将一去不复返了。”
“放心,寡人我在听呢。你的话,寡人一定牢记在心。来!寡人我敬你一杯!”
宇文澈见大王敬酒,马上双手捧杯,回敬之后就一干为尽了。然后各位大臣们也都一一地来到了宇文澈面前,来敬这位将要远赴大唐的国师。宇文澈见大伙都来敬酒,也一连喝了十几杯,但是却一点醉意也没有。要是之前肯定一喝酒就醉了,但现在却不会再醉了。这里的特产就是葡萄酒,而每年的九月十五就是当地的葡萄酒节。一到晚上,家家户户就早已把这之前酿制好了的葡萄酒拿出来庆祝这个一年才有一次的盛况。那时的高昌国是真的很热闹,街上人山人海﹑万人空巷。人人都拿着葡萄酒来到大街上庆祝节日,你要是没有酒,也没有关系,任何一个人都会递给你自家酿制的葡萄酒,他们不会问你是谁?来自哪里?只要是来到高昌的人,就是兄弟姐妹,就是一家人。大家都忘记了时间和空间,欢快地举着火把,尽情地跳着舞蹈,哼着小曲,弹着胡琴,吹着铜角。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地真实又那么得如梦似幻。每年的那一天都是那么的快乐﹑那么的有趣。每年只有那一天宇文开才快乐地像个孩子,尽情地放纵自我。一年的哪一天都能忘记,唯独九月的十五是永远忘不了的。所以本来不会沾酒的他,却因为每年的葡萄酒节而越来越离不开酒。只要是葡萄酒,他都能够一干为尽、千杯不醉。但今年的葡萄酒节却不能参加了,想到这里,宇文澈感到了一丝遗憾。这次出使,是他自己的选择,只要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就绝不会有后悔。因为他最忌讳的就是后悔,世间的一切对他而言就没有后悔这两个字。
这时,宇文开看了看天色已不早了,铜壶滴漏上的时辰已过亥时。没有多想,就来到国王麴文泰的面前,说道,
“大王,时辰也不早了,等会还得向家父辞别,明日一早就要启程了。微臣想先行告退。”
国王麴文泰见已入深夜,也不便强留,但也有点不舍得,毕竟此去大唐那也是路途遥远。
“唉,寡人真的舍不得你啊,寡人想再好好地看看你啊。但既然夜已深,你还是走吧,记得如果在大唐有什么困难的话,想想高昌,想想寡人。相信不管什么困难都会迎刃而解的。诶?不对啊,这好像是你教寡人的吧”
这时的宇文澈还真是有点无言以对了,心里是既感动但也有点无语。
“好了,放心吧,大王。我谁都能忘,还会忘了你吗?”
麴文泰一听,握紧拳头,轻轻地打在宇文澈的肩膀上,心里还是很高兴。
“嘿,这才是寡人的好国师,到了长安,可别忘了寡人啊。还有长安的特产记得多带点回来啊,你带来的吃的每次都很好吃啊。”
宇文澈听后,不禁笑了一下,为了安定这么一个好吃的国王还真不容易。
“好好好,但大王别光顾着吃啊,尤其记得,像宰相阿麦提、将军斯达拉、长史科利郎这样的人虽不是什么坏人,但也都不是能够委以重任的人,如果委以重任只怕会真的误国的。好了,时辰不早了,不得不走了。”
宇文澈拜别麴文泰后,再和其他大臣们告了个别,就径直走出了王宫。而这时夜已经深了,整个世界都已进入了梦乡,静悄悄地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知了那一阵阵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