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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牧萨卡

都世295年,艾伦百无聊赖的听着教授在讲解微数原理,眼神迷离,很显然他不喜欢这个课程。更准确的说,除了对历史抱有极大兴趣,其余的都没办法使他提起精神。

艾伦性格有点孤僻,不擅长和人交流,在一帮淘气男生的小社会里并不受待见。没人知道他整天在想些什么,周围几乎没有朋友。

“艾伦……”教授提问环节到了。

艾伦眼神呆滞的看着教授,没有一点反应,很明显他走神了,心思完全不在这里。

“艾伦!尼尔-艾伦!”教授提高了嗓门,变得有些不那么耐烦了。

“额……是的,教授。”艾伦忽然回神,迅速站起,椅角划过地板的声音极是刺耳。

“艾伦,我想你应该担忧一下了,或许学期结束你这门课会是一个C。”教授继续说道,“你知道,我对学员一向很友善,让玛丽来一次,我觉得又到了需要坐下来谈谈的时候了。”

教授口中的玛丽是艾伦的母亲,浅黄色的头发打着波斯米亚结,朴实而又端庄,天蓝色的眼球清澈洁净,看人时眼神柔和但却微微低下,给人与世无争的感觉。

玛丽今年已经去了很多次学社了,每次都是为了艾伦,虽然艾伦不求上进,偏科严重,但他并不破坏学社纪律,加之每次玛丽来都如同慈母般降临,连说一声“是”也轻声喃喃,不由使人产生怜悯之心。

教授数落一番后,就让玛丽把艾伦接了回去,艾伦也许是遗传了玛丽的性格特点,两个人从学社到家的路上竟也不曾说上几句,玛丽只是微笑着、轻轻的抚摸艾伦的头发,好像这样两人已经有了心灵上的交流。

夕阳西下,远峦山峰褪去金灿的外衣,落霞下的两人被拉长的影子催促着前行。这年艾伦15岁。

不多久两人到家了,艾伦家离学社并不是很远,透过残破的窗户可以看到学社的塔楼。

晚饭吃的仍旧是土豆炖生菜,这快成艾伦家的通勤菜了。

“艾伦,吃饭了。”玛丽语气太过柔和并且小声,艾伦总是会错过。

“妈妈,我想我今天又……”艾伦本想通过自责来减轻母亲的烦恼,但当他抬起脑袋看着玛丽的时候,只有那嘴角上扬的笑容,彷佛这笑容可以融化一切。

“我知道,亲爱的,只要你努力就可以了。”玛丽总是和艾伦宣扬正面,并且从不指责。

艾伦鼻子一酸,似乎再普通的土豆生菜都是美味,他觉得亏欠了母亲太多。

这一晚艾伦辗转反侧,他以前并不会这样。过去他总觉得是教授不好,处处为难他。同学们看不起他,排挤他。但这一次,他不再埋怨任何人。

夜深了,转过头去看着母亲,玛丽睡在旁边,安恬而美丽。艾伦轻手轻脚的拿起床边的《失落国度》,这是他最新向学社图书馆借的,对于历史类读物,他总有着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痴迷。

“帕莫的鬼骑军践踏过这片草原,蓝天白云的过去不复存在,鬼骑军肆意蹂躏着这边土地上的一切美好,所有的所有随着杀戮灰暗……灰暗……”

故事的年代定格在了前都世,或许只是一个故事,玄幻而又令人不畅,所以作者并不想把故事的时间定格在现在,以免让读者不由自主产生联系。虽然艾伦这样想着,但他总是充满好奇,每当徜徉在历史长河中时,彷佛自己也身临其境。

故事是灰暗的,月光是皎洁的,透过那残破的窗户映射进来,给人以希望。衬托着夜空中斑斓的彩块,不知不觉中艾伦恬静的睡了过去。

趁着艾伦睡觉,我们来聊一下他的身世:艾伦出生于都世280年,依据托勒密星座算法,他属于摩羯座。艾伦可以说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在他有记忆开始,他就没见到过自己的生父,但同时他又是幸福的,他有一个慈祥的母亲,从不责备和打骂他。可能是缺少父爱的关系,艾伦非常内向,有时安静的让人不安。

艾伦所在的小镇叫牧萨卡,不足300户,很多镇民都迁移出去了,近几个都世几乎没有人迁进来。这里有的绝大部分都是老人、女人、和小孩,偶尔可以看见几个男丁,总是在不停忙碌。在那波世界探宝潮中,镇里的男人们纷纷离开自己的家乡,充满着幻想去世界各地寻找宝藏。但不知为何,没有一个男人回来过。有的说是让东方的恶龙吞噬了,有的说是给遥远森林的精灵蛊惑成了树人,众说纷纭。那股热潮兴起于都世282年,那年艾伦还不满3岁。

就这样,母子相依为命。由于玛丽没有什么特殊的技能,家里也没有男丁给予支持。平日里就靠织布卖给大批,由大批卖到镇外来赚取一些微薄的收入。家中田里种着仅够自己食用的土豆和生菜,在牧萨卡,这是四季可以存活和种植的,也就成了他们的主要食物来源。

和艾伦一样,玛丽也不常和人交流,因此镇里的人总是觉得他们母子俩非常神秘。

好了,作为一个旁观者,我想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了你们。清晨6点,太阳准时报到了。

一如既往的,早餐没有太多的选择,土豆泥加牛乳,这东西很管饱。土豆泥很能果腹,补充一上午能量,牛乳厚纯蛋白含量高。当然这些都是玛丽说的,或许她想让艾伦能够理解做母亲的爱子初衷,让他多吃点,也或许只是因为家里只有那么几个品种的东西,别无选择。

匆匆吃了点,艾伦又要去学社了。

这一天,学员们并没有急着进课堂,而是三三两两在学社门口聊着天,更准确的说是在谈论什么,艾伦很难和他们搭上边,只能独自一人走进了课堂。

对了,顺便说说教授,他是艾伦班的主教先生,同时还兼着好几门课。虽然一直对艾伦表现不满,但一把年纪还那么认真,艾伦还是很敬重他的。

开课了,同学们纷纷坐到自己位置上。

今天教授一开始并没有像以往那样课前点名,“小子,那个位子让出来,你往后坐,明天有新的学员要来了。”教授对着角落加座的一个学生说道。

要知道,那个位子是差等生的标志。虽然艾伦平时上课经常走神,但庆幸从来没被轮到坐那。新来的学员是什么情况?这简直是对自尊心的一种诋毁。艾伦没有想明白,倒愈加期待看看来的是一个怎么样的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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