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同样神秘的笑容:“你要把我弄进男生宿舍吗?”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目光短浅?你不像是一个目光短浅的人啊,”高峰说道:“你往长远点想想?你看,国庆是不是要到了?”
我恍然大悟:“你们要去哪里玩?”
“不是去哪里玩,而是去支教。”高峰说:“青协历来有一个传统,就是每逢国庆节,必然出去支教。今年青协的会长就是我们文院学生会的主席,支教这个事情,是能给保研多上一层保护的,所以,今年青协出去支教,是和文院学生会一起的。你知道,虽然乔振安已经打算退出学生会了,但是他毕竟还是部长,而且他还是很喜欢支教这回事的。所以,今年国庆节,他要去支教!白鸥,这可是你的好机会啊,支教这回事,又能展现你的才华,又能展现你的爱心,还能和乔振安亲密接触,多好啊。”
我沉吟道:“虽然说,是这么回事吧。但是青协这回说支教也没有在学校里宣传,估计是想自己占了这个机会。我一不是你们学生会的,二不是青协的人,怎么跟着一起去?而且你们支教,肯定是去乡下,我也不能假装是旅游然后来个巧遇啊。”
“我啊,我啊,”高峰拍着胸脯道:“白鸥,有我啊!你忘了我是我们院学生会的干将啊,我帮你弄个名额啊。”
“啊哈!”我猛然惊醒:“对啊,青协那边还有蓉儿呢。好,不错不错,看来我要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国庆和乔振安亲密接触了。啊哈!”
“那你确定要去了?”高峰有点兴奋:“我们三十号走,今天就要统一买票了,你要是去,就把身份证给我我一起去买票吧。”
“好好好。”我非常开心地取出身份证,正要给高峰,又猛地覆在桌上,警惕地说:“不对,高峰,你为什么突然这么热心?这不像你的性格,说,你有什么阴谋?”
高峰一下子急了:“我能有什么阴谋啊,我、我傻大个我能有什么阴谋啊?”
我还是有点狐疑:“我不信。原来我想让你帮我偷偷地往乔振安的书里夹情书你都不愿意,这回忽然间这么热心想给我制造和乔振安亲密接触的机会,怎么看怎么假。”
“姐姐,我不帮你夹情书是有原因的好吗?”高峰费力地辩解着:“要是被人看到我往乔振安的书里面夹情书,人家会以为我搞基的好吗?再说了,这都什么年代了,你喜欢乔振安,就表白啊,表白不成就强上啊,写什么情书啊。你字写得还没乔振安好看。”
“我不管,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我只能相信你是暗恋乔振安不成,想要消灭一切情敌,所以要把我带过去,想要杀人灭口毁尸灭迹,说不定一到支教的地方你就会以乔振安的名义把我诱拐到某个地方把我杀了,不对,这样做有点冒险,因为毁尸灭迹还是比较难的,你一个文科生不懂化学生物物理还是太冒险,你肯定会……会把我卖了,对,把我卖了,就卖给了附近的某个光棍,我想跑,被打断了腿关在地窖里。后来你们去采风的时候,还到了那一家地窖,我疯狂地拍打着门想要你们救我出去,乔振安被吸引过来,你却拦住了他,说是个疯子,要他不要理我。于是我就眼睁睁看着乔振安从我面前被你带走,而我绝望地拍打着门,却没有一个人理我……”
高峰痛苦地捂住了脸:“啊,你放过我吧。”
我微微一笑,温柔抚摸着高峰的头:“乖,告诉姐姐,为什么突然这么热情?”
高峰猛地抬头:“是有人指使我这么做的。”
有人指使的?是谁?
还能有谁?
我猛地拍桌而起,除了乔振安还能有谁?如果不是乔振安,为什么要一直暗示我乔振安也要去?我和高峰之间除了蓉儿就只有乔振安算是共同好友,蓉儿如果要给我制造机会和乔振安亲密接触,直接就跟我说了,何必要高峰拐弯抹角来各种暗示我?所以,一定是乔振安!他一定是终于感受到了我对他的一片春心,被我的赤诚所打动,但是又不好意思亲口来和我说,毕竟我们从来都没有单独在一起说过话,他一定是害羞。所以就叫高峰来试探我!哈哈哈哈,就是这样!
“啪。”蓉儿一掌拍在我的桌上:“想什么呢?问你半天不答应,忽然拍桌而起在那里‘哈哈哈’地笑干什么?”
“没什么,”我害羞地捂住脸:“待会儿和你们说。你刚刚问我什么?我没注意听。”
小陈转过身来,说:“我们刚刚在商量国庆去内蒙古玩的事。你觉得怎么样?去乌兰布统,原来拍《还珠格格》的地方。我们去那里相拥唱《你是风儿我是沙》怎么样?”
我一下子兴奋起来:“好好好,去去去!”
“那就这么定了!”黄蓉打了一个响指:“二十九号放假,三十号走,玩到七号再回来!”
“三十号走?”我惊觉不妙:“不行,我去不了了!”
小陈和黄蓉的眼神都犀利了起来。
“不说出理由你今天就别想出宿舍门!”
我捂住了脸。
“行啊你白鸥,想不到你是这么一个重色轻友的人哈。”黄蓉双手环胸。
小陈在一边帮腔:“就是就是。”
“给个机会嘛,”我笑嘻嘻地恳求两位女王原谅:“毕竟我好不容易才和乔振安有机会亲密接触,搁我一个机会寻找幸福嘛。”
“哼哼,想得美。”黄蓉冷笑。
“就是就是。”小陈又帮腔。
“除非你帮我们买去赤峰的票!”
“就是就是!”小陈忽然感觉不对:“啊?什么?”
最后我拿着小陈和黄蓉的身份证去找了高峰,让他顺便给我们宿舍的美女们买一下去内蒙的火车票。
黄蓉表示:“要不是看你对乔振安一片痴心今天终于有了回报,我早就把你揉碎了灌到内蒙去。”
小陈表示不平:“喂,我对《还珠格格》也是一片痴心呢,有没有考虑到我的感受?”
我简单地安慰了一下小陈,立马就开始开心地准备收拾行李。在等待三十号到来的那几天,我的心情一直处在一个荡漾的春波之中,我看见每一片落叶都好像是秋天的爱宠,每一只鸟都是传信的青鸟,每一阵风都是柔情的信使,就连大成子的嘲讽脸我都觉得是他对于这个世界善意的笑。由于那几天我的情绪过于跳脱,以至于每一个看见我的人都被我热情的打招呼声与爽朗的笑声吓到,纷纷跑过来问我是不是中了奖。
我觉得,也算是吧。
终于,三十号终于到了。
就在我关上宿舍门拖着行李箱一蹦一蹦地往楼下走时,高峰忽然给我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