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人额头上满是汗水,以往幽冥是她的依靠,可是第一次,他就像一个易碎的娃娃,可是她却再也经不起身边的人再出什么意外了。
床上的幽冥悠悠转醒,入目便是她担忧的脸庞和眸子里隐隐闪现的泪光,心里阵阵的暖,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变得贪心,贪恋这样的温暖。
“哭什么。”由于失血过多,他的声音微弱,说出来的话一如以往的冷淡。
“谁哭了。”月娇奴看见他醒过来,一时间高兴的不得了,不着痕迹的抹掉眼中的泪水,在回头间意外的与幽冥的目光撞在一起。
那眼中的火热还未来得及消散,幽冥有些尴尬的别过头去。
月娇奴有些意外,头一次看见他这样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怎么了吗?”幽冥转过头,眼神再次变得清冷。
“这个?”月娇奴瞅瞅有名,又瞅瞅自己,忽然觉得两人坐在一张床上有些于理不合,于是搬了把凳子坐在床边。“怎么会伤成这样。”
“说起来也惭愧,行走江湖这么久,竟也忘了防人之心不可无,没想到他们会设有陷阱。”幽冥颇为恼火,若是放在平时,那几个喽啰哪里是他的对手,可是当时头疼的实在是厉害,而且力气也一点一点的消失,这才让那些人讨了便宜。
“等伤好了,就离开吧。”月娇奴低着头,把弄着手里的药瓶,没有抬头看他的眼睛。
“为什么这么说。”幽冥觉的她话里有话,从自己醒来就怪怪的,好像有什么心事。
“为父亲报仇本应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不希望有别人牵扯其中。”她的话简单明了,却让幽冥的心里莫名的失落。
“你觉得我不配”他的语气有些不悦。
“没有!”月娇奴慌张的答道。
“给我个理由。”他的心里很失落,不想就这样离开,为了死去的王爷,还有这来之不易的温暖。
“我不需要你了,这样的理由够吗?”她违心的说着,那话犹如一记重捶,狠狠的捶在他的心里。
无比简单的理由,可是他为什么这么难受。
“是你把我带进了局里,现在离不离开,得由我说了算。”幽冥靠在床框上,视线越来越模糊。
“你!这本是我一个人的事,你又何苦把自己卷进来。”月娇奴无奈,幽冥这般的执拗,非要插手进来,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让他离开。
“你好像忘了,那个人不仅是你的父亲,还是我的主人。”幽冥晃了晃脑袋,呼吸变得困难,还直冒冷汗。
“可是你会受伤,甚至会死,好在不就是这样。”她的眼睛变得酸涩起来,不想让幽冥再出意外,这一切她只求个心安,可是幽冥的脾气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倔强。
“那又怎么样,像我们这一族,打从出生起不就已经做好了随时死去的准备,如果前方的路是凶险的,我又怎能留你一个人独自面对。”幽冥继续说着。
“我说过了,我并不需要你。”见劝说无果,她有些抓狂。
“你是王爷唯一的血脉,保护你是我的使命。”一如之前的执着,幽冥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要是认定了的事,就算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
“我说不过你,我可以让你留下来,不过你要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最后,妥协的还是她。
“我答应你。”幽冥微弱的回应,病态的脸上带着微笑。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笑,她发现,原来幽冥笑起来也蛮好看的。
“你要的东西并没有拿回来。”他就是这样,即使是微笑也只是转瞬即逝。
“东西不重要,你还活着不是吗。”月娇奴倒是释然,可是当她注意到幽冥的脸色和略微发紫的嘴唇,神色再次变得凝重起来。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伸手去摸他的头,触手一片滚烫。
“没什么大事,可能血流的有点多,有些发晕。”幽冥并没有在意这种晕眩的感觉,可是他的状态却让月娇奴更加担心。
幽冥的身手一向很厉害,会被人暗算一定是对方要有防备,这样想来,这小子怕是着了他们的道。
该怎么办。她双手绞着手帕,在这样的关头,脑子里突然想起一张妖孽脸公子墨。
不再多想,她就夺门而出,红娘见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打身后叫住她。
“我说小月,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红娘在后头一扭一扭的跟了上来,眉开眼笑的摇晃着手里的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