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晖回到东宫,今天果然异常,公主也没来找他,刘谦也被从皇城司调了过来,带着殿直右一、右二两队人马,将东宫护的水泄不通。赵恒果然谨慎,虽然是小概率事件,但他还是加派了人手,以防万一。
张晖闲着无事,在东宫里转悠了一圈,平日里无事干的宫女们,都会聚一起玩赵恒新近教会她们的新玩法“保皇”,可今天她们也没了兴致,各自躲在房间里,静静的等待着。
压抑的气氛感染了张晖,张晖无聊的回房间,拿出一本书翻了翻,又丢下了。文言文到底还是不习惯,虽然能看懂,但拿来消遣就不适合,太费脑细胞。
到了傍晚时分,沉闷的钟声响起,一声、两声……,不久就听外面声嘶力竭的呼喊:“皇上驾崩了!”
东宫所有人,都聚在客厅,一听此话,在郭英之的带领下,齐齐跪下呜咽的哭起来。张晖也只有跪下,跟着干嚎了一阵。
丧服是早就准备好的,在宫女的伺候下,赵恒的女人们陆续都换上了大丧礼服。果然是“一身丧,愈显俏”,张晖都忍不住眼神在她们身上多停留了几秒钟。
正不知道怎么做呢,赵恒的贴身内侍怀海忠跑进来,与夫人们告了罪,便拉着张晖出门了。还是赵恒想的周到,知道自己肯定想着要参与这一伟大的历史时刻,特意安排怀海忠带自己过去。
皇帝一死,赵恒作为太子,就是大宋之主,他终于可以不用谨小慎微的过日子,可以扬眉吐气了。
怀海忠带着张晖来到文德殿后院,找到赵恒和燕若晴。他们正一身丧服,坐在那里,低声说着什么。见张晖进来,忙招手让他过去。
“怎么样?对方有什么动静没?”张晖最关心皇后那边有什么动作。之前,如何应对皇后一伙的阴谋,张晖一直不能参与进去,心里直痒痒,现在终于事发,他好奇是难免的。
“呵呵,我得守灵、哭灵,外面的安排,由张耆他们负责,还有吕端一帮老臣。我想,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待会就该有人来向我汇报了。把你叫来,正好听听。”赵恒微微摇头说道。
张晖此时也只有耐住性子,在屋里来回的踱步等待。
没多久,外面一阵脚步声,推门而入的,不是期待中的张耆,而是同样一身白的吕端。
张晖第一次见到吕端,着意细打量,身材肥胖短小,须发花白,前额高阔。两眼不大,炯炯有神却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非常沉稳的一位老臣。
不愧是史上名臣,看气度就不凡。张晖对吕端初印象极好。
“老臣参见太子!”
“吕老师不必多礼,按说我该向老师行礼才是。”赵恒忙起身相扶,“外面情况怎样?”
吕端在旁边湘竹椅上坐定,眉飞色舞道:“一切顺利!接到太子的信后,我即可赶来皇宫,恰好大庆殿碰到王继恩,那老小子正匆忙走着呢。我当时就灵机一动,叫住了他,带他进了大庆殿偏房,借别的事说了半天,然后趁他不注意,将房门锁了。现在,他还锁在里面呢!
皇后那边,一切全靠着王继恩筹划。没有王继恩在内坐镇,皇后所有的布置,都成了无用功。
就在刚才,皇后把老臣叫去,硬说传位以嫡,被老臣着实抢白了一番。皇后那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一句话也说不出。哈哈!”
吕端坐在那里得意,没看到赵恒的脸色已是难看至极。赵恒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老师辛苦,外面人多事繁,还麻烦老师多多照应。”说完,赵恒知道自己脸色不好,便低下头,假装在悲泣。
吕端不虞有他,高兴的答应着,站起施礼往外走。吕端一走,赵恒气的拳头重重擂在桌面上,怒道:“这老匹夫,坏我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