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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皇家祠堂

我听到慧海大师的话后愣了愣,听这话大师像是知道我们今天会来,还在这里专程等我们,难道这位大师能预知未来不成?

就在我惊讶之时,慧海大师又转向玄通师傅说道:“玄通师兄,能否让我单独和这几位施主谈谈呢?正好我们一会儿可以同去往生堂。”

“那行,我正好也有事。这么多年了,那个傻孩子的心结也是时候打开了。”玄通师傅爽快地答应后走出大殿,想来一定是去找大龙叔了。

就在玄通师傅离开之后,整个大雄宝殿里只剩下慧海大师和我们三人,还有三世佛那慈祥的金身塑像。慧海大师的目光仿佛在瞧我,又像在看着小九或是四叔,又像将注意力放在一片虚空之中,令人捉摸不透。我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正当我感到气氛有些僵,我身边的人行动了。

方四行走至金身佛像面前,双手合十,俯身鞠躬拜了三拜,之后看向慧海大师说道:“不愧是高僧的弟子,一眼便知您乃佛法高深之人,想来明智高僧定是百年难遇之大德。”

“方施主过奖了,出家人修的是平常心,众生道。我看起来很醒目正是说明我修行不到家啊。贫僧的师傅才真是达到了遁入苍生,大象无形之境。”慧海大师微笑着回答,又看向我和小九两人说,“两位师侄,既入殿中,何不与佛结个善缘呢?”

慧海大师的声音很轻却又像是直接落在人心里一样,让人能够很清楚的听到。我猛然想起自己还没曾参拜,就和小九上前双手合十叩拜。正当我虔诚跪拜之时,耳边又响起了慧海大师的声音,但这次的话却让我感到无比震惊。

“佛门度人向善,心有苍生,而诸位要进行的屠龙伟业正是真正的大善举、大功德啊……老衲先谢过诸位了。”

这位明智大师的弟子竟知道屠龙者的存在,果然这曾经的皇家寺庙相国寺与屠龙者有着某种联系。

“此地并非细谈之地,还是前去往生堂吧。我已通知方丈师兄,此时那里并无别人。”

想想也对,毕竟这里是正殿,人来人往的不太适合我们谈论如此隐秘的话题,于是我们就跟着慧海大师一起走去往生堂。往生堂,顾名思义就是摆放那些虔诚的信徒们骨灰的地方,他们多是希望长伴青灯古佛,早日往生极乐,所以这座偏殿名为往生,小九爷爷的骨灰也同样供养在哪里。

一路上慧海大师并没有说话,只是小步疾走,我们三人又都算是晚辈所以也只能趋步跟上,直到进入往生堂中,他才开口说道:“我师父和文川先生是至交好友,我就是那信中所写的明智禅师的传人,作为师傅的关门弟子,师傅在圆寂之前将整件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了我。老衲等了几十年,原以为这一生或许与此无缘,只能着手查阅史料,试图找出些许眉目。没想到,你们竟然发现了这些秘密,真是天意难测,佛渡有缘人啊。”

“那大师您这十几年都长居国外,难道是有些至关重要之物流落到了国外么?”我问道。

“不错,让我来为你们讲一讲我所查到的一些情况吧。”慧海大师示意我们坐下,于是我们与大师一起盘坐在蒲团上,听着大师娓娓道来。

原来内藏佛图的《金刚经》古卷共有三幅,里面分别画着过去、现在、未来,三世佛的图像。而正是这三幅佛像之中,记载着有关佛骨舍利的秘密,集合起来应该是一幅藏宝图,让人们可以根据里面的内容去寻找真骨舍利的下落。

本来这三幅图都被装成是普通的《金刚经》放置在藏经洞内,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人发现其中的秘密,谁知道百年前的王道士打开藏经阁之后将里面的许多经书卖给了外国人,据慧海大师多年在国外的寻找,得知其中的一卷已经被外国人买走,流落海外了。

“若是那样,大师,除了流落西洋的一卷和我们手中的一卷不是还应该有一卷么?”

“可惜,那一卷早已下落不明,老衲这么多年也没能打听到半点有关第三卷《金刚经》的消息。可能也是被外国人买走,又或许流散民间,也有可能已经毁于天灾人祸了。”慧海大师遗憾地摇着头说道。

“我倒是希望已经毁掉了,这样也就没人能集齐三颗舍利,也就找不到那什么传说中的佛国了。”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难道你就不想得到那数不清的宝贝,或者有超脱轮回的神力么?”慧海大师笑着问我,又说道,“若这些东西都是真的,那这个世上也没有多少人能够抵御得了它的诱惑吧。就算颇有盛名的高僧,怕是也敌不过往生成佛的期望。”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至于白日飞升,往生极乐,就算是我这种佛法浅薄的人也知道,不靠自己修行得来的成果终究是虚幻。再说大师不也没有心动么?我只是担心如果那些坏人得手,天下岂不是要遭受劫难?”我一本正经地回答。

大师听完我的话后,一脸严肃并用他那双睿智的眼睛注视着我,仿佛里里外外将我看透了一样,许久才露出了笑容。

“果然与佛有缘,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见我郑重地点了点头,慧海大师看起来很欣慰。

“大师,我想向你请教一些问题。迦楼罗,这天龙八部之一的神鹰之王究竟如何?”方四行向慧海大师提出了十分关键的问题,同时我们也将在敦煌发生的情况与照片拿给大师看。

大师看过后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大鹏食龙,寻常之物从不看在眼中;大鹏好斗,鹰击长空虽死不休。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还糟糕,不能再拖延了。方施主,我俩一会儿可以仔细相谈,当务之急是另一件最重要的事。”

最重要的事,是什么事啊?我和小九都发现脑袋里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像是无休无止一样。

大师并没有回答,而是指着原本应该摆满骨灰的地方问小九:“胤九,你看那里有什么?又缺了什么?”

赵胤九抬头望去,发现那台子上只有一个木质的牌位,上面刻着他爷爷的名字,而装骨灰的盒子则不见了踪影,和周围摆满了的方方正正的骨灰盒相比很是奇怪。

他疑惑地问:“只有牌位,没有骨灰,我明明记得盒子是放在这里的啊!”

“不用担心,你爷爷也是皇室血脉,自然应该与先祖长眠于一室之内。相国寺保管着皇家的秘密,你们这一支皇族又世代守护着相国寺,所以这寺里就是你们最后的归宿,而这往生堂,本也正是你家族的祠堂。”

原来如此,赵胤九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之前听别人讲原来的往生堂所在的地方只有一座规模并不算大的老屋子,也从不对外人开放,只是最近几十年来香客逐渐增多,为了满足信徒的心愿又正好能够掩人耳目,所以才开放了这往生堂。

只见慧海大师走到众多牌位前,找出了其中一个位置靠边并且非常普通的上面刻着“宋九重之灵位”看上去有些年头的牌子,轻轻顺时针扭动。事后我听大师解释才知道,原来宋九重是由宋太祖以自己的国号宋为姓,以自己的小名赵九重中的九重为名而起的,拿这个牌位作为机关的开启之处。

伴随着低沉的声响,慧海大师推开了靠着右侧墙壁的一个放满经书的架子,我随即看到架子之下出现了一个仅能供一人出入的深邃的密道,洞内一片漆黑,但我却并未觉得害怕,反倒是像有什么在呼唤我一样。

“百里山海、赵胤九。”慧海大师郑重庄严地喊出了我和小九的名字,“行正道,做善事,一世如此。尔今能持否?”

“能持!”虽然有些紧张,但我和小九都面容坚定地答道。

“善哉善哉,去吧,里面埋藏着北宋皇室千年的秘密。相国寺千年守护着这个地宫,规定若非皇室子孙或寺院方丈不得进入,所以我也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并且祖上规定宗族子弟一生只有两次进入这里的机会,一次生,一次死,所以这也算是你们唯一的一次机会。记住,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前辈代代告诫时间一过就会被困死在地下,成败与否就看你们自己了,老衲相信只要坚持自己的感觉,它就一定与你有缘……”

“可是大师,我并非北宋皇室子弟,怎么能够进入地宫呢?”

慧海大师和坐在一旁的方四行相视一笑,答道:“天子化鬼,义士屠龙。屠龙者不依常规——见龙不卸甲,龙宫尽可入。”

说完,慧海大师静坐下来,口诵佛经,闭眼冥思。于是,我和小九也毫不犹豫地踏上入了密道,踏上了命运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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