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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回家

这边,少女因一个吻开始了对未来的展望,而萧笙却遇到了些许麻烦。肋间的伤和手臂的麻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拖累着身体,萧笙轻咳着躲避最后一个人的攻击,忽觉肋间一痛,低头就见赵越不顾死活的挂在自己腰间。而赵越猛力捶上萧笙伤口后,大喊一声趁现在。双手发狠的在他腰间收拢,用自己的身体禁锢了他的行动。

萧笙一时不察遭其暗算,喉间压着疼痛的嘶吼,几乎站立不稳,就见最后一人趁机挥刀砍来。无暇处理腰间的累赘,萧笙徒手稳稳的接住刀刃,同压在嗓间的液体翻涌而出。

眼中沾了血腥,那人本能的伸手擦拭,萧笙瞅准间隙,指如鹰爪擒住那人脖颈时忽觉腰际一轻,眼角余光看见赵越扑倒在地,察觉到不对劲,但手上却依旧不为所动的灌力。几乎同一时刻,粗壮的树干从隐秘的林中呼啸着挥来,而赵越再次化身千斤坠抱住自己的双腿。

没有思考的时间,萧笙本能的将手上的尸体挡在身前,冲击力让他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重重落在数米之外。

“咳咳咳。”挣扎着从肉垫身上坐起,猛力的咳嗽带出满嘴的血沫却缓和了胸口火烧一样的疼痛,干净的衣服已经残破沾满血污,转头,却不见在半空就摔落的赵越。

吐尽喉间残血,萧笙随意的擦去嘴角的血渍。慢慢运气调戏,点漆的墨瞳注视着林中骚动的方向幽如冥谷。

还在自我纠结的莲伊突觉身体一轻,已被人拦腰抱起,惊得条件反射抓上那人衣襟生怕被摔下来。

“让小莲等着急了吗?”温柔的声音让莲伊心里一喜,真好,我的萧笙哥哥没事呢。旋即又因意识到自己竟已经将他标识为私有物脸上阵阵发热,然后就很鸵鸟的摇了摇头缩在他怀里自我毁灭般的纠结去了。

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说话,萧笙只以为她是吓到了不愿说话,便决定让她休息,不再多说。胸间火烧火燎的疼痛,咳嗽压在喉间却藏不住胸膛的震颤,莲伊终于迟钝的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抬头就要掀衣服却被萧笙抢先一步制止。

“小莲不乖了,不是说好要等到我为你……咳咳……咳……掀开吗?”原本安抚的话因咳嗽而断断续续,萧笙很无奈的承认这没起到效果反而加剧了怀中人的不安。

“你受伤了!快松手我帮你看看,我是大夫!”莲伊摇动着萧笙的衣襟带着哭腔喊道。

“小莲不要着急,我没事,别怕。”总是百依百顺的人这回却固执的不肯退让,让小莲又急又气,一时气极的锤上他的胸口。萧笙一声闷哼,几乎脱手,却仍旧咬紧牙关努力抱稳怀里的人。

“莲伊乖,不要看,不要怕。萧笙哥哥没事的,况且有你在,阎王收不走我的对不对,呵呵……咳咳。”一口气说完,怀里的人不知是因这一席话还是因为他痛苦的闷哼而终于不再闹腾。

“我不看,你放我下来,我要自己走。”怀里的人拖着浓重的鼻音大声说道,“不许拒绝,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叹息一声,萧笙不再坚持,轻轻将人放下,将颤抖的左手藏在身后,右手牵着小小的人儿行在山道上。

莲伊安安静静的跟在他身后,可萧笙却无法忽略她肩膀不时的颤动和攥成拳的左手。

“小莲,哥哥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懊恼自己竟伤害到他而低头难过的莲伊听见他的话,闷闷的应了声后继续装哑巴。萧笙却毫不在意的开始了自己的故事。

“从前,有一只蝴蝶,当他还是一枚卵的时候他不知道他的爹娘已经离开了他,当他满心欢喜的从漆黑的蛋壳出来的时候,他看见了许多在漫长的睡梦中出现过的东西,明媚的天空,清澈的溪流,美丽的花朵,通天的大树,许许多多美妙的景色。可是,唯独缺少了他最期待的,梦里,微笑着迎接他到来的爹娘。那一瞬间,这个广袤而明亮的世界让他心里充满了恐惧,他突然想起自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这只还是毛毛虫的蝴蝶低头发现了自己原来并不是无家可归,自己有一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还有一群跟自己住在同一个地方的毛毛虫,一只老蝴蝶给了他们名字,然后每天每天都在督促他们快点成长,化蛹成蝶。老蝴蝶说,你只有快点长大才能找到爹娘。小毛毛虫信了,每天都在拼命的让自己以最快的速度成长,可是,这样过了不久小毛毛虫就发现,一想到爹娘心就会痛的让自己集中不了精神去磨练去成长。可是,老蝴蝶说过不长大就找不到爹娘啊,于是,为了让爹娘更早的从脑海的想象中走进现实,小毛毛虫忍住不再去想爹娘。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小毛毛虫终于有足够的能力织起了让自己蜕变的蛹,习惯了光明的他重新回到那个黑暗的世界前,只许下了一个愿望,从漫长的睡眠中再次睁眼时,他们这回不要再错过自己孩子的新生了。”伴着轻咳萧笙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在自己编织的世界,由黑暗统治的世界里,小蝴蝶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只是这回的梦境,模糊,朦胧,什么都看不清楚。就像自己被抛进了雾里,知道脚下有路,知道周围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可就是感觉不到这一切,就好像天地之间只剩一个孤零零的自己。突然,最初的那个念头又出现在脑海,让他对离开这里,产生了动摇。为什么要去另外一个世界,在那里我又是谁?会有谁期待我的到来吗,会有人在等我睁开眼吗,有吗……?”

“一定会有的!”已然完全被故事吸引的莲伊举着小拳头鼓励般坚定的冲萧笙喊。

轻轻的笑开,微风拂面般和煦的笑声,让莲伊从激动的情绪中回神,再次窘迫的低下头,不好意思的用脚尖磨蹭着地面。萧笙忍不住抬手轻揉她的脑袋,说道:“小莲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小蝴蝶一定是知道这个世界有你这样温柔的人,所以他最后才会决定回来。”

“那,小蝴蝶看到他爹娘了吗?”再次因他的话羞红了脸的人,为了转移话题,聪明的把话题引回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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