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大人,你这是逗我么?”
“此话何解。”即白依旧姿态风流,笑意更浓。
“你这酒香是香,可为何,一点味道都没有。”羡鱼喝了一口又一口,“有酒香无酒意,这也算酒么?”
“姑娘不知,这酒本就如此。”元清小童出声,辩解。
“我说,你这上神,难不成是不会酿酒的?”
“……”不得不说,羡鱼在某种程度上,真相了。
即白作为西天梵镜座下的大弟子,看似规矩极多,但事实上,做神仙做到他这个份上,约束力什么的,真真是极少的。佛祖不管俗世,而即白的课业从来都是数一数二的,作为师父对他当然是极其喜爱的。其他人呢,又没有他那么高的身份,没有权利去管他,更何况这么个记仇的神仙,当然对他是退避三舍的,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在老虎头上拔毛,于是乎,即白这十万年来真真是过的顺风顺水,顺风顺水的后果就是无聊了,直到某一天他突发奇想下界去受个轮回之苦,这才遇到了他这么年来唯一办不成的事。
当然,作为西天梵镜的各路神仙,听闻他要下界的消息的时候,无一不是,额,弹冠相庆,终于,某人要走了。
再说即白下界投胎投到了一户酒农家里,酒农家里以酿酒为业,世世代代的人为了酿酒也是很拼,因此,在当地也小有名望,当然,即白的出生就受到了父母极大的期待,而小小年纪的即白也在酿酒一途上表现出了极大天赋,但是等到他8岁正式开坛酿酒时,怪事发生了,不是说即白酿的酒不好,相反,这酒酿得十里飘香,但是,当你喝的时候,却一点酒味都喝不出来,父母族人研究了很久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对即白的的态度却由希望变成了失望,即白呢,由于父母的失望被送到了庙里参佛,方丈见他对佛业深有感悟,悉心栽培,才让他能够得道回界,结束了这么短短的一生。
等到即白回来,他也充分的表现了一位神仙锲而不懈的精神,顺风顺水的神仙路上终于找到了一件不顺风顺水的事情,就是酿酒。
酿酒的方子试了不下百种,材料呢,从普通人家的药材到各路神仙的天材地宝,也是用了不少,就连器具也是遍寻珍宝了,奈何,就是酿不出一点点酒味,这事儿,也就成了即白不大不小的执念,也因此,即白下界报恩这么一趟才会对羡鱼的酒深感好奇。
二郎君杨戬有幸曾喝到过即白酿的酒,沉思半晌,只说了一句:“此为本心。”
“姑娘这话,是想赖了方才的承诺么?”即白沉声,脸上却还是那么一副无悲无喜的面容。
“小爷说话自然算话,但是上神……”羡鱼的话还未说完。
“即白。”即白纠正道,他也是有名字的。
“额,好,即白君,你是真的不会酿酒么?”羡鱼对这个问题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开玩笑,这么厉害的神仙竟然不会酿酒,看在她的夫子对眼前这位上神这么崇拜的份上,她回去定要说给夫子听。
即白不说话,元清却是沉不住气,“胡说,尊上的酒是最好的酒,明明是你自己不会品。”
如此急赤白咧的话,到更是证实了羡鱼的观点。
羡鱼呢,也不说话,只是笑眯眯的点点头,一副“我懂得,我知道了”的样子,把元清气的不轻。
双方都不再说话,却有一股气场慢慢的凝聚,这是上神的威压,羡鱼却是不怕,兀自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摆,等着墨竹回来。
不过半晌,清亮的笛声随风而来,即白回神,收起了无形的气场,墨竹沉着脸,走向羡鱼。
“不是让你安静不要惹什么祸端么,”墨竹抚额,语气却是无奈。“这位上神,羡鱼尚且年幼,不明事理,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却请海涵。”一番话,说得极有礼数,却也是护短,即使真是羡鱼做错了什么,也请上神见谅了,不要追究。
而即白却不是,那么心胸宽大的主,更何况,墨竹的话,他还有些不爱听。
“我不住海边,不会海涵。”
“……”墨竹无言以对。
半晌
“哈哈,即白君好有意思,墨竹,把妖娘给他,算是我赔罪了。”羡鱼笑的乐不可支,第一次看见墨竹被噎,这心情。
带着无奈和宠溺的的看了羡鱼一眼,墨竹摇摇头,解下了腰间的酒壶,递了上去,云清上前,拘礼之后接过,。
“即白君,酒也给你了,我呢,还有事儿,就不陪你喝酒了,咱们就此别过吧。”羡鱼说的轻巧,双手负于身后,稍稍颔首,但见即白没什么表示,便扯着墨竹就走。
过了许久,即白身边才传来羡鱼的笑声:“即白君不会酿酒也不是什么糗事,像小爷这么厉害的神仙,本来就少,哈哈。”
这是走了却不甘白白让他威压了一番,还要调戏他一下,真是一只,小心眼的,狐狸。跟他一样的小心眼。
第一次,元清在他尊上的眼中,看到了真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