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个月了,刘文有两个多月都没再联系她,他删除了她的联系方式,QQ拉黑、电话她打一个他加一个黑名单,她更加不甘心就这样,最后一次,她告诉自己。
她换了N个号码打给他,他终于接了,那是一个阴冷的早晨,蓝市的雾霾很严重。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刚起床不久,她说:“你为什么躲着不见我,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不好意思,我这阵子太忙,我跟你不一样,我有工作,有家庭,有一大堆事等着去做,我不可能每天到您那里去报道,再说也不可能都围着你一个人转,而且,你年纪轻轻就不上学了,我劝你还是学点技术,赶紧找份工作……”
梁慧在电话里听着他的声音,眼底慢慢的染上了一丝冷色:刘文,你这是自己找死,别他妈怪我。
但是语气上她却突然变得温柔起来:“那我最后见你一面,可以吗?实不相瞒,我喜欢你,我想你想的快发疯了,你就忍心看我这样吗?对不起,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你见我一面,让我满足了,我保证再也不会去打扰你了,我用我的生命发誓,你不来,我死给你看!”
刘文闭了闭眼,握着手机,皱着眉头说:“好吧。在哪里?”
“还在上次见面的地方。”她的声音瑟瑟的:“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我上午有事,这样吧,下午五点,在门口见。”
挂了电话,梁慧长出了一口气,同时心砰砰跳个不停,她终于要为自己做回主了。
这一条命,这一颗心,献给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死也值了,他就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礼物,是她生命里唯一的一缕阳光和温柔,让他带着她逃离这悲愤而荒凉的人世间,帮她结束这短暂而不快乐的一生。
她偷偷去集市上买了把锋利尖锐的匕首,在自己胳膊上拉了一刀,果然够快。血顺着胳膊流到手上,她舔着把血喝进去,腥咸却香甜可口。听着鲜血滴滴答答的声音,很刺激。
同时买的还有橡胶塑料手套、胶布、还有一个小型的冰箱和一张新的手机卡。
她偶然间发现了家里门框地方有个可以推开的小门,那是她小时候刚搬进来不久,装修的时候安装管线,后加了一层薄薄的门框,却预留了一个小门,她把小手伸进去,很好玩。
东西买好,全部装在一个双肩背包里,她扎着马尾,背着书包,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学生。
怕他变卦,她从中午就一直给他打电话,直到看着他从公交车上走下来。
这家酒店开在居民区不远处,所以来的人却并不多,她确认监控录像是坏的,门口前台只有一个女孩,她就是后来报案的徐沐童,因为值晚班,所以在接待了刘文后,她决定睡一下。
梁慧紧随其后,溜了进去。她直奔四楼,她进门后,他关上了门。
“你知道你给我生活带来了多大影响吗?我女朋友都要跟我分手了?我问你,你是不是把我们见面的照片发给了她?”
她只是盯着他看,几个月不见,他瘦了一些,却依旧身材挺拔,她双手摸着他的衣服,他的休闲服干净柔软,牛仔裤洗的发白,她眼神迷蒙的看着他:“你知道我多想你吗?什么都别说了,赶紧的!”
说完就脱衣服,他忙拉着她:“别,别这样,你干嘛!”
她一把脱掉了外衣,露出了乳罩,他赶忙闭上眼,她推着他坐到床上,他推她,却发现这个女孩力气很大,像一块铁一样死死压住了他。
“你这样我就喊人!”他说着大声的嚷:“救命!”
“喊吧!喊呀!”她说着戴上了手套,猛地把胶布黏在他嘴上,他瞬间呆滞了一下,随即死命的扭动,身子却软绵绵的,叫不出声,瞪着眼睛看着他:“我告诉你,遇到我,你就是遇到了阎王!”
她掏出刀子,狠狠扎进了他的肚子。
他强挺着动了一下,她把刀再插的深些,然后拔出来,再扎,拔出来,再扎……
疯狂扎了很多刀,男人彻底不动了,他瞪着眼,双手垂了下来,嘴微张着,还保持着惊讶的表情。
鲜血迅速染红了白色的背心,她看着已经死去的刘文,用刀再次切割他的喉咙,割断喉咙后,她趴在了男人身上,把脸埋进去,玩命的舔他的血:“好他妈舒服啊!”
最后她看到他陈在床上右手,用刀割他的手腕,一下下的,仔细切,直到手完全掉下来,她捧着他的手,把胶布从他嘴上撕下来,包裹住底部鲜血淋漓的横切面,小心翼翼的装进包里。
她爬起来,走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满脸鲜血的自己,感觉自己好美。
像个胜利的英雄一样,她把手上的血舔干净,又用水冲干净了脸蛋。
她带走了他的手,所有现场作案工具,还有沾着她指纹的他的休闲外套,最后看着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的他,她抿嘴笑了:“再见,不用等太久,我就快来陪你了。”
她把手机卡扔进了街角上不起眼的一个垃圾桶,回家后,抱着刘文的那只手,又嘬又亲,这手真白,真嫩啊,更何况,它还打过自己的脸,多么完美,多么令人愉悦!
手被放进了微型小冰箱,一股脑放进了那个门框里,这下谁都不知道了。
她照旧每天去网吧上网,甚至,她盼望着警察快点来抓自己,那样她就能早点死。
“来吧,所有世间的伤痛都向我袭来,老子连死都不害怕了,越疼我就越兴奋,我等待着终极的黑暗和死亡,最好那颗子弹打进后脑勺后,让我死的慢点,让我多感受一会儿。”
这是盛岚在那本带血的本子里的最后一页,看到的唯一文字,用碳素笔写的,女孩娟秀的字体,个个灵秀,也个个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