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虚山,“奉先过来见过陇西郡王。”“草民见过王爷,愿王爷身康体健,百战不殆。”奉先做礼言罢,李茂贞从怀中掏出个蓝布口袋递给奉先道:“哈哈!奉先客气了,这是本王前些日子得到的谪仙手稿,奉先看看。”奉先作揖笑道:“谢过王爷。”言罢接过,连忙一旁取出翻看了,倒是方行捋须笑道:“哈哈!奉先是老夫惯得了,王上见谅啊!”“哎!方先生客气,奉先志趣风雅,本王岂有见怪之理,倒是先生愿下山助我平藩讨逆么?”“要是老夫没记错,自从王爷受封陇西,兼领两道之后,这是第五次亲来了。”“哈哈!汉昭烈请武乡侯不过三请,我李茂贞却有爱贤之心啊!”“王上高看老夫了,我方启怎比得前辈的先生。非是老夫沽名钓誉,只是心灰意冷,不愿在头戴纱帽,身着官服了。”“那方先生与奉先移驾我陇西王府,权当幕僚也好啊!”“王上看这奉先小子,每日就是种药采药,青囊布衣,哪有大志高才?我这岁将半百,不中用了,接我二人过府,空寒帐下谋士之心啊!”“方先生,昔为太傅,坐领三台,天下谁人不知?那个不晓?帐下谋士若有闲言碎语,我李某必不轻饶。”“现在不也是丢官夺爵,在这山上和奉先作伴了,坐领三台,大志不伸何用?”李茂贞闻言,慢步走在奉先面前道:“是真迹么?”“王爷威名何人敢欺?却是真迹。”“嗯!真迹就好,奉先喜欢么?”“心中欢喜,无法言表,谢过王爷。”“嗯!奉先替本王劝劝你世叔呗!你天天给人看病,对得起自己么?不如和你世叔,一起投奔我,我那库中的善本古籍,名人字画,奉先任取。”奉先闻言,深鞠一躬起身道:“谢过王爷厚爱,小子年纪尚轻,不值王爷抬爱,我那方世叔,避世而居,只图清静,恐怕不是小子劝,就能下山的。还请王爷,起驾回府,他日我叔侄二人,必还王爷五顾草庐之情。”“哦!奉先说准了。”“小子虽小,不敢诓骗王爷。”“方先生,奉先这话您听见了。”“老夫虽老,耳力还好,听准了。”“那他年我李茂贞,若有疑难还要再来叨扰。”“到时我叔侄二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好,本王告辞。”“奉先送王爷下山。”“是,王爷这边请。”言罢奉先引路,来在草庐前,只见一小将,红甲银枪立在院外,奉先一见道:“王爷,这位是?”“帐下大将。”“王爷,这位将军看起来倒与小子年龄相仿。”“好像还比奉先小一岁吧!峥然啊!这位张小先生,不信你是我帐下大将。”“哦!”“哦!你就不想露两手,让他看看?”“他不是习武之人。”“哈哈!这话倒也没错,奉先莫要远送了。”“王爷慢行。”“嗯!奉先本王今天先问你一事。”“王爷请讲。”“奉先该不会和你世叔一样,被什么李唐神器,天下正统束缚着吧!”“回王爷话,并未,天下有德者而居之。朝代更替,神器易手自古不息。”“嗯!这才是男儿大丈夫嘛!”“大帅,回府还是回营?”“嗯!回营,我看李昌符这孙子近来不老实,回去练兵。”“是。”“峥然跟小先生告别。”“再会。”“再会。”
奉先送过二人,回到草庐只见方启笑道:“奉先君子一诺啊!他年李茂贞再来,咱爷俩就躲不过去了。”“嗯!小侄觉得不出两年,李茂贞必会再来。”“为何?”“李昌符。”“嗯!奉先之才,不去做官确实是可惜了。”“世叔,这是准我乡试了么?”“才十四急什么?现在好好给人瞧病。”“可是子胜今年就要去武举了啊!”“他去他的关你何事?”“这这这。”“嗯!奉先知道天极宫么?”“不知。”“那天极宫远在蜀中青城山,虽是道观但以锻造兵器皆为不世出的神兵而闻名,黄贼的判龙剑,袖中笔,朱全忠的摩崖刀,王瑞的猛虎破亟皆是出自这天极宫,子胜武举之后你想好送他什么了么?”“多谢世叔指点,只是这锻造神兵之地,我这孺子如何能求来?”“哎!世叔年轻时在这锦官城游学,偶遇天极子,与他相交甚密,不料前日发来书信,自己将不久于天,希望我能送他一程,参加下一代天极子的接任大典,老夫想让奉先去替世叔我,送送这位老友,顺道求得一两件防身兵刃也是好的。”“小侄必定不负世叔所托。”“嗯!近来李昌符的动静不对,圣上现在他那里,老夫放心不下,这事只能托给奉先了,蜀道艰险,奉先去找子胜作伴吧!”“他近来忙武举的事,况且这礼物还是惊喜的好,我自己去就是了。”“现在天下不太平,还是结伴的好。”“结伴么?”“嗯!最好找个武艺不错的。”“世叔稍待,我有人选了。”“何人?”“一会领回来,现在下山追他。”“你糊涂啊!李茂贞贵为郡王,岂会和你一起游历蜀中?”“是他帐下大将。”“这这这,奉先,奉先,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