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邺,金陵城,“奉先兄啊!我王事繁,今日我陪你闲走。”“嗯!有尚德陪我足矣!算起来这还是我第三次来金陵。”“前两次皆为国事而来,老朽未能尽这地主之谊。这次怎么着也要带奉先兄,走走看看,看金陵比起宝鸡如何?”“比不得?”“哦!却是为何?”“宝鸡乃文明武德大圣大宣孝皇帝赐名,金陵城是楚威王赐名,这名字就不如宝鸡。”“有唐以来,朝廷几次打压南方士族,不让北方士族,百工到江南来,但是金陵之地物华天宝,物产,水土,民风教化照样不差。而且北方自安史之乱以来,又遭黄巢之乱,如今这金陵城可不比皇都和神都差。”“倒是实情,除了楚王宫没大明宫大以外,金陵城不比长安差。”“那奉先兄金陵可比宝鸡否?”“说起物产,金陵鱼米之地,宝鸡也有沃野数百里,说起水土,金陵四季湿热,冬日却也寒凉,宝鸡四季分明,说起地利,金陵前有大江茫茫,宝鸡也有秦岭护佑,面朝姜水,渭水。说起民风教化,金陵锦绣文章之乡,宝鸡也是炎帝教化之地,只有一点,金陵比不得宝鸡。”“哦!愿闻其详。”“宝鸡距长安只有三百里,五关之内,又扼巴蜀咽喉,进可出五关并天下,退可守城池蓄兵备马,两川天府之国,能养多少兵马?肴函,又能挡多少雄兵?太史公言:秦人居秦岭,挡百万兵,掌天下势。尚德,远赴江南已久,有空回来看看。”“掌天下势?秦王是不把我主楚王和燕王放在眼里啊!”“芦苇,你莫要放肆。”“王梓晗,在我金陵城大放厥词,你说谁放肆?”奉先闻言,笑而不语。尚德此时做礼道:“芦老将军,秦王所言非虚,关中自古龙腾之地,前有秦汉,现有我大唐。秦王远来是客,芦老将军方才所言有失待客之道,快来给秦王陪个不是。”芦苇闻言,望向奉先,却见奉先只是微笑,别无表情,身后王子义,手把腰中佩剑,目视与他,只得笑道:“哎!人一老管不住嘴,秦王莫要与我这武夫计较,老夫赔罪了。”言讫一拜,奉先闻言,回礼道:“芦老将军,镇国利器,镇国利器啊!”“那里,那里。”“哦!即是如此,三位卖老朽个面子,中午咱们凤凰楼用膳。”“尚德是位高禄厚啊!那愚兄就却之不恭了。”“俸禄倒是不多,只是四个老头能吃喝多少?“此时闻言,奉先失笑一声,三人望向奉先,奉先笑道:”那是云龙有事先行回转陈仓,若是他在我怕尚德就笑不出来了。“”哦!廉颇老矣?“”日食十斗。“”哈哈哈哈!“
闻听此言众人皆笑,四人慢行在这金陵城中,见得往来商旅不息,街市百姓熙攘,一路盛世太平景象,不觉多时来在一处,楼高三层,画栋雕梁,黑匾金字,古色古香,门前一对石狮,高愈两丈,前望凤凰山,取名凤凰楼。进出客商,皆是罗袍缎裳,一看就是富贵之地。四人方才礼让一番,正欲入内,只听得一声惨叫,猛回头见得二楼落下个人来,四人当下一惊。奉先道:”子义,去看看。“”嗯。“子义趋步,一看只见得一人,卧倒在地,二楼上有四五护院,骂道:”呸!天杀的,想女人想疯了吧!到凤凰楼找媳妇来了,摔死你倒还省的大爷动手。“尚德闻言,急出几步,站在店首喝道:”光天化日,一群恶奴,公然行凶,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哈哈!哥几个看看,嗑瓜子,倒磕出个老臭虫。老家伙,快快闪开莫管闲事。”“哦!老夫,若是要管着闲事呢?”“哈哈!那就送你这老家伙阴曹报到。”奉先闻言,苦笑一声,只见得尚德面上,倒是笑道:“贤兄,见笑。”“无妨,无妨。“言罢,尚德怒道:“芦老将军,上楼拿贼。“芦苇此时节,倒似若有所思,慢道:”马相,燕王使者,今日是不是要二楼设宴款待你我?“”是啊!不过奉先兄与我王巡狩回来,咱俩先给奉先兄接风,定的是三楼”将进酒“莫非?“”我怕是,传闻这青州王幼子,在燕地欺男霸女,今为使者来我江南,也未闲着。“此时只见子义扶过那人,来在奉先身边道:”骨头没断,不知有没有内伤?“奉先一瞧,只见一人布衣麻衫,虽然落魄倒也立整,约莫二十上下,白面淡须,此时做礼开言道:”诸位贵人,小生这里谢过了。“奉先此时闭目道:”为何落下?“”贼人相迫,一时失足?“”为何相迫?“”我妻不守妇道,趁我山中苦读之时,自签卖身状子,卖身凤凰楼。小可归家,爹娘悲泣,幼子无依,因而寻妻至此,不料我妻被燕国使者看上,已然为他人之奴了。我欲上前理论,不了四五恶奴手持刀斧,逐我下楼一时躲避不急,失足坠楼。“那人言罢,芦苇望向尚德,尚德一捋白须,喝道:”金身妖魔,老朽几时怕过?芦老将军上楼拿贼,奉先兄。“”哦!子义,把那店家也叫来。“”嗯!“”奉先兄,见笑了,酒宴他日再设。你我今日移步,楚王宫吧!““好好好,久慕尚德,执法如山。今日见见也是幸事。”那布衣青年一见此景,连忙叩头道:“小生,并未越级上告,莫要杖打二十啊!”“哈哈!尚德你这的百姓倒是人人知法。”“本相亲见,不用你告,做个人证,随我等前去就是。”“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此时只见,一人缎带锦袍,连忙下楼道:“马老贼,你敢拘我?”奉先闻听此言,回身一望,那人见得,一时呆立,猛回身就要上楼,奉先笑道:“小王爷,走什么?见了叔祖也不问安。”那人回身笑道:“见过张爷爷,愿您老福寿安康。见过王老将军,见过马相。”“起来吧!你又胡闹,你爷爷最近好么?”“老头身体硬朗,谢您老挂心。”“骂你是没好话,小子走一遭吧!”“去哪?”“楚王宫。”“去那干嘛?”“还人家媳妇。”“那我现在还?”“去一趟,保你无恙,以后惹事在家惹,出来好好的。”“楚王没您大方,您还给我安排姑娘呢!他管都不管。”奉先一听,大笑道:“非要把我和你爷爷的脸,都要丢这是吧!”“不是,不是,只是说您对我好,最起码待见我。”“哦!楚王不待见你么?”“也不是,楚王他老人家太正经了。”“哈哈哈!子义啊!这小子言外之意,是先生老不正经吧?”未及子义回话,那小王爷便道:“不是,不是,不是,只是说您老待我好。”奉先闻言,低声谓尚德道:“孩子年轻,没必要当真,不如我求个情,你放了他就是?”尚德闻言,面露难色,低声道:“奉先兄,你是顾忌他爷爷燕王?”“这倒不是。”“那是?”“其父青州王,王辟疆。”“哦!他爷爷,你不在意,偏偏顾忌其父?”“这事交给王老头,咱们是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唯独是王辟疆这里不好说。”“何意?”“王辟疆性如烈火,护短异常,前有贾允力劝王瑞,废其世子之尊,因而性格越发暴躁,在青州善恶,黑白,是非,全看自己。那可谓是所爱光五宗,所恶夷三族啊!”“我大楚不怕他一个青州王。”“我大秦也不怕啊!只是如今都到了古稀之龄,说句难听的,咱们这群老头不知几时咽气,就算为了儿孙,能少树一敌,是一敌吧!”“不像你啊!奉先兄,你不会真的年纪大了吧!”奉先闻言,笑道:“小王爷,过来。”“张爷爷,干嘛?”“来就是了。”“哦!”奉先伸手,替其人整好衣冠淡淡道:“给马相,作揖赔礼。”“是。”那人来在尚德,面前作揖道:“马老大人,方才小子无礼还望老大人原谅一二。”尚德佯怒道:“无礼,何止是无礼简直是胡闹,把人家妻子还给人家,医药费也一并出了。要不是看在秦王和燕王的面子上,老夫岂会轻饶?”“嗯!谢过马老大人。张爷爷,还有别的事么?”“方才骂马大人的那个恶奴,你准备如何处置?”“杀。”“其余的呢?”“打断手脚,挖出口舌。”“太残暴了,一并杀了就是。”“晚辈明白。”“奉先兄,辱骂朝廷命宫,流放就是,何必杀人?”“哦!小王爷你看呢?”“不行,辱骂了,马老大人这几个人就活不了。”“这这这,哎!悉听尊便。”“子义啊!小王爷,回国没护卫还是不妥,咱派几个精锐送小王爷回燕吧!”“末将,领命。”尚德闻言,无奈道:“楚地身为地主,这护卫随侍,还是我们派吧!”“是啊!我芦某人账下还是有拿得出手的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