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府守心阁,“伯阳真的要走?”“是啊!天下很大一直想去四处走走,现在三家结盟,天下已定。该出去走走了。”“你走后校检司怎么办?”“王上今后还需要校检司么?”奉先闻言,一时无语,手摸案上竹简,慢道:“或许还需要。”“哦!交给二先生就是。”“我许你汉中三千户的封地。”“谢过王上厚意,伯阳不需要。”“那我日后何处寻你?”“伯阳自会来给王上请安。”“不行,不行,少了你先生心里不安。”“伯阳祝先生拥河山万里,坐享无边寂寞。”“伯阳觉得先生会鸟尽弓藏?”“目前不会,但是太原一战后,结局已经注定,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伯阳陪先生走两步吧!”“伯阳领命。”奉先将手下竹简,锁进铁柜,一去冠冕,头系灰带与伯阳,出得守心阁,此时正逢天边日落,夕阳余晖映入二人眼帘,奉先一止伯阳,二人并肩望着那天边落日,却见二人两鬓花白,长须雪染,目中浑浊似有泪落,奉先此时淡淡道:“伯阳还记得第一次见先生么?”“前尘旧事,先生莫要再拿来取笑伯阳啊!”“哈哈哈!插花饮酒何妨事?渔唱樵歌不碍时。”“先生心意,伯阳明白。只是这个中玄机,咱天策府文臣有一个想不破的么?”“伯阳的意思大家都会学赤松子游?”“不会,就伯阳一人而已。”“为何?”“二先生,看破无用,不能走。辅国,不论日后如何?他都会陪先生走完这条路。仲阳嘛!他想要的先生给了,他已经无憾了。其余文臣皆无实权,因而无事。”“在伯阳心里先生就是这般?”“不是,只是日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先生,此生不信有什么必为之事?”“宁虚先生不信,秦王信啊!”“伯阳,先生我这里,实心相留啊!”“伯阳,明白。谢过先生,只是我我我我我,哎!先生,放我走吧!”“好好好,伯阳一心要走先生留不住,但是伯阳必须答应先生一事。”“请先生示下。”“不可辞官,不可辞爵,月月来信,每年除夕还回来。”“这这这,伯阳领命。”“明日走吧!今天你我喝几杯。”“马车行李已然备好。”“祝伯阳天天开心,饮遍天下美酒,赏进万里河山啊!”“伯阳,也祝先生福寿康宁,事事顺心。”“走吧!走吧!再不起程天要黑了。先生,就不送你了,免得感怀。”“嗯!伯阳告辞。”“嗯!清风明月,送送伯阳先生。”
待秦驷走后,奉先回到阁内,淡淡道:“子义出来吧!”言罢只见子义,从屏风后转出道:“先生,伯阳走了么?”“嗯!走了,走了。子义坐啊!”“是。”“子义啊!找几个心腹,跟着伯阳,敢和王瑞,郭赟鹤的人见一面,杀了就是。”“末将明白。”“哦哦哦!人家主动找他就算了。”“嗯!先生其实应强留伯阳。”“走便走了,不去投敌就成。子义啊!近来有事么?”“没事。”“嗯!三日后你我出巡岭南吧!”言讫奉先站起,一下扔掉案上冠冕,奉先淡淡道:“什么东西嘛!几十载恩义,临老临老你要走。”子义闻言站起道:“末将把秦驷给先生抓回来。”“没事,没事,先生,只是难受。子义,晚上就留在天策府吃饭吧!”“是。”“走走走,咱老哥俩吃饭去。”“嗯!先生莫在想了。”“嗯!先生,现在在想今晚有什么吃的?”“先生,你心乱了。”“如何能不乱?”“先生莫忧,子义陪先生岭南走走,全当散心。”“嗯!去了就看看防务,也没啥事。倒是子义,武将这边有想解甲归田的么?”“秦地诸将皆还斗志高昂,长安那边倒是有不少欲要投我天策府,都让末将婉言相拒了。”“嗯!等局势再稳稳,和黑衣大食难免一战。”“先生英明。”“子义啊!国内如无变故,三十年内是不可能再战了。但是玄甲军的操练,时刻不可怠慢啊!”“末将明白,还有一年那些荣归故里的玄甲军就该回来了。”“嗯!去校场听不见他们的铁蹄铮铮,倒还不习惯了。”“末将也是放不下那些老弟兄啊!这次他们回去休息休息,等回来第三,四批的玄甲军也该入伍了。”“嗯!老子英雄儿好汉,这话是不假,子义啊!现在那些征南军改组的第一批玄甲军的老兵还有多少?”“不到三千,基本上如今皆是各部将校。”“等出巡回来,先生请他们喝酒。”“末将先谢过先生。”“老征南军现在月饷能有多少?”“差不多都是八两左右。”“嗯!倒是没亏他们,他们是我军的脊梁啊!”“嗯!先生,末将有一建议。”“子义,说就是了。”“老征南军如今年皆五十余,虽身经百战,悍勇好战,但毕竟体力有限,再难千里奔袭,直插敌营。不如让他们担任教官,训练新进的玄甲军,还能拱卫王城。”“就依子义之言,待到酒宴之时,好好说说,千万别提老这个字啊!”“哈哈!末将明白。”“子义啊!叔阳与你是我军的两把利剑,都是平原作战,攻城拔寨的个中好手,你所领玄甲军,皆是明光铠,重槊劲弩,大宛良驹。可谓是披坚执锐,攻无不克。叔阳的大秦锐士,长戈短刀,无盔轻甲,鞑靼马。可谓是悍不畏死,士气高昂。”“寸有所长,尺有所短,短兵相接,阵地攻防我不如叔阳,千里奔袭,直取敌营叔阳不如我。要论山林作战,王瑞的虎贲军天下难逢敌手,水上自是郭赟鹤的大楚水师。”“子义啊!先生与你聊了这么多,知道是什么意思么?”“眼前的和平,不是一统。”“嗯!战国打了二百五十四年,楚汉打了四年,光武中兴打了十二年,后汉三国自曹丕称帝到三分归晋六十年。此后的五胡乱华,南北对峙,到前隋一统,再到隋唐,我朝还有武氏之乱,安史之乱,黄巢之乱。说实话子义啊!有人的地方,战争从未停止过太久。”“子义明白。”“走走走正堂用膳。”“是。”
天策府正堂,“清风,去修文阁,明月,去章武殿,看看还有那些大人,都叫来用膳啊!”“先生,今日月末,如无宣调?诸位大人应都在各自衙署整理本月公务。”“哦!这记性那就上菜吧!子义,博昊,云龙今天就咱老哥四个,大家尽兴啊!”云龙此时站起道:“先生,末将有话说。”“云龙说。”“下午秦大人,出府去了。”“先生知道啊!”“嗯!我问他是不是回家,他说他要四海为家,先生,是不是罢了秦大人的官?”“未曾啊!云龙,莫要多心,伯阳只是近来无事,到处走走。”“哦!先生,云龙多事了。”“无妨,无妨,云龙是爱惜同僚,何来多事一说?诸位先吃啊!先生,出去走走。”言讫奉先,转入后堂。“博昊,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就是事多,一个兵头子,操人家的心干嘛?”“哈哈!二位将军,先吃啊!我去看看先生,下午先生与伯阳议事,可能是有些累了?”“嗯!慢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