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奉先三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人,约莫二十年纪,身高八尺,剑眉星目,束发虎睛石带,两鬓冲天,窄面无须,一身紧打,倒和身边的秦鞅倒有几分相似,只是一人温雅,一人坚毅。奉先还未答话,秦鞅道:“起弟,缘何来此?”奉先道:“公子,认得此人?”“回禀大帅,此人正是鞅的三弟,秦起秦叔阳。”奉先抚须笑道:“贵阳秦氏,倒是一门英才啊!”
傲天一听此言,连道:“就是,就是,今日招军这小子插队,我上去本想教训一下这小子,没料想打了半天我却奈何不了他,云龙一旁看的急了,还要援手,我一看这小子真不错,就赶紧带去给吴将军看了。省的云龙再惹出什么是非,吴将军一听就让我领着他来见先生,先生这小子真是一身硬功夫,听他说他还不善步战,这要是上了马那还了得。”
秦起一旁听得直直皱眉,道:“别一口一个小子的行么?看面相你比小爷我可小的多。”
奉先闻言道:“呵呵!你们不怕冷,先生我怕咱们进帐再说。”言讫急步而去,一路和秦鞅低头说些什么?过了半个时辰,才进大帐。奉先入座,谓秦起道:“我今早就到贵府上,公子欲要投军,径来找我就是,何苦还要等到发榜。”
秦起起身道:“嗯!本来是想直接去的,可是走到中庭遇见大哥,给大哥说了下,他就说直接去找你,你看在我老爹的面子肯定就留用了,不太可能量才授职。还不如去募个武卒,等演武之时再显露手段,我一到募兵处百姓纷纷让开,不料这莽汉却说我强要插队,只得较量了一番。愿大帅授我先锋之职,我必定拔旗陷阵,先得首功。”
奉先还未开言,翰文一旁道:“傲天的本领虽未亲见,但也听兄长说了,那是十余山贼须臾间就解决了的,这秦起能与之战个五五想必也非等闲之辈,只是秦鞅放入我军,再把这秦起也招来,秦太守那里恐会有所想法。”奉先道:“贤弟,无妨。你就是怕秦大人,觉得咱们是有意扣下其二子用作要挟罢了。过几日等别处举荐的人才到齐,咱们校场演武就是了。到时请秦大人也到场观礼,让他知道秦起是个堪用的将才就是。”“一切听凭兄长做主。”秦起亦道:“就是,就是,我爹他曾经问过我兄弟四人,今后有何志向,伯阳大哥说日后愿看遍天下美景,饮遍天下美酒。仲阳二哥是鸣尽天下不平事,审结不白冤假案。四弟季阳最是可笑,他要干什么来着,反正是不入流的事。”秦鞅淡淡道:“虔弟那浑人是枕尽天下美人膝。”傲天笑道:“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奉先起身走在帐中道:“傲天,人各有志而已。倒是说了那么多,三公子你呢?”
秦起两步走在奉先,面前拱手做礼道:“我没甚学问,当时只是用了李贺的一句: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大帅,那夜司马大人用火计破象兵时,我也随父出城支援,见得蛮兵四下奔逃,丧胆一般,几时见过我唐军如此威武?先前那个李钊来时,先是剿杀山贼草寇充作战功,后山贼一尽他竟杀良冒功,我爹几次上书都被黔州观察使王畴这老混蛋扣下,我有心杀他可老爹拦着不让,蛮兵大军一到,李钊那货就跑回长安了。今见大帅之军,骁勇如斯,我的志向只能大帅能帮在下了。我爹那里我自去好生恳求,还望大帅不弃。”
奉先道:“三公子慎言,殿下如今是东宫太子,我等不敢不敬啊!”“管他是那宫太子,这等腌臜之人死了最好。”奉先笑道:“嗯!好,三公子一心保国,本帅钦佩,今日公子且先回府,过几日四下人才齐聚,到时公子演武取胜,咱们再量才授职。”“大帅,你说话可要作数。”“军中无戏言。”“那我就先不回去了,我先住在军中先适应几日。”“公子军中无戏言,但有军令,本帅命你演武再来,你可听清?”秦起闻听此言,单膝跪地,抱拳道:“起领命。”言讫道了再回,出帐而去。奉先笑道:“孺子可教,傲天送他出营吧,省的遇到麻烦。”傲天称是,出帐而去。
此时帐前执戟郎报:“大帅,要生碳盆么?”“使得,再去搬三个草凳进来。”待军士布好火盆,奉先,翰文,秦鞅三人围坐,奉先道:“要不是刚才叔阳提起,我还不知公子字表仲阳。”秦鞅道:“兄弟四人,伯仲叔季,父亲都已阳字赐字。”翰文道:“方才听你弟说,贵府长兄教他之法与他想游历天下,饮遍美酒的志向不符啊!”“回报司马,家兄满腹韬略,心思缜密,可奈何是个受不了拘束的性子,此前家父去黔州禀事,让他代理大小事宜,他一日批复了半月公文,让后让我小心治理,自己就去江南游玩了。”
奉先闻得此言,笑道:“也是一位奇人。”秦鞅苦道:“哎!家兄性子如此可苦坏了我等。”“这是为何?”“启禀大帅,家兄年纪二十有四,尚未娶妻。家母挑尽贵阳闺秀,他是一个都不想娶,可这长兄不完婚,我们这些当弟弟的,又怎敢议亲,我今年腊月也就二十有二,起弟,倒还罢了二十年纪一心从军无心婚配,但我那才行过冠礼的虔弟,可是贪慕美色的紧,四下放出谣言说贾兄偏好男色故而不娶,想借此逼得大哥速速娶亲,结果大哥闻言一笑也不理会,害的父亲日日见他,就是一番训斥,训斥之后家兄依旧我行我素,毫无作用。”
翰文平日里拘谨严肃,听闻此言亦笑道:“倒是一门人杰,一门人杰。”奉先只道辛苦,并未多言,仲明赔笑道:“哎!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倒是大帅,司马与我年龄相仿可曾娶亲。”翰文道:“自进公门,不觉已有五年,平日公务繁重,倒也未曾议亲。”“那大帅呢?”“有妻一房,留下才出生的幼子,就不知道去哪了。”“这这不才失言,不才失言。”“又不是你拐走的,你紧张什么?哎!我倒是不苦,只恐苦了缙儿,等打下南诏,我就要赶回去看看那小子了。从降生到现在,我才看了一眼就匆匆走了。”翰文道:“等嫂子消气自会回来,兄长今后莫在糊涂了。”“我明白,我明白。”
三人正闲聊到此,傲天引着吴柯,云龙回来,只见身后还跟着一人,白面淡须,一身通布衣,衣带松弛,发丝飘乱,一身酒气,手把折扇道:“秦鞅,你为何在此?”
正是:引曹操句:青青子衿
悠悠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