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翌日清晨,吴柯走向中军大帐,到了帐前却又转身回来。此时恰逢翰文出帐倒盥洗之水,翰文拿着铜盆道:“三弟,何事来此?”吴柯缓步走来道:“昨日所议,二哥像是有些疏漏。”翰文回身道:“进帐说。言讫,拿着铜盆转身回帐,吴柯紧随而入。进帐后翰文拿来两个草凳,放在沙盘前道:“三弟坐下说。”吴柯坐下,思虑一阵道:“说的不对,可不能笑我。”“呵呵呵,你我兄弟,我如何会去笑你。”吴柯卸盔,抱在怀中道:“昨天说的好像没有不妥,但是是在煗莱不亲去支援东门的前提下,二哥那煗莱和军师木基楸也不是泛泛之辈,要是识破二哥之计,去支援东门,那王梓晗岂不有去无回了。”“是啊!而且我料定煗莱去救东门,木基楸必然提象兵来援北门。”吴柯放下盔缨,起身急道:“这王梓晗不但有风险,赵睿不是也.”翰文笑道:“不急不急,坐下说,三弟知道昨日播州着火了么?”“这这相距百余里,播州着火我怎会知道。”“那火就是为了让大哥安眠,才着的。”“这这我更听不懂了,大哥还用灭火睡觉么?”“哈哈!三弟咱们现在不与南诏蛮虏决一生死,是为何?”“嗯!一来兵少,敌有十万,我们才五万,贵阳这才有四万。二来,那木基楸会驱使象兵,一只大象胜我五十军士,他那的五千象兵才是主力。我们硬碰硬还是打不过,只能先把补给运进贵阳,与守军里应外合才能破敌。”“嗯!三弟说的有理,不过不全面,贵阳五万府兵我们这里四万精兵,人数上咱不比他差,就算现在打起来贵阳的守军,也会望风来援,兵力上不是问题。问题在那五千象兵,五千只大象冲进我军,纵是姜望复生,孙武子再世,又有什么对策?”“野兽怕火,烧它就是了。”“是啊!都知道野兽怕火,昔有田单发明火牛阵可退象兵,诸葛武侯的火神车可破象兵,尤其是火牛阵太宗时朝散大夫王玄策,已经在天竺试过了,险些一人灭了天竺一国,可是火牛阵,火牛阵现在那里有可调用的耕牛,就算有,贵阳当地的水牛,不比咱们秦地黄牛,水牛跑得又慢胆子又小,到时别冲回自己的阵里就可以了,诸葛武侯的火神车乃是天人所授,我等凡夫琢磨不透,而且火神车结构繁复等造好,贵阳也丢了。”“那那让骑兵拿着火把去试试。”“我们有多少骑兵,万一一试不中,不等于自断臂膀。”“那也不能用赵睿和王梓晗试运气啊!”“我虽是头回用兵,但也知用兵不用险的道理。三弟信二哥就好,你今夜就按计行事,到时自有天降神兵二十万。”“这这,好吧!好吧!就听二哥的,小弟今夜就看二哥的神兵天降。”言讫拿着盔缨出帐而去。翰文这里一捋长须,笑道:“勇而有智,刚而不暴,还是兄长看人准啊!”言讫从床下拿出一个纸鸢,出帐掷起,只见纸鸢飞向贵阳方向。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奉先这里手把竹筹,在手中扔起,一时又放下,道:“傲天,起风了么?”傲天出帐,片刻道:“先生起风了,是西北风。”奉先道:“哦!风起了。”言讫放下手中竹筹,此时只见案上,放着风,火,兵三个竹筹。奉先起身道:“傲天吩咐三军升帐,哦!支会云龙让他把新军也带来。”待三军各部,校官到齐奉先出帐道:“本帅今日叫各位来,是想问各位大唐诸地,那方的军队最强,最骁勇,各位但言无妨。”校官之中,一片哗然道:“自是王公麾下的我等,最强,最是骁勇善战。”奉先高声道:“王公治军,严有余,恩不足,三军虽皆听命敢战但王公一死,无人能治。”又是一阵哗然道:“那大帅的意思是那方最强。”“唐土如今并列五强,中原的朱全忠,任人唯亲,治军不明,带出来的兵,不像兵更像是山贼,勇虽勇但无军纪,迟早自取其祸。三晋的飞虎子李克用,有鞑靼人相助,将帅勇猛,士兵强壮,但汉夷有别,他的兵心不齐,作战勇猛,内制混乱,迟早内乱。陇右雍州的李茂珍,虽有秦兵,但不得精髓,不施仁政,专擅权谋,那大好的秦兵在这等庸主的带领下,不可能有所作为。江南的大小郭,锦绣文章之乡,也有如斯猛将,水军操练的,天下间竟没有对手,但是太偏水战,要是在平原,山地对阵全无优势不说,骑兵一冲阵自乱。”“那依大帅之言,天下间竟没有好的兵士了么?”“非也,昔日太宗皇帝于东都洛阳开府,建天策府收罗天下名士,立玄甲军太宗亲自统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后玄甲军交与李靖统领险些灭了突厥一国。这支军队才是天下最强,最骁勇的军队。”台下一阵哄笑,有人道:“大帅,你莫不是糊涂了,天策府,玄甲军,百年前就和摆设一样了,玄宗皇帝让玄甲军重组之后,几乎毫无战力说是李唐皇室的仪仗队还差不多。天策府还有人才么?洛阳的天策府在朱温手里,估计都是一些酒囊饭袋。”“是啊!诸位说的有理,天策府是乱臣的了,玄甲军也成了摆设,但是天策府下玄甲军的军魂仍在,气魄仍在。秦地的铮铮军魂,那男儿佩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的壮志,是灭不了的。三军奏诗经·国风·秦风:无衣,新军随乐而歌。”言讫两侧士兵,击鼓台下新军歌道: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秦风一起,新军唱的是激昂万分,最让奉先惊异的是台下的蜀兵,也跟着鼓声慷慨而歌。一时间三军各处,皆传来: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奉先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高声道:“大争之世,不强则亡。我等只得更强,杀尽蛮虏,振我汉家基业,奉先在这里谢过诸君。”言讫一拜,三军皆道:“强则强,弱则亡,我等皆愿随大帅,杀尽蛮虏,兴我华夏。”“好,三军开拔,兵行贵阳,势取大厘(今大理唐称大厘,标注一下,省的说我写错字)。”言讫一众校官,各自归营准备行军。
晚间贵阳北门这里,赵睿兵马一到,张飞宇并未去驰援子义所攻东门,反而南诏国师木基楸领步兵两万,象兵五千来援北门,元德出阵提枪一阵搏杀只杀得血肉四溅,遍地残肢,只见木基楸稳坐象上,谓张飞宇道:“张将军,久闻你派兵布阵,防守严整,今日无须将军动手,让老夫来破这唐兵,也让将军看看我南人阵法如何?”言讫吹响牛角,五千象兵出阵一时打的赵睿,防守艰难。象兵所到之地,片甲不留,稍有碰触,死伤一成,此时只见赵睿高呼:“三军合紧阵势,不要力敌象兵等援军到来,先退到江边再作决断。”此时城北江边只见,土囤之上翰文,手持令旗一挥道:“一阵飞毕方火鸢,起。”言讫一群火鸢似活物一般,飞向象兵阵中,一众大象见火而止。只见火鸢坠地竹筒中的桐油洒出,瞬时火光滔天,此时元德道:“用水毡将物资遮住,护好不得有失。”翰文此时二挥令旗道:“第二阵,震天雷鸢,起。”此时只见一队,纸鸢划过黑夜,投向火海,只见这队纸鸢入火之后,下面的竹筒内有火药,一时巨响四起。那些蛮象受了大惊,一时回头狂奔,冲回自己的阵中。一时间受惊的大象将木基楸的两万军队,踩的是所剩无几。木基楸一时惊讶,急道:“是天火,是天火。言讫从象上落下,被自己的大象一脚踩中呕血不止。”张飞宇见状道:“撤,速撤。”此时只见翰文道:“三军冲杀,莫教走了贼人。”赵睿道:“尔等运送,物资入城。”言讫自己,拨马提枪越过火海,追杀残敌。贵阳太守,听见如此动静,也率军杀出,阻住张飞宇退路。
只是此刻子义那里,手握黑枪,前有三万敌军,后有高山崇岭。
正是:引画江湖之不良人—不良名赐我
无负家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