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州城外大帐之中,奉先看着地图南诏地图,静色道:“算着日子,三阵大军已然到了贵阳。”忽闻门外,探马报:“禀元帅,播州到贵阳的大道其中有五十里,走了水引来天火,先前派去的两路哨骑恐是一时不得回转。”“哦!傲天,传令后军,司险领匠兵前去,速去挖沟建壕,不必灭火让其不在蔓延就是,哦!支会州府,把沿道百姓暂且迁走吧!”傲天回道:“先生,军中掌固今早奉命领了三百匠兵去,山中取木赶制羽箭,现在在营中的不过百余人。”“蜀中匠兵在这山林之间,早已习惯百余人足矣。只是吩咐州府,让他火速疏散百姓就是。让匠兵营的火头军与军医也一同前去,小心行事。”“领命。”傲天出帐后,云龙回转入帐,奉先道:“云龙,这次招兵可还顺利。”“先生,顺利倒是顺利,州府那里也比较听话,一去就把招兵榜文贴上了,只是这播州都是穷山恶水,人口不多忙了三天才招来三千余人,这地方还离那些番夷不远,招来的新军言语不通,恐不好操练,不过大都是猎户出身身体都不错,进得山林里与那南诏野人打起来,咱也不比他差。““嗯!有劳云龙在辛苦几日,言语不通,多找些当地会汉话的就是,一定要提早支会他们,入伍之后就不会再回来了。”“这先生放心,请来的那个向导,把这和他们说的清清的,他们大多也是生计所迫,前面打仗这山里天天过兵马,把野兽都惊走了他们这些靠打猎谋生的倒是活不下去了。”“哎!那也有些是有家人在此地的,还是要问清楚。”“嗯!那先生我先去了,要是遇到几个好的,我给您带来瞅瞅。”“嗯!军中人才稀缺,要是遇到好的不必回禀直接带来就是了。”“嗯!那我去了。”“云龙,切记我军法纪严明,不得随意屈打新兵啊!”“嗯!”云龙走后,奉先出的帐外,远望贵阳方向,喃喃道:“首战只能胜,不能败。翰文,三弟,子义,元德成败,全在你们了。”
事有数件,各说一边,此时这贵阳城外十里,行帐之中,翰文手指沙盘道:“贵阳四门,东门有崇山塞道,那里是南诏王煗莱的弟弟,摩瑟的一万兵马。西面大路坦途,是煗莱的大将,哈奚的精兵共有两万。南门地势无奇却是煗莱亲自镇守,不但有六万精兵,连他的国师木基楸也在这支兵马里,传闻此人不但会驱使象兵还精通兵法,不可小觑。北门这里有大江,是原李钊部将张飞宇领一万蛮兵镇守,这张飞宇虽然年少却不乏计谋,原在李钊手下就屡出奇策,怎奈那李钊不听,还干了杀良冒功的勾当,此人就反去南诏了。虽不杀我唐军一兵一卒,但却布阵严密,不让我军有可乘之机,贵阳太守屡次派人突围,都被他挡了回去。”子义急道:“司马大人,你就快说咋打吧!来时元帅有命,要速战啊!”“兄长是说要速战,也没说要一来就去啊!我军疾行至此,才刚刚休整不易与敌交战,先锋莫急。”吴柯一旁正在调弓,手把弓弦道:“二哥,不急可能么?一路过来你又不是没看见,那些沿途村舍那个没被那些番狗劫掠,遍地死的都是无辜百姓啊!贵阳城已经围城四月,要没补给不出一月,不攻自破。想必交州,爱州那里的战况也不见得比贵阳强到那去。”“交,爱两州向来和南诏有联系,百姓风俗也相近些,比贵阳应该好多了。不过贤弟说的是,不急是不可能的,只是我不知这象兵如何破解,武侯的火神车早已失传,不能三军举着火把去赌运气吧!”元德盯着沙盘久久不言,翰文道:“元德,可是有了对策。”元德道:“奉先兄,哦!是大帅来时说,主要先打开一条通路,把补给送进城中,贵阳城内尚有五万守军里应外合,必定得胜,司马大人,是再想就算把补给送进城打不过,一切还是徒劳。不过为何不走一步,看一步我想司马已有了,进城之策。不如先让王先锋打开通路,让末将押着补给先进城一来,可鼓舞大军与贵阳守军的士气,二来贵阳城有了补给,想必一时半刻敌军不能攻破,也给司马争取了这考虑的时间。”“嗯!元德说的有理,那咱们姑且先挫挫敌军锐气。”“子义将军,你领本部兵马,明夜绕道东门那里虽不利于骑兵交战,但那里敌军兵少,凭将军英武,我料必定能大破敌阵,此时煗莱必不会轻动,张飞宇必定来援,此人虽有谋略但等他的兵阵还未摆好,元德的补给已经从北门进入贵阳。到时将军随机应变,拖住敌军即可,若能进城自然最好,若是敌军大举来援,将军回到本阵自有三弟照应,张飞宇曾为唐军,就算元德,进不得城,军械粮草应也无碍。如此三位记得了么?”三人皆呼:“听凭司马号令。”“既然明白,明日一更趁着夜深,速战速决,只许胜不许败,明日就仰仗三位将军了。”
三人领命回营,各自准备。是夜,翰文帐外只见吴柯拉个满弦,对天空射一箭,谓翰文道:“也不知大哥睡了没?”“依兄长的脾气,捷报一天没送到,他估计是一天睡不好了。”“二哥,你说大哥立下军令状,借来这五万兵马,劳神费力,他是图什么?”“我不知道,倒是三弟你啥都不知道,不辞辛苦,一路而来你又是图什么?”“不瞒二哥,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李姑娘说大哥为了那个小白脸把嫂子气跑了。我看着张缙大侄子,就想娘走了,爹不能在不管,想来找大哥问问他想什么呢?结果遇到没多久,大军就开拔了,一路事多,也没来得及问,就到现在了。”“是啊!糊里糊涂,咱们升官了,糊里糊涂又要为国效命了。大哥变了,不是那个温良恭谦的宁虚先生了。”“管大哥是什么?他又不会害咱俩,一条路咱三兄弟,走到黑就是了。”“呵呵!三弟说的对啊!你看今夜的月亮,是不是比前日的圆。”“嘻嘻!不管是圆月还是弯月,它都是月亮不是。”“嗯!早些休息,明天还有硬仗要打。”“二哥也是。”
奉先这里,也举头望着明月,可眼中除了,愁思之外还又多了几缕相思。猛然觉得身后有人,回身只见傲天,拿了领圆袍道:“先生近来风大,虽是夏夜,此地也是风寒,先生还是多穿些。”奉先接过圆袍,披在身上道:“傲天,那火灭了。”“嗯!早些时候已经灭了。我又帮着府衙,安顿好了百姓因而回来的迟些。”“嗯!你办事我是一万个放心,云龙招兵也才刚刚回来,过几日还要指望你俩先行操练呢!”“先生不亲自操练新军么?”“我近来事多,不能分心了,有你俩在,我就能全心干别的事了。”“先生放心,我二人一定不负先生所托。”“嗯!明日傲天也陪着云龙去招兵吧!早些休息。”“先生,也是。”傲天走后,奉先还是一人望着那明月直到夜深。
正是:宁学桃园三结义
不烧瓦当一炉香
欲知后事如何?终于要开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