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个遍,凰凛冬终于在一家卖草药的地摊上看到了她熟悉的东西。
好在植物还是那熟悉的植物,药性也是相同的,天无绝人之路,她终于找出路子,修补她已经不稳的根基。
激动之下,她张嘴就问摊主:“你有多少种草药,全卖给我吧。”
摊主唬了一跳。
身形也是个姑娘,细声细语说:“我只是缺了几块灵石,又急着用,才打算出售一些草药,不打算全卖。”又小声嘀咕一句,“全要?口气真大。”
“听姑娘的意思,你有很多草药?”
“也没有很多啦,不过,我家是种草药的,一个山头,百亩药田吧。”摊主语气里小小的骄傲。
凰凛冬更激动了,使劲按捺住情绪,然后故意用淡淡的语气:“哦?你这里的草药怎么卖?”
“我急着要三块下品灵石,少了我也不卖。”
“三块到没问题,可我看着不值呀,你的草药都是寻常见的,去外头买都比你的便宜,我又何必在黑市里买呢?”凰凛冬翻翻捡捡,故意挑剔。
摊主不满了:“你看清楚,我这捆是临仙草,你去外头买,一块下品灵石要吧;这一把是济阳草,一块下品灵石都买不来,还有这个,乔林芝,一二三……七朵,别说一块下品灵石了,就是再加一块你要拿不下,其他的草药价值是不高,但这三种,就不吃亏了吧。”
凰凛冬要的就是这三种草药,有这些,够她炼一炉的。
“这几味草药不好鉴定,我要是打眼了,买到假货,不就很吃亏,到时候找谁诉苦去呀。在外头买,还能找到店退货,在黑市买,可没保证。你还是再打打折,要不多拿些草药出来。”
摊主一拍胸脯:“一放心,我家就在朱雀门出去往南二十里,雪峰山脚灵葛田庄,要是假货,你上那去,我赔你,假一赔十。”
套出话来,凰凛冬暗暗高兴,面上淡淡的点头,干脆抛出三块灵石。
回客栈的路上,她去店里带了个玉鼎。
到了房间,凰凛冬迫不及待开始炼她的培元丹。
草药先用灵气摞一遍,再把其他不用的草药在玉鼎里烧成草木灰,浅浅铺一层垫底,用她灵气催生的白色火焰大烧。
足足烧了一夜,终于炼出十颗培元丹。
天色发亮,凰凛冬把东西收拾好全装进翠空戒里,隔壁房门吱呀打开了。
“云拣!”她唤了声。
云拣进门,脸色憔悴,眼皮耷拉得都要睁不开,嘴角还挂着温暖的笑。
“凰姑娘今天起得真早,我正准备去做早饭,等一会儿就能吃了。”
“你不是在休息养足精神嘛,怎么搞成这样?”凰凛冬吃了一惊,就算一晚不睡也不至于累成这光景。
云拣不好意思笑了笑,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
“别告诉我你昨晚一直练气,强行突破一阶。”
……
凰凛冬看他说不出话,气不打一处来。
“你能靠谱点吗?修炼是想强行突破就能做到的吗?一个不小心练岔了,你悔都来不及。”
云拣没话说。
“没到一阶又没关系,我没逼你提升,就是看看情况,看看进度。我昨晚炼了十颗培元丹,正好给你五颗,不用多费力气强行练,吃了直接升二阶。”
云拣彻底呆了,好一会儿回不了神。
昨日听到凰凛冬让他展示灵气起,他就慌得不行,所以拒绝了当场展示,回房赶紧练起来,昨晚上心急火燎,整整苦熬一夜,终于在天亮之前突破了练气一阶,人都累塌了。
本想着,能在凰凛冬面前……,不说显摆吧,好歹不那么难堪,证明他有长处。
他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好些。
可是……
吃了直接升二阶。
“愣着干什么,快拿去。”凰凛冬递过培元丹,“二阶能有大星境的武境,这样你也不用怕凰月君来挑衅,她现在是跟我彻底对上,视我如眼中钉,谁知道能出什么坏主意,你能自保,我也好放心些。”
“一口气吃下去。”凰凛冬扬扬下巴,盯着云拣看他吞下,再从翠空戒里拿出几张符箓,“御甲符、雷击符、飞行符,还有这是匿身符,你多拿几张去,碰上危险不要硬撑,先走为妙。”
“这些符箓很贵吧!”云拣知道的,凰月君在云方城里,拍卖出去一张飞行符,价值三块上品灵石,是很轰动的大事。
凰凛冬白了他一眼:“都是我自制的。”
“凰姑娘,你也会制作这些独创的符箓?”
“独创?”凰凛冬嗤之以鼻,也懒得废话解释,一整叠符纸拍在云拣手上,“你别管,收好东西,平时也别露给人看。这些给你保命的,你要是被凰月君害到没命,我就伤脑筋了。”
云拣把符箓贴着里衣藏好,两人收拾收拾,启程去了王都城外的尚镜院。
雪峰山高耸入云,峰顶长年积雪,山腰却是郁郁葱葱,一片开阔的草坪。
尚镜院巨大的院门,人经过时显得格外渺小。
报名日,院门两队侍从在逐一检查名额,核对信物,队伍排出去好长。
凰凛冬和云拣清早来,前面还是排了几百人,她耐心等着,不时和云拣说话聊天。
“整个尚镜院有三千学子,汇集了尚国全国最有天赋的新生代,不过,皇室和四大家族是免推荐入学,不管有没有武境,都可以来尚镜院学习,当然,也不会强迫他们必须来。”云拣说。
“这么说来,你可以免推荐入学的,你不是云家的人嘛。”
云拣苦笑,笑中带了寒意:“我没有上族谱,云家并没有我的名字。云方城里的云家这条支脉,最会的就是生孩子,我亲兄弟有二三十个,堂的,大概上百吧,云函说我在云家是奴隶的身份。”
两人细细交谈,突然被女孩子的尖叫声打断。
“快看,是瑾王!是瑾王!”
“才到尚镜院大门口就看到了瑾王,我真是来对了!”
由远而近,白衣男子宽大的袖子飘飘渺渺,脚下如踩祥云,周身笼罩与世隔绝的光晕。
他目不斜视,风一般经过凰凛冬身侧,径直入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