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现在已经知道所有事情,那你现在最后马上和爷爷藏起来,我来找你们,不要回冶家,不要上安逸的车,不要跟安逸的人走。”我的电话刚发过去,冶建国就接了,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接到的信息,没等我开口,他就开始说话。
“我现在身边没有我的人,跟踪我的人,就在门外,安逸告诉他,不要让爷爷死在外面。冶建国,怎么办?”那么一刻,我发现,原来这个男人,我可以信任时,我是幸福的。
冶建国很久没有说话,原本一直在走动的他,突然停了下来。他想起来,安逸给爷爷注射的药剂,安逸房间里的各种药剂,到底他给爷爷注射的是什么,为什么老爷子就像被控制了一样说出来的话,前一脚一个态度后一脚,马上又变脸。
“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带爷爷去人多的地方逛街,等我过来,去百货大楼!”冶建国不知道在想什么,停顿了很久,但我听见他拿钥匙奔跑的声音,我感觉很踏实。
“好,六楼。”百货大楼六楼是小吃聚集地,那里的人流量大,到处都是情侣小孩,闺蜜什么的,我牵着爷爷的手慢慢的走着,我感觉得到后面的人一直跟着,他们靠的越来越近,爷爷的手冰凉的我害怕。我恨我自己不能保护爷爷,恨我自己将爷爷置于这种危险的境界,我抬头看爷爷时,他脸色发白,额头早已被虚汗布满,我心疼的拿起袖子帮他擦掉。
“爷爷,别怕,冶建国已经赶过来了。”我潜意识斜眼看后面的人,他们并没有偷偷摸摸的意思,看见我转过了头,就直勾勾的盯着我,我假装没看见,拉着爷爷去了最近的一家小摊子。
“来份章鱼小丸子。”我让爷爷坐在一个靠椅上,一步也不敢离开,好像,我一离开爷爷就会不见一样。
“章鱼小丸子好了,过来拿。”我快速的跑过去那个摊子,拿钱,老板在找零钱,我回头看着爷爷时,那群人就已经站在爷爷身边。
我丢掉小丸子就跑过去,推开他们,扶起爷爷。
“你们干嘛!”我将爷爷护在身后,要是我手上有棍棒,我一定往这些人头上狠狠的敲下去。
“大小姐,老爷身体虚弱你怎么随便带他出来乱逛呢,我们要带他回家。”三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领头的那个高个子,大声的说着,身边经过的人都往这看过来。“老爷子,你要回家对吧。”那个高个子突然低头跟爷爷说说,我下意识推开了他。
“对,我要回家。”爷爷慢慢推开我的手,站起来。眼神木纳的看着我,眼球里一根根的血丝历历在目。
“爷爷……”我想去拉住爷爷,却被那群人挤开。不行,爷爷一定是又被他们下药了。
“爷爷!我是阿星!”我冲到爷爷面前用力摇晃爷爷,那三个男人有点没耐心使劲推了我一把。“滚”
我一个踉跄摔在地上,他们快速的架起爷爷就走,旁边的人看着却没人上来帮忙,也没人上来阻拦。我大喊:“爷爷,他们是人贩子,要带走我爷爷,救命啊。”
我冲上去,他们快速的往安全出口走,为了阻止他们到没人的地方,我用我平生最大的劲喊,一下子所有人都聚集在一块,可是他们都是来看热闹的。我害怕的拼命追上去,扯住后面一个人的衣服,一拳打过去,冲到前后两个人那里救爷爷。可是后面那个人一手把我抓住,让前面两个人先走,我急得大喊大叫。
“不好意思哈,我们家小姐有点间接性精神病,我们家老爷子身体不好,她总是带我家老爷子出来瞎溜。”那人用手拎着我,不准我走,任我折腾,就是甩不掉他。
“阿星!阿星!怎么了!”突然我在人群中看到了范宁七,就像见到了神一样,我也看到了赵安安,可这时候我没时间想那么多。
“快!去那边追爷爷!快!求你们了!别管我!快去救爷爷!”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告诉他们必须要非常快,如果可以我甩开扯住我的那个人,冲过去。范宁七很快就看懂了,直接奔向我手指的方向,赵安安再傻也看懂了,马上大喊:“这个人是坏人,想绑架我朋友的爷爷,大家帮忙打他!”这时身边的人开始信了,都涌过来扯开那人,我和赵安安趁机就走,向安全出口跑去。
范宁七和那两个人已经下楼了,透过楼梯的栏杆我看见他们在三楼打起来了,我和赵安安马上冲下去时,赵安安手里拿着一个对讲机。
“一楼二楼三楼保安赶紧到安全出口的楼梯上,有不法分子貌似劫持了人质!快!六楼已经乱成一锅粥!”赵安安一只手扶着楼梯快速下楼,一手拿着对讲机嘴巴飞快的对着对讲机哔哩吧啦的说了一通。
“看什么!快走啊!”赵安安推了一下我,冲的下楼。
我们赶到三楼时,范宁七一只手臂死死抱住爷爷,另一只手拿着一把拖把,那两个人把他压在身下,拳打脚踢的逼他放手,他却抓的越紧。
“滚你妈的!谁让你打范宁七!”赵安安看见范宁七被打,几乎冲楼梯第一层直接跳到最底层,拿起消防栓直接往一个人头上砸,那样子,用想杀死这个人,比较合适。我赶紧追下去,也拿起一个消防栓:“范宁七!捂住爷爷的口鼻!”范宁七是从后面抱住爷爷的,完全可以做到这个动作。我拉开铁丝,按住消防栓就往那个人脸上喷,白灰灰的一片我自己都看不清,也在闭着眼睛喷。
“停停停!”那些保安马上就赶到了,把消防栓从我手中拿走,我马上蹲在去看爷爷。范宁七死死的捂住了爷爷的口鼻,所以爷爷没有怎么呼吸这些白粉末,但被憋的够呛,脸色更不好了。范宁七赶紧帮我把爷爷扶起来,“救护车!救护车!快啊!”
爷爷的眼睛睁开了一下下,又闭上了,感觉特别累一样,和爷爷平时在家的样子一模一样,可现在我知道,爷爷是被人注射了药剂。
冶建国和救护车是一起到的,我上了救护车,一直紧握爷爷的手,用自己的温度暖和爷爷冰凉的手。我害怕,害怕爷爷醒不过来,害怕爷爷回冶家。
救护车比冶建国的车先到医院,冶建国到的时候急救室的灯还没灭,那个灯就像是黑白无常的脸,让人畏惧。我蹲在地上,抱住自己,冶建国跑过来。把我从后面抱起,我惊讶的抬头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抱我。
我的父亲,,第一次抱我。
“身上太脏,待会不能进去看爷爷。”他没有低头看我,继续抬着头看前面,把我带进一个干净的调养室,里面有浴室。“等会我会叫人把干净的衣服送过来,你先去把自己洗一洗,一身干粉。”
冶建国把我放下就走了,连看我一眼都没有,爷爷说,他不敢看。
我冲洗玩,随便套了一件病服,准备出去拿干净的衣服,巩悯已经坐在沙发上。
“诺,把这身衣服换上,爷爷已经转进重症病房了,换完衣服快去看看吧。”巩悯摸着肚子笑了笑,模糊中我觉得我好像看到一个母亲在对孩子说话一样,我装作没看见,拿起衣服说了声谢谢就转身去更衣室了。
换完衣服就急匆匆跑到爷爷病房了,爷爷戴着呼吸机,手指冰凉凉的,针管插在他干瘪瘪的皮肤上,冶建国在病床边上,巩悯因为怀孕了,不宜接触病人,没有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