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凶险叠生
万尺古听探子汇报说有人在黑鸦山上找到一个古墓从中得到一张地图,而古墓的主人正是当年张献忠手下一个亲随小校的墓地,那小校趁张献忠休息的时候偷偷藏了藏宝图,至于真伪也是很难考证,倒是这墓主极有可能轻易盗出那张地图。于是万尺古在贝司齐王爷面前请缨愿率领一队人马找到这张地图,挖出宝藏。如今国外的洋鬼子把大清国蚕食殆尽,北面大鼻子沙俄人早就对蒙古大草原窥视已久,经常来草原边境滋扰生事,他们手中有洋枪洋炮,一阵枪炮打倒一大片死伤无数,蒙古人的弓箭射程有限根本就到不了人家近前。
所以王爷贝司齐早想从国外购置一批军火,装备几支火器营,但是苦于一时间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这次如果能得到这批财宝正好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就在军中挑选了几个神勇的蒙古汉子,跟随万尺古到中原查找这座宝藏的下落,据传闻那张藏宝图被黑鸦山的金蝶寨的一帮盗匪得到的,而且和一个人称许八爷的人有莫大的关联,这个消息也是被一个蒙古探子无意间得到,于是把消息传回草原。
万尺古旁边还有一人,五短身材,青衣土帽,一脸的猥琐相,长得獐头鼠目,两个眼珠滴流乱转,两撇狗油胡,骑在马上好似猴骑骆驼一般,脖领处插了一把折扇,看上去像个游方打卦的江湖术士,此人名叫苍月,人称“铁嘴先生”,上知天文地理,下晓鸡毛蒜皮。自小饱读诗书立志考取功名,满肚子的才华学识,但是由于苍月相貌猥琐屡次高中,但是没有银钱上下打点又兼形象猥琐,上不了台面,屡次被拒之门外,悲愤至极来到一处断崖处一时想不开,想要寻短见,后被山中的一道士所救,于是就跟随那位老道挽起头发出家修行。
那道士见他天资过人就传他一套《潜龙窥藏术》,书中尽是些道破天机的机要,后经老道详加指点,苍月一领会到玄机,日月如梭一晃八年过去了,那老道师傅见苍月有时唉声叹气,知道苍月仍然六根未尽,凡尘事未了。对他说你已经窥得玄门精要,可下山寻一明主,关键时候出谋划策定能成就一番功业。
苍月下了山一时茫然,不知前途在何方,纵然有神机在胸,却是没有用武之地。总不能学姜子牙拿一根鱼竿到渭水边钓鱼等明主上门访贤吧,总的有个生计的门路才行,他跟着那道士学过周学易理,就摆了一个卦摊,替人打卦算命,问卜吉凶。结果所算的事无不奇验,来他这来算卦的络绎不绝,就这样在江湖上混迹多年。这一日正好遇见一伙无赖混混,闲着无聊想从他那弄些银两,就装成算命的故意找茬,问道:“我听说先生算的卦灵验无比,不差分毫,你先替我算上一卦,算得准我加倍给钱,算不准就砸了你的卦摊。”
苍月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看来人的装束和语气,知道这人是挑衅生事的。就不紧不慢的说:“请问这位尊客所卜何事?”那无赖说:“我娘前几年得了重病,一直卧床不起,你给我算算,还有好转的希望吗?”苍月笑了笑说:“看你相貌一脸的衰败刑克父母,乃是父母早亡之相,你母亲已经故去三年有余了,反而问你母亲吉凶岂不可笑。”那无赖本来胡乱说个事,让这个算命的算一算,不管怎么说肯定不会准,他要说病能好或者不能好,都能砸他的卦摊敲诈点钱财。没想到这算命的竟有如此的神机,一语道破他的家底,怕是遇见活神仙了,慌忙作揖认错。这一幕被路过这里的万尺古看到,对这算命先生佩服莫名,两人交谈起来说的甚是投机,于是苍月就收起卦摊跟随在万尺古身边出谋划策做了谋士。
书归正传,于登科见这伙人勒马停了下来,见为首的人长得如此凶恶,看来这次有点凶多吉少,心里更没了底。为首的那黑汉到了于登科面前勒住坐骑很客气抱拳问道:“朋友,借问一下,黑鸦山离这里还有多远?”
于登科见他们是问路的,就镇定一下心神,用手往远处的一座若隐若现的山丘一指说道:“前面那座山就是黑鸦山,大概是二十多里。”那黑汉子看了看远处的山说:“你可是本地人吧,熟悉这里的路?”于登科随口答道:“小人自小在此长大,识得这里的路。”说完就有些后悔了,他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让我给他们领路不成,哎呦,这不是找没事找事吗?这伙人来历不明,而且自己身后还背着这么多金子,若是被他们发现了,到时候还不谋财害命。越想心里越没底,不禁神情有些紧张,那黑汉说:“我们初来贵地怕在山中迷了路,烦劳为我们引路,这锭银子算是酬劳吧。”说着话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足有五六两,于登科若是平常见了有利可图的事当然会满心欢喜答应,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他可是心急忙似箭,恨不得立时离开此处才好,如果被这些人发现身上的金子,难保对方不会见财起意,到时候自己性命难保。
慌忙推说自己访一位朋友多日没有回家了,家中还有老母在堂,放心不下,心中焦急,现在正忙着往家赶,这个忙恐怕帮不了,希望谅解。说完就匆匆就想往回走。那帮人见于登科穿得衣服破旧,一脸的病弱,但是身后的黄稠的包裹鼓鼓囊囊和他极不相称,又见他行色匆匆,对轻松到手的银子毫无贪念,便俞加怀疑了,那为首的黑汉向手下施了个眼色,后面一个穿黄色号坎的汉子会意,从肋下抽出蒙古弯刀,轻轻一挥,划破了于登科挎在肩上的黄稠包裹,里面的一锭锭金子和书都从中滑落下来。这一变故令于登科本来就不安的心更是提到嗓子眼,心就凉了半截,看来这次是凶多吉少,站在那里不知是该去捡地上的金子还是该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