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的一刹那,一生都为他沦陷。
只说这齐姨娘,晕死后,茶米不进,忽染上了风寒。早已是不省人事,是死是活,听天由命,更可恨的竟没有一个大夫为她看病,短短两天撒手人寰。
两天内无人知晓,她孤单地离开。
也好,黄泉路上,这对母女也好做个伴。
遗体被琅家人胡乱葬在一山丘上,一个妾室又是有罪小姐的生母,也算是对她网开一面了。
琅玘玥与秋水拜别,和卫枍浔出了琅府,流浪天涯。
琅府是羁绊,琅氏之女是噱头。只叹秋水小小杂役房奴婢早已生根琅府,不愿离去。玘玥无法。
日后保重。秋水紧攥她的手,红了眼眶。“小姐,如若被老爷夫人发现可如何是好?”
“那时我早已隐居深山,浮沉乱世,无所牵挂。天下之大,他们也找不到我。”她苦笑,“况且我的存在犹如小小一粒尘埃,既然我是琅琲琀在这里最大的敌人。我拱手退出,琅府给她,也叫她心定。”
佩佩的死,与她脱不了干系。可又能如何?
趁着月黑风高,他们逃出了琅府。
此生,就跟着卫枍浔。
余生我便交给你了。她望着身边的他,手不觉握的更紧了些。
“我们要去哪儿?”她问。
“去我叔叔那儿。”
她疑惑:“你们卫府不是被…..”
灭门说出来不好吧,她不安地看着他。
他轻描淡写地回答:“他五年前隐居才逃过皇上的追捕,不然你以为世界之大还有我容身之处嘛?”
那是一个远离帝都的小镇,也不算是荒无人烟,好似那醉翁亭记中的生活,负者歌于途,行者休于树,前者呼,后者应,伛偻提携。
黄发垂髫是为童也。
前头有一大片的水田,依稀可以看见几个人在耕作。“好美啊。”琅玘玥感叹,“我以后能住在这里吗?”
“荣幸之至。”卫枍浔牵起她的手,“走吧。”
卫枍浔的叔叔家是一块小田前,屋子升起袅袅炊烟,一健壮男人弯着腰,嘴里“啰啰啰”地叫着赶鸡群。
“叔叔。”他叫道。
那男人直起腰,“是小浔?”
他立马精神起来,对着屋内喊:“夫惜,快来,小浔回来咯!”
屋内走出一个模样还算俊俏的女子,土衣土布,见着他们就道:“小浔,快进屋坐,呃,这位是?”
“琅玘玥,我的朋友。”
她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卫枍浔抢了先,她撇撇嘴瞪了他一眼。
夫惜意味深长地一笑:“好,玘玥姑娘进来喝口茶吧。”
“不了。”枍浔拱手,“我先带她去个地方,回来再喝。”
他拉起她的手跑了出去。
他带着玘玥上到一座小山,在那悬崖边他停了下来。
玘玥挣开他的手,笑嘻嘻的打趣道:“怎么你要拉着我殉情啊。”
枍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看。”
正值夕阳下山,悬崖上美景尽收眼底。
余晖洒在两人身上,麻麻的,酥酥的。
“我是想告诉你。”他缓缓开口,却是一字一句地说,“这座山虽只能看这个小镇的全景,但我想有天能够带你去到更高的山看更多的景。”
“你什么意思。”
卫枍浔揽她入怀,低声说道:“待我成人,必给你这盛世天下!”
她一愣,甜甜地窝在他的怀中。
“你信否?”
“我信。”
他轻轻俯身,在她的额上烙下一个浅浅的吻。
我愿意用一生去信仰哪怕只是一时荒唐。
落日余晖,缘起缘定缘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