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愣将黄杏送到营里,回来还要做另一件事,他挠着脑袋想不明白,为什么还要抓麻雀呢!
水边支起一张大网,两人悄悄伏在草丛里,静等呆鸟撞上来。也许到了回巢的时候,汲水的鸟儿飞了起来,网眼里钻进了几十只鸟。
正在两人乐不可支地摘鸟时,前来打水的营官发现了他们的行为报告给了巡营的亚子,亚子听到马夫竟然不顾战马而去抓鸟,真是反了天了!
亚子走出大帐,沿途见有不少兵丁手里拿着黄杏,地上积了一堆杏核,他上前一脚踢开,大怒:“谁让你们吃杏的?”
兵丁们见大帅到惊地扑倒一片,有人胆大忙跪着回道:“是马夫二愣拿过来的,他说要这些杏核有用,让我们帮忙!”
亚子听了直觉得啼笑皆非,要杏核有何用,一个马夫的话就可以惹众?
营官带路,几人来到水边,果然见到由两根木桩撑起一张大网,两个马夫正忙得不易乐乎,捉来的鸟装在地上的一个大肚篾篓里面。
亚子在军中一向不苟言笑,神色严肃,令人生畏。马夫的地位低下,难能见到主帅,一直没有发现蓉儿也在军中。
蓉儿见是亚子,怕他认出,忙低下头,扯二愣的衣袖。二愣犹自不知,手里还捉着一只灰麻雀。猛回头见到主帅,惊地一跳,手中的鸟儿飞了出去。
营官大喝:“见了主帅,还不下跪!”
蓉儿只得跪下,亚子见两人如些贪玩,恨不得立刻下军令斩了两人。
“你们可知军规,犯下何事吗?”他冷声问道。
“玩忽职守,斩罪!”二愣也算是老兵了,立时想起这条军规,心中急着,这次真是死定了!
“营官,还不将此二人抓起来,更待何时!”亚子更怒,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且慢!”蓉儿再不叫小命就没了,顾不得被亚子认出,大叫起来。
“容小人禀明原由,如果大帅认为小人失职,再治小人不迟!”
“哦?有何原由,快快说来,说不出来,小心二罪归一,到时不要怪本帅无情。”亚子冷笑一声,眼前的马夫太过大胆。
蓉儿抬眼向四周扫了一下,人多嘴杂,“大帅,可否让小人到营帐内禀报?”
“大帅,可知雀杏火攻之法?”营帐内,仅有亚子二人,蓉儿才讲出所设之计。
宋代,曾公编《武经总要》中,将火攻之法独立一章,除古兵书中的一些常用方法外,独增了一种雀杏之法。所谓雀杏,需磨杏子中空,以艾实之。捕取敌人城中及仓库中雀数十百枚,以杏系雀足上,加火,待薄暮,群飞入城垒中栖宿,其积聚庐舍,须臾火发,城中大乱,可乘乱急攻。
亚子听之大喜,蓉儿嘻嘻一笑,亚兄可知我是谁了?亚子这才仔细看他,却不是梦如还是哪个?
你是梦如?蓉儿撕下胡须,非也,我是蓉儿!
亚子如梦方醒,又给这小女子耍了一回。两人大笑。
亚子在军中得见蓉儿,其实心里是担心多过惊喜。虽然蓉儿此法甚妙,但战争不是儿戏,他怎舍得让蓉儿身涉险境,但现在已经无法将她送回,只有留在身边看护才能放心。
营官受命协助二愣捉了上百只麻雀,这真是个奇怪又好玩的命令,两人满怀好奇但知道军中严令,不得探查情由,只得耐住好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