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孤独霄城与卢益保护着普宁一行,有惊无险的度过一宿,普宁并不知道溪边发生的事情,觉得两人的布置有点虚张声势。
卢益从侍卫老瞎口中已经知道黑衣人溪边袭击镜儿,镜儿不讲,他自然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大队人马顺利穿过峡谷,再走一天,于傍晚到了镇州城墙之下。高大的城垛上军士林立,护城河上悬着吊桥。城上的守将远远望见锦旗招展,大大的黑旗上面写着孤独两字,知道是都尉大人回来了,连忙报知节度使王镕。
王镕令大开城门迎接。城中早已安排好官民夹道欢迎,不来的按罪处罚,所以聚来了很多人。
公主的车驾驶入城门,她坐与香车之中,耳边听着万民的呼声,直把这里当做了汴州。两边街市林立,货卖各种物品,看来王镕将此镇治理的十分繁荣,这也是几年息战养民的结果。
王镕归降朱温之后,得到了休养生息的良好时机,百姓得以生养,男丁长成,城里的青壮年明显要多,老年人也得到了善养。王昭祚这位质子以个人的牺牲换来了父亲和一城百姓的平安。即使是暂时的。
局势千变万化,朱温将于本年夏正式颁昭登基,国号梁。朱温改名晃,取日光普照之意。
公主被安排在一处修缮的大院。院子紧临王镕府。为此专门毁坏了一条街的民房,将平民赶入城墙角下的破旧地区,原址由专业的建造师重新规划,起建了一处占地三十亩的大院,花园水榭,石桥连廊相接,名贵花草遍植园内。偏房数间,各种工具用房数间,昭祚与公主的二层阁楼居院中间,一方面表示礼遇公主,另方面也是接回昭祚,有重用昭祚之意。
王镕府甚是宽广气派,他虽然是镇守一方的节度使,其实是独守一方,这边是他说了算。全然是一方之王的气势。
王府里有个偏院,原本就有一座戏台,现在重新修缮,画工新绘了一些吉祥图案。
红漆门楼的院子,里面是二层楼的戏台,戏台两侧是观戏席,下面有长宽十几丈的院子。演戏时佣仆摆好长条凳,方便看戏。戏台后面是扮装的房间,和杂物间以及茅厕。
邀请函送到各府办,届时各种大将、府办都会到府祝贺,当然少不了备上一份大大的厚礼。
这个世界有时真的很小,似乎与蓉儿有关的人,在907年初夏这一天,同时出现在镇州,以不同的方式参加了庆祝普宁公主来宁的庆典。
此时,距离907年6月,朱温改立大梁这一天,还有不到一个月。
普宁公主手中有一个戏单,她正凝神细看。
“王爷,夫人都点了什么戏?”她看了好一会儿,没有抬头,只是问身边的素依。
素依是个很有心思的女子,自从跟了普宁后,她身上的灵慧潜质也被发掘了出来,普宁派了几次事情,她都办理得很妥当。在普宁身边也升为贴身侍女,随时跟在公主身边。也让她学会了冷静。健康的身体,灵慧的性格,使她变为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人的成熟,往往是由于某件重大事件的发生,就如火光一闪,灵台一寸,豁然开朗。
她立在普宁身侧,低声回道:“王爷点了这出《战长沙》,夫人点了《贵妃醉酒》。”
“我就点这出吧,”她玉指点下戏单,“就这出《霸王别姬》吧。”
当时唐朝已经没落,杨玉环的故事在民间流传的很多,也可以编进戏里。《战长沙》,是三国志里的故事。三出戏都十分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