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云渺刚到这边府中那一天,侯府中人在送嫁的时候,把一些侯府仆从一起随嫁陪同,跟着栖云渺一起到了这边侯府,迎亲队伍把新人接入府后,一切忙碌不提,栖云渺身边随身丫鬟,其他仆妇仆从不等,他们刚到这边府里还不熟悉,第二天早上,着妆停当,栖云渺在厅堂与院中各人相见一面,待齐聚一堂,她和她的新夫婿,那个赐婚的丈夫,一起去这个府中祭祀的大堂,嗣堂里族中长辈众人齐聚一堂,祭告祖先,一一见过,相认完毕,族中知道又多一位新嫁妇,随后回到侯府内院,召见府中总管仆从,熟悉府中庶务,第二天,相见了他丈夫其他内眷。
一天无事。
栖云渺对于现在这样的状况没有什么不满意,很淡然,很淡定,不过身边跟随过来的人却有所不平,突发的状况让他们不能平静,都是在标准状况下这一类故事中的表现。
四个丫鬟们的吱吱歪歪。
栖云渺身边的四个随身侍女,带过来的侍女中,画雁,绿绦,红梅,知书,四个都是她身边的随身一等侍女,还有其他二等、三等不等,都有对现在这样的状况有担忧、不解和释然的,本来她们都以为她们的小姐一定会是预想的结局,但是结果却和原先所想不一样,在她们看来,她们小姐这一次所嫁其实还是一桩不错的姻缘,新姑爷她们见过一面,是一个人中俊杰,两家门当户对,但终究有失落,而她们也要从新考虑以后她们何去何从。
“唉,真是没想到,小姐竟然获旨赐婚,本来府中人人都认为必定会不同凡响……”
“呵呵,别抱怨了,其实这样也很好。”
“新姑爷有好几个侍妾。”
“专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想那么多做什么。”
……
很多这样的谈话。
她们的话栖云渺都听到了,不过栖云渺不会去管她们这样的事情,只要在需要注意的时候不会出错就可以,在这一个侯府里与原先侯府中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分别,春去秋来之间,栖云渺生下了第一个孩子。
是一个女孩子,在这一个府中有人高兴,有人失望,栖云渺嫁的丈夫,是一个听令三军,实权掌兵的勋爵,在栖云渺刚刚嫁到侯府的时候,瑾远侯爷接到了三军调遣的命令,远赴边城。
斧琎侯府是一个军功世袭的勋爵家族,但现在朝日承平,天下并无纷争。春去秋来之间,瑾远侯爷调令期满,即将归京,府中人人欣喜,引颈盼归,侍妾们也蠢蠢欲动,人人都有小心思,侯爷回来了,人人都忙得团团转。
瑾远候爷在六月初五回到了侯府,侯府内院的正厅中,洗尽尘埃的侯爷和聚在厅中的一众妻妾说话,“夫人,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家中诸事,功不可没。”栖云渺客气的说了几句话,应当云云,一旁一些小妾在急抢着说话,“侯爷,你这一次回来多久又会接到调令。”“侯爷,在边关很辛苦吧。”……
栖云渺只是安静在一边看着,“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妞儿,把她抱给我看看。”侯爷这样说到,一个仆妇把一个小女孩抱过来,“侯爷,这就是小姐。”一个仆妇怀中抱着一个小女孩,金童玉女一般,“让爹爹看看,我的好妞儿。”小女孩一点也不怕生,安安静静被自己的父亲抱过,瑾远侯爷在逗着自己的女儿,一会儿挠挠她的下巴,一会儿抓抓她的小手,栖云渺在一边看着,安安静静的,众侍妾或有心怀不渝者亦不做声色,逗完小女孩,又叫了他其他孩子一一上前,尽展他亲昵之态,尽显父亲与孩子之间的天伦,有孩子的侍妾都心里好受一点,不由期望自己的孩子得到更多点关注,栖云渺还是只是在一边看着,安安静静,这一场聚会暂时结束,到了晚膳时间,侯府正院里的人全部都聚在一起相互一顿团圆饭,本来是应该全侯府的人给瑾远侯爷一起洗尘宴的,老安人说,舟车劳顿,旅途疲惫,洗去风尘,明天再聚宴,把接风洗尘宴顺延到明天。
侯府正房这一场团圆饭,侍妾身份有别,有子嗣的身份又不一样一点,没有子嗣的,在旁厅分坐了一桌,有子嗣的与侯爷夫妇和侯府孩子们坐在了一桌,少爷小姐们有仆妇陪伴,侍妾们虽然都是同在一顿团圆饭,但是同侯爷一桌的高兴,离的远的难免有人会懊恼。
夜黑幕深,瑾远侯爷与栖云渺共聚一堂,想到大婚刚毕,即赶赴三军,瑾远侯爷向栖云渺表明衷肠,这一场婚姻,都快变奇谈,两人挑灯夜话,貌似亲和,明天还有接风洗尘宴,诸事繁忙,栖云渺与侯爷两相辞别,各会自己的院落,巍巍屋檐,耸立在这夜色间,安静宁逸,一天无事。
洗尘宴第二天,侯爷和栖云渺去西院阁见老安人,侯爷母亲,父亲老侯爷他们一早以在,不久全侯府的人都在老安人这里齐聚,众人叙话一阵,待到吉时,开宴阖府同庆,本来这次洗尘宴只是一个家宴,但有不少相交之家闻风赶来,于是这一天的洗尘宴赴会者众,甚是热闹,宾主尽欢一天。
宴毕回到锦绣园中,栖云渺抱着孩子,坐在锦绣桌前,轻轻拍着,一会儿,小孩子睡着了,栖云渺把她放了下来,轻轻的盖住小被子,一些丫鬟仆妇侍立在周围,她抬头望向院中花圃,玉簪花在廊下摇曳,天空黑的像墨,点缀着几颗星星,亮得像明珠,她看着院外的花圃,十分安静,华光流年,宵夜渐深,静静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