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侯府里很多人都知道,后来同辈、小辈都知之甚详,在这件事情上,最懊恼的就是这一次蠢蠢欲动,目指即将到来的这场蟾宫折桂的人了,增加好名声的事情她们却没有。
其实栖云渺对这些事情没有什么兴趣,这些事情结果最后会怎么样,她根本没有兴趣,只是侯门贵胄,生活在这样的圈子中,就做这样的事情,别人再折腾只要不发生在她的身上就可以。
到侯府安人寿宴的那一天,登门到侯府贺寿的人车连轿往,家中妙龄的女儿都精心状扮给安人贺寿,侯府安人拿着一柄玉如意端坐在高座上,见到来往贺寿的人和子孙辈,嘴角始终带着一丝笑,眼睛笑眯眯的不知道是在看着你还是不是在看着你,穿着棕靛色嵌金如意边锦绣富贵腾纹绸衫,棕色嵌平安称心如意幅厚纺襦裙,这一天宾主尽宴,热闹不提。
这一天后一个贵妇人在宴后有一种舒了一口气的感觉,终于的终于,可以放下心中的那一块石头了,她是谁呢,她就是那个小婴孩儿的母亲,生下侯府长房嫡长女的侯府夫人,她穿着一身绫褂衫,雪纺裙,手带白玉环,髻饰良珠玉,她忍不住的想要走转却又忍住,还不行,现在还得要沉得住气,她默默的想了一遍,然后收拾起心情转去这会儿院里的事务上去。
“看来这一次宫中又会多一位帝妻了。”宫中的某位人这样说道,“我叫你们准备的事情怎样了?”一个梳宫妆髻的女子回了一句,一切都妥当。
这一天是一个好日子,十一月初六,蟾宫折桂,封诰天地,祈祭二祖,宫中大礼完,天下同庆。
喧嚣了许久的这场盛事终于要开宴了,十一月的天气早已下雪了,人们都由薄绸换上了厚衣,赴宴这一天栖云渺穿着一身金色金织银绣麒麟腾云纹绸衣,袖边裙摆头饰上都嵌上细毛茸边,以取暖意,登上富贵金锦车,车由侯府到宫廷,宴中,她被安排到了一个位置,她和家中长辈分开了,座位坐处有讲究,金碧辉煌的主宴厅是天子朝臣的聚处,旁边附带的侧宴厅由后宫率领女宾,女宾处又格几处,宫中人上居主宴厅的上处,有品级的一些诰命居宴厅下处,宴厅外还有一些小宴厅,是原来就附带,没有品级来赴宴的女子坐在此处,栖云渺就坐在这里。
宫宴会亦如平常,人自尽欢,栖云渺自己坐自己的,宴完就走,宴会过后,在新的一年的正月过后,朝廷颁下封诰的旨意,当日赴宴的贵媛,有人诰封天地,移居桂宫,有人喜得良缘,天子牵线,栖云渺回到侯府后就不再理这一件事情,当封诰天下的时候,栖云渺也接到了旨意,不过不是诰封天地,移居桂宫,而是赐婚良缘,这件事情最惊讶不过的是侯府众人。
栖云渺没有得到诰封,反而被赐婚,当赐婚的旨意到侯府,旨意宣即时完婚,就是当即完婚了,圣旨有违,不可或从,急急忙忙,侯府中对于儿女婚嫁一事从来都是十分重视的,一直都有准备,本来以为这一次栖云渺会十有八九蟾宫折桂,移居桂宫,谁知道竟然是这样的状况,不由得一阵忙乱,赐婚的对象是另一个勋贵族中当家承爵者,今年刚获旨承爵,算是新贵,在侯府里接到圣旨的时候,赐婚的另一家,那勋爵家里比侯府更早一步的接到了旨意,旨意当下立即准备停当,向侯府去了迎亲队伍,侯府中想事有可缓,刚把一切事情安定好,迎亲的队伍到了,就这样栖云渺嫁到了那一个府中。
到现在侯府中人依然觉得不可思议,对栖云渺,这一场天子家事,大多数人都是一样觉得,不提早有天家传来消息,栖云渺一直以来笼罩在玄之又玄的宿命理中,命中显贵,既然贵不可言,一般人也就认为必定会是身份超然了,那么这一次的事情应该不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结果才对,为什么现在却是这样的境况,这和众人认为的结果有落差,赐婚的对象虽然不是不好,可是这样一来,一开始众人抱定的想法就有偏差了,贵,显在哪里?实在是让人费解。尤其是侯府安人是明确得到消息,这次宫中诰封会选她们家的这个嫡长孙女,消息不会错,确实就是宫中谕告下来,如今这样的一个状况让人费解,必定是出了什么状况。侯府安人不由得细细琢磨。
而栖云渺的父母,从栖云渺意外与诰封交臂,获旨赐婚后,所有人都确实吃了一惊,若论原本本来不应该是这一个样子,但是最后对于这一件事情侯府中也没有多少人议论,栖云渺的母亲,就是那天在房中心思忡忡欲转圈的那一位夫人,这回也不知道到底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应该继续提着一口气。一切放下不表不提,侯府安人对于这一件事虽然没有什么表示,但私底下琢磨,托人打听当时情况,当打听到只有一个模糊其词的结果时,就放下了。
栖云渺的姐妹们,对于这一次的事情也是惊讶的,“哼,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那日在花园里的一个少女,不无嘲讽的说着,其实对于栖云渺不得诰封,其实若她能得诰封更好,是更希望栖云渺能够诰封天下的,因为如果栖云渺诰封后,那他们的身份会更进一层,这一个家总是一荣具荣,栖云渺选不上对她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在栖云渺嫁人之后,再也不在一个侯府里了,平常那些斗气,都显得淡了意味,然后自家姐妹嫁人生子,日子过的流水飞快,侯府安人也过得安逸,那家勋爵府上送了不少好礼到亲家府上,侯府姐妹们许多都开始备嫁了。
虽然一切在意料外,结果还是不错,时间白驹而过,一切都渐渐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