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在格显的面子上放过你,若有下次绝不轻饶!”
不等木软回话,蛮宿便拉起落无思离去了。
木软还愣在那里,蛮宿,又是谁给你的胆子……
又是一个七日之期到了,格显几天前把王府的丫鬟会丫带来陪着自己解闷,说是最近他要外出做任务。想来明天他是赶不回来了吧,也好,正好自己独自出去走走,久伴之后离开的时候反而会不舍。
月上中庭,木软独自坐在石桌前凝思,偶尔风声沙沙,带动苑子里的树叶,影影绰绰,在这清淡的月光下竟徒增几分凄凉,置身其中的木软,一袭白裙,长发披散至腰际,粉黛未施,眼神平淡无波,美的朦胧而不真实。远远站在门边的会丫看着人景交融的夜,竟呆呆的回屋去了,不忍上前打扰那白衣女子的凝思。
然而这并不代表别人不会打扰。
一串凌乱的脚步声传来,终是破坏了这宁静的美好。木软一惊,是他!
蛮宿的情况很差!摇摇晃晃的在木软叫出声音之前用左手捂住了她的嘴。
“别说话。”木软看着他右手紧紧的捂住左肩,手上沾满了鲜血。可能是刚抬起的左手用了力,蛮宿瞬间闷哼一声,额角似乎有冷汗滚落,脸色十分苍白。
“跟我来。”木软吃力的把蛮宿扶到自己的房间,手指轻快的用剪刀剪去蛮宿上身的衣衫,“别动,我要给你上药。”看到他左肩的伤口,木软禁不住手颤了下。
不同于普通的剑伤,蛮宿的伤口是被人用利器刺进去后,尾端展开倒钩,显然又被强行往外拉过,勾起一片血肉翻飞,鲜血还在汨汨地流着。木软直觉得血再这么流下去这只手恐怕就废了。
她悄悄看了一眼男子,除了额角上冒出隐忍的冷汗外,居然一声不吭,苍白的脸上十分镇定。木软忍不住的说:“我帮你把倒钩取出来,会很疼,你忍不住的话可以叫出来。”
蛮宿看了她一眼:“拔吧。”
因为倒钩是嵌在血肉里面,所以木软只能用刀子将他表层皮肤切割开来。饶是这种痛,蛮宿也紧紧就闷哼了几下,低下头就能看到此时脸色发白,手指微微有些颤抖的木软,看她极其认真的帮自己处理伤口,弄的幅度大了,还会潜意识的给他的伤口处吹吹气,好像这样就能缓解一点他的痛。周身的冷冽逐渐散去。
蛮宿竟觉得她的这个动作充满了呵护,像是很心疼自己,虽然可能她自己也没注意到。蛮宿却像是真的觉得疼痛缓解了一点,周身的冷冽逐木软从身上掏出一瓶药,光是那药瓶就让蛮宿眼前一亮,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没有一丝杂质的透明,瓶子挺厚,在透明物里似乎有光萦绕。纯绿色的液体在瓶子中流动,十分惹眼。
只见她打开瓶口,竟散发出一种蛮宿从未闻过的异香,沁人心脾。木软在那一大片伤口的中心位置上,小心翼翼的滴了一滴绿色液体,刚碰到肌肤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