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晁明熙早早的便外出了,只留下海苑里的三人。
“小南!小南!”
燕南听见王子颜在门外喊他,便打开门说:“干嘛?你平时起的不是挺晚的吗?怎么今天起这么早啊?”
“嘿嘿,我想早点下山,和紫菀妹妹多玩一会。”王子颜笑着说。
“行,那你就早点下山,别因为贪玩而误了正事,知道吗?”燕南告诫道,虽然是小事,但还是忍不住嘱咐一下。
“我知道了,我走了,你好好照顾那个姑娘!”
“路上小心点!”
话还没说完,王子颜就已经跑出了海苑。燕南一个人站在门外,回想到王子颜让自己好好照顾那个姑娘,目光早已不知是什么时候转向,看着那姑娘的房门,心想着:“不知道师父给她的药效果怎么样,也不知道她经过一晚上的修养,今天能不能好些。算了,时候也不早了,是时候去看看她怎么样了。”一想到这些,燕南便移步前往离他不远的房间。
到了房门前,燕南又犹豫不决了,站在门口自言自语道:“毕竟是一个陌生姑娘的房间,我这样贸贸然的进去,这样不太好吧?她若没醒,进去了也就算了,自己不说也就没人知道;万一进去了,她醒了,我又该怎么解释?”燕南摇摇头,又接着自言自语的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心虚什么,我又没想对她做什么,晁前辈之前嘱咐我要好好照顾她,我便好好照顾她就是,想这么多干嘛啊。”一想到这些,便推门而进。
刚一进去,便吸了一口凉气。那姑娘不知何时醒来,可能平躺的太久,刚要坐起身子,便遇到燕南推门而入。姑娘下意识的,拽起被子遮挡身子。燕南赶紧退出房间,将门关起。一个站在门外,呆呆的愣住了,“怎么办?我看了她?这该怎么解释啊?早知道就应该先敲门了。”另一个坐在床上,紧张的不知所措,“怎么办?他是谁?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冒失的闯进来?”。屋外人不进,屋内人不言,两人就这么僵着,谁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过了片刻,只听见一阵缓慢的敲门声:“咚咚咚……”。
女子眼神瞥了过去,心想着:“怎么办?是他救了我吗?该不该让他进来?可我没穿衣服啊……”
还没等她理清思绪,便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燕南见屋里没动静,便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女子说:“我没事。”
“那方便我进来吗?”
女子一听,赶紧躺好,将之前撤开的被子改好,缓了一下神才说:“进来吧!”
燕南得到允许后,便慢慢推开房门,又进了一次房间。女子看到他走进来后,并没有说什么,燕南也没有说什么,二人又这样僵持住了,再加上之前燕南冒昧的进入房间,看到了一些他不该看到的场面,所以现场的氛围显得很尴尬,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女子偷偷瞄了他一眼,发现燕南虽然站在那不说话,但样貌俊秀,一对俊眉气宇轩昂,身材匀称,穿着也身份得体,像一个彬彬有礼的书生一样,不像是一个轻浮之人,便问道:“是你救了我吗?”
燕南被这么一问,才回过神来:“算是吧。”
“为什么说,算是吧?”女子很好奇。
“姑娘,救你的人除我以外,还有二人。”
“还有谁?”
“除了我以外,还有与我一同背你回来的王子颜,和一个为你医治的晁明熙晁老前辈。”燕南说的很详细,但只有一个人的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晁明熙?他不是现任鬼谷子吗?我怎么会被她救?难道我现在在……”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燕南打断:“没错,你现在就身在第七代鬼谷子所建,一直被后世鬼谷子定为隐居地的地方——海苑。”
女子一蹙眉,显得很惊讶,昏迷之后,醒来就身处海苑之中,而且还是被当代鬼谷子所救。要知道“海苑”之所以叫“海苑”,是因为在第七代鬼谷子手中所建,不仅所建位置特殊,而且极难被人所察觉到,即便是察觉到了,可从不同的方位、时辰、角度观察这普通的木质屋子时,所呈现的位置和建筑样貌也是不一样的,一般人很难在云梦山中这些她之前都从书中看到过,也在市井流言中听说过,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就身处在这海苑之中,于是便问燕南:“真的吗?你是谁?难道你是鬼谷子的徒弟?”
燕南虽然不太愿意承认自己是鬼谷之人,但在一个毫不知情的外人面前,他也没有太多的必要去解释其中的原委,就对她说:“在下燕南,算是晁前辈的徒弟。”
“燕南……那你是燕国人吗?为什么说算是晁前辈的徒弟?”女子追问下去。
本来希望她不要对于自己是不是鬼谷子的徒弟一事,去过多的追问,没想到她还是问道了,便想着岔开话题对她说:“我不知道我是哪国人,说这些也没有意义,天下本是一家,又何必问我是哪国人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姑娘都问了我这么多了,我却连姑娘姓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说的也是。我姓方名芲,可芲却不是花的意思。”女子笑着说,故意学着燕南介绍自己的风格。
“我知道,一种树的意思。”燕南平日里饱读诗书,涉猎广泛,学识通达,这么一个字是不会难住他的。
“没想到你懂得还挺多的啊!很少有人知道这种树的。所以我敢肯定,你这么聪明,一定是鬼谷子的徒弟。”方芲躺在床上,神情显得很得意。
燕南又慢慢低吟道:“方芲……清霜醉枫叶,澹月隐芦芲。确实是一个好字。”
方芲听到他用自己的名来吟诗,不禁娇嗔道:“哪有……明明是诗词好。”
燕南发现方芲在与自己的对话之间,神态渐渐放松下来,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说明她恢复的还不错,便放下心来,坐在一旁,与她慢慢畅谈了一会。
“看来你恢复的不错,根本不敢相信,你昨日还奄奄一息。”
“是吗?奄奄一息?估计是我睡得太死了。”方芲开玩笑道。
“好了,聊了这么久,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去为你煎药。”燕南准备起身离开,不多去叨扰方芲休息。
方芲看他要走,便急忙问道:“等下,我……”
“你怎么了?”燕南觉得有些好奇,刚才还好好的,难道现在又出了什么问题?
“也没什么,只是你能帮我去拿些衣物吗?早晨我醒来时发现……”方芲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了,两颊之间早已飘起一阵绯红。
燕南恍然大悟,便松了一口气说:“不用担心,子颜已经去帮你去寻些衣物了,待他傍晚回来时,你就有衣服穿了。”
说完便又转身欲走,可又被方芲叫停:“还有……”
“还有什么?”燕南回过头问道。
这是方芲的面容更红了,声音压的极低说:“我如果觉得这房里太过无趣,可以叫你来陪陪我吗?”
方芲的话中有话,一般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可燕南却想的太过简单,直截了当的回了一句:“不可!你需要静养。”
说完便朝门外走去,只留方芲一人在房中苦苦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