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久别重逢的父子两人在别院一座亭子中坐下,促膝谈心。
下人上了些酒菜之后,易辰起身为易远心斟了一杯酒,好奇问道:“义父,你此行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易远心抿了一口酒水,笑着看了他一眼,“你这家伙,小孩子心性。”
易辰扭捏一笑,好奇的神色却丝毫未减。
苍雪界太大了,除了广阔无垠的陆地之外还有着无尽的海洋。
可以说处处充满了未知的谜团,各种新奇的事层出不穷。
易辰如今眼界还是太过狭小了,他甚至连天羽城都未真正的走出去过。
因此对于外边世界的一切奇闻异事,他都抱有很强的求知欲。
在得知易远心这段时间不仅游历遍了大浪王朝,更是到邻国雪司王朝走了一趟后,他心里就急的痒痒。
“你难不成以为为父是出去游玩的不成?”易远心笑骂一句,说道,“趣事是没有了,但倒是听到了一件举世皆惊的事。”
“哦?义父您快说说。”
“这事为父也是在雪司王朝得知的。听闻那雪司王朝的皇室,出了一名天之骄女。”
“此女名为冷弦月,先天剑体,年仅十二余岁,便已达到炼真境中期,更是领悟了剑意,是位罕见的剑修奇才。”
“听闻一次她在两位炼真境巅峰强者的围杀下,不仅能从容应对,更是斩杀一人,重伤一人,如此战绩,实在骇人。恐怕就算是义父对上了,都不见得是她的对手。”
“世间竟有这等天才!”易辰倒吸一口冷气,心中骇然。
不过不知为何,易辰冥冥之中觉得,这位名为冷弦月的女子,将来会是他的一个劲敌。
“为父对此也唏嘘不已,这等天资,大浪王朝的年轻一辈中简直无一人能与之匹敌,就连那最为瞩目的舒云常,在十二余岁时,也不及她。”
说完,易远心看向易辰,欣慰说道:“当然,我儿子也并不比她差,能一个月将两门凡阶绝品武技修炼至圆满境界,这等天资,加以时日,定能与之媲美。”
在这之前,易辰早已献宝似的跟他说明了一切,当时他也是被惊到了,没想到他只是离开了短短几个月,易辰就已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望子成龙是每一位父亲的心愿,他这义子能成为一名妖孽天才,他脸上也是倍有光彩的。
被至亲之人这么一夸,易辰小脸也是一红,很是受用,但倒也谦虚了几句。
之后易远心又说了其他的一些经历,包括他得到血虹果以及《天风七剑》的过程。
易辰一边为其斟酒,一边听着,脸上的神色也是大起大落。
特别是听到易远心为了抢夺血虹果与《天风七剑》,不惜与雪司王朝一位恶名昭彰,人称血剑手的散修发生冲突时,易辰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血剑手虽说恶名昭彰,但实力却十分让人敬畏,不但达到了炼真境巅峰,还是一位剑修。
而众所周知,在同条件同境界中,一名剑修的实力要比一名武者强上一线。
按理说易远心本应处于劣势。
不过好在易远心身后不仅有着易家,年轻时更贵为云天宗内门弟子,所学的手段也甚是不弱,不是对方一个散修能比的。
即便对方身为剑修,但易远心仗着武技与功法的不凡,最终还是棋高一着。
可纵然如此,易远心还是受了不轻的伤。
“义父,你的伤……”易辰心中一紧,十分担心。
“没事,如今伤势已经稳住了,再调养月余便可痊愈,你不必担心。”易远心摆手说道,“其实那两件东西本是为父为你准备的,可惜如今已不能直接交到你手中,家主他似乎另有用意,这才将它们当成了族比的奖品。”
说着他笑了笑,“起初我还有点想不明白家主是为何意,毕竟这两样东西是我私人之物,处置权在我手中。但如今我却是有些明白了。呵呵,辰儿,你可得加油了!爷爷他老人家,可是十分看好你呢。”
易辰先是松了一口气,继而又有些恍然。
之前,他也猜测过血虹果与《天风七剑》都是易远心为他精心准备的。
毕竟实在太过于凑巧了。
那血虹果能无条件提升炼体境武者一重的修为,可以说是让他打破炼体三重魔咒的宝物。
至于《天风七剑》,易远心可是早就知道他热衷剑法了。
想到这一点,易辰心中既是感动又是自责。若不是因为他的缘故,易远心也不必以身犯险,弄了一身伤。
似乎是看出了易辰心中所想,易远心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你不必太过自责,你能有今天的成就,为父打心里为你感到高兴,也希望你能再接再厉,争取在族比中夺下第一,拿回本属于你的东西。”
“放心吧义父。本就属于辰儿的东西,辰儿定不会让他人夺去。”易辰一整神色,坚定的说道。
“哈哈哈。好!不愧是我的儿子。”易远心大笑道。
…………
距离族比还有半月之期,易辰对此倒没有太多紧迫感。
以他现在的实力,虽然修为弱了点,但凭借着两门圆满级别的凡阶绝品武技,他有把握对上炼体八重的易星也不会落败。
但他终归不是轻易会变骄傲的人,族比是没有压迫感,但云天宗的入门考核却不是那么简单的。
因此,修炼一事,易辰从来都不敢怠慢。
不过在静修两日后,易辰发现了自己如今最为欠缺的东西。
那就实战经验!
这两日,他修炼武技之时曾与易远心交过手,但结果却不尽人意。
即便易远心将实力压制到与他同样的境界,他也撑不过几招。
第一次交手,他仅仅一招就被击败。
第二次,三招。
第三次,十招。
……
两日下来,易辰才堪堪能与压制境界的易远心打个不分上下,但却始终无法将之击败。
“辰儿,你还缺少磨砺,没有经过鲜血的洗礼,你的武技,始终得不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易远心负手而立,看着对面气喘吁吁的易辰,指点道。
易辰调整好气息,将青钢剑归鞘后,沉思了一会儿,之后仿佛是下定了决心,说道:“义父,辰儿决定要外出历练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