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胥无心,该你了,你叫什么?”
和尚笑了笑,说道:“老衲早已忘了俗家姓名。”
胥无心皱着眉头说:“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你叫我云光师叔就是了。”
“云光师叔?可是,我没有师傅呢,为什么会有师叔呢?”胥无心更是不解,心中也暗自思量,莫非是这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现在都还不知道?
果然,很快就在这所谓的云光师叔的口中得知,自己是被悬空寺里一位高手救下,那高手还硬要收他为徒,就这样,在他昏迷的时候,已然多了一个师傅,还是个和尚。
“那我的师傅现在在哪里呢?我想见见他,我要问他一些问题。”胥无心说着已经起身,往门口走去。
“师兄现在正在闭关,九九八十一天之后你就能见到他了,在这之前,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否则,就算师兄出关,只怕也不会想见你的。”云光和尚说道。
“这是什么道理?收了徒弟之后就去闭关,还不见徒弟,这样的师傅,我看是不要也罢!”
“哈哈,小小年纪,倒是牙尖嘴利的。师兄这一辈子,还未收过徒弟,你是第一个,由此来,你也就成了我们年青一代弟子的大师兄了,虽然你年纪最小。嗯,想来也是,年纪小不懂事,说话没分寸也是正常,你要知道,这全天下,希望成为我师兄的徒弟的人,数不胜数啊!哈哈哈!你撞了大运,却还说不要,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你这和尚也是有趣,说话这么俗气!一点都不像个高僧,你到底是什么人?”胥无心怒视着云光和尚。
云光和尚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反而说:“你也不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啦!外面的人都不相信我是和尚,除了悬空寺弟子,别人都以为我是个骗子!哈哈!”
“真是怪人!”胥无心摇着头,走了出去。
正是早课时间,外面有很多光头和尚正在操练,气势如虹,在晨光中,仿佛是一只只猛兽,正在苏醒过来。
“还真是个寺庙,这么多和尚。”
“怎么?难不成你觉得这还能有假?是假寺庙?”一旁,一个看起来是领头人的和尚,听到了胥无心的嘀咕,便走了过来,虽然这话听起来不和善,口气不好,但是胥无心见着他面相,倒是非常和善。
“额!因为刚刚我听到里面那个和尚说的话,觉得自己是被骗来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里是悬空寺,你可知道悬空寺?”那人问道。
“知道,悬空寺威名远扬,我怎的会不知道呢?只是没有想到,悬空寺竟然有个云光和尚!”胥无心刚好听到身后云光和尚的声音,便故意说。
云光和尚大笑着上前来。胥无心旁边的和气和尚连忙宣了声佛号,道:“云光师伯。”
“师侄啊,这小子牙尖嘴利的,我可管不了,我要先走了,就交给你了啊!师兄说了,这八十一天之后,要让他过荡天塔,该怎么做,你知道的。哈哈,小子,师叔我去喝花酒去了!你就在这里慢慢玩!再见咯!”
话一落音,便见着云光和尚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半空中,只留下点点金光,如最初胥无心见到他那会,他身后的那道佛光。
“和尚还能喝花酒?这把年纪了的和尚喝花酒?悬空寺的老和尚竟然去喝花酒?”一连三个可怕的疑问,胥无心正要继续说话,却被旁边和尚捂住了嘴。
“嘘!你可不要这么说!云光师伯可厉害的!只是他修的是欢喜禅,就算是主持师伯,也不会说他什么的,你这辈分,不要胡乱说才好,虽然你是……呃,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大师兄了。”
“大师兄?”这时候,又过来一个和尚,这个看起来比眼前的还要年长一点。“大师兄在哪里?”
“六指师兄,这就是大师兄,名字叫……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胥无心!”
“哦?这就是前几天,主持师伯从外面带回来的那个小野孩子?我这才去山下走了一趟,竟然就成了师伯的弟子了?哼!两百年了,主持师伯总算给我们找了个大师兄回来了,不过……这大师兄的模样,似乎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罢了……”
胥无心并不是听不懂这话里有话的嘲讽,这一年多,横穿整个天霖王朝,胥无心早就知道了该如何圆润,经过前面这两个和尚的说道,他也算是明白,自己暂时已经见不着小雪妹妹了,日后只怕还要在这里呆上一阵子,倒不如让这日子好过一点,如此一来,就不能跟人起冲突。
思索定下,胥无心就说:“哈哈!是啊!我就是个小孩,哪里是你们的大师兄啊!一定是你们搞错了!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弄错了?主持师伯可从来没有做过错事!岂会弄错?他找你回来,自然有他的道理,只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让他能收你为徒?”一边说,这六指师兄便朝着胥无心走来,眼看着要伸手来抓胥无心的衣襟。
“师兄!主持师伯吩咐我要带领他过荡天塔,事不宜迟,我们要抓紧时间了!先告辞!”旁边那个和尚立刻抓着胥无心的手,拉着胥无心跑远了。
胥无心气喘吁吁,问道:“喂!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不管去哪里,先离开再说!”
两人一路疾走,胥无心也留意到,这悬空寺,可真正是悬在半空的啊!木板路一侧是山体,坚硬但潮湿的石头,另一边,云雾缭绕,虽然看不见,但可以感受到是深不见底的。
不知到底多远,两人才停下来。
“你还没回答我,你叫什么名字?”
师兄笑道:“我法号归元。”
“归元师兄,刚刚云光师叔说的荡天塔,到底是什么啊?”胥无心虽然没有听说过荡天塔,但是从云光师叔离开时候的表情和话语来看,这决然不是什么好差事好地方。
果然,归元师兄也紧张了一下,说:“其实荡天塔是个非常神奇的地方,我们历代主持,都会在荡天塔里去修炼,我们也想去,但是我们没有这个机会的。只有主持师伯的亲传弟子才可以。”
“哦?这么神秘?那云光师叔让你教我什么?你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怎么教我?”胥无心说道。
“这个不难!因为过荡天塔,只有一个字就行。”
“什么?”
“快!”
“不懂。”胥无心摇头。“什么意思?”
归元师兄颇为自豪地说道:“虽然我不能进入荡天塔,但是因为我是这一代弟子的教习师兄,所以我能自由出入藏经阁,藏经阁里有一本书,就说的是荡天塔的事情,荡天塔,可以让天地动荡,也能安定动荡的天地,是初代主持的法器,虽然比不过先天至宝,但也是人间法宝的至尊了。”
“可我还是没听懂,为什么在于一个快字?”
归元师兄说:“荡天塔里的情况,我不知道,但是书中记载,只要速度够快,就能过荡天塔。”
还没等胥无心说话,归元师兄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师兄!师兄!”胥无心大喊。
正当胥无心要去找归元的时候,归元忽然再次出现在胥无心眼前。
“归元师兄,你刚刚去哪里了?”
“嘿嘿!我刚这点时间,就到藏经阁把这本书拿过来了,给你!”归元师兄手中,是一本古朴的典籍,上面写着三个字,易筋经。
“这是做什么?你让我练这个?”胥无心问道。
“易筋经是每一个悬空寺弟子都要修炼的入门典籍,也算不得什么高深,但若是不修炼易筋经,将来就没有办法修炼悬空寺无上佛法了,所以,你必须打好基础,好好修炼易筋经!”说这番话的时候,归元像极了一个谆谆教诲的老者,脸上的严肃,和他的年龄极不相符。
胥无心笑道:“师兄学到什么阶段了?”
“说来惭愧,还在脱凡之境。”
胥无心又问:“什么是脱凡之境?”
“佛门修行,和他道门有所异同,同的是最终,都炼虚化神,飞身天外,不同的是,我们要经历聚元、脱凡、元心、意散、明心、舍利、魂动、太虚、清灵、通虚几个境界,之后才是大乘之境,渡劫之后,得金身法相。”
胥无心正在掰着指头算,嘴里嘟囔:“这么说来,师兄还有好远的路要走呢!”
归元师兄哈哈一笑,抓着后脑勺,说:“是呢!真是惭愧了!不过我们这一代弟子,资质也是差,到现在,也只有三个人到达脱凡之境,其余都还在聚元之境呢。”
“怎么会这样?悬空寺可是天下正道领袖,怎么会这般颓势?”胥无心心中暗自思索。
“不过,好在师尊都威严震天下,我们也勤加修炼,一定能恢复悬空寺往日辉煌的!”
“往日辉煌?”胥无心更是惊讶,这一路从天霖王朝游历,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悬空寺有什么衰败之象,难不成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亦或是,悬空寺外强中干,早已不复当年?只是凭着过往名气在硬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