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车上,鱼容靠在真皮的座椅上,有些好奇:“你不是要除掉陆玙兴吗?干嘛还救他?”
穆飒临的手指在智能超薄商务型笔记本上噼里啪啦动的飞快,头也不抬道:“这女人杀不了他。陆玙兴最多伤点皮毛,去医院养几天又能出来活蹦乱跳了,我这时候出手,他就欠我一个人情。”
“你怎么有枪?门口不是有保镖吗?”鱼容看着男人的侧脸,觉得他波澜不惊的表皮下面是深不可测的内里灵魂。
明明进门的时候都检查了的,他的枪怎么带进来的?
穆飒临合上手提放到一旁:“他们哪敢真的搜我的身,活腻烦了?”语气平淡无波,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咋舌。
“对了,”穆飒临突然想到什么般转头,饶有兴致的八卦道:“那女人和你一个组织的?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
鱼容用手掩着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哈欠,泪眼朦胧的懒洋洋道:“你这么厉害,自己去查呗。”
“陆玙兴都没能把你挖出来,你们组织看来还有点来头嘛。我之前也查过你,但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蛛丝马迹,很多痕迹都被人为抹去了,你们做事还挺利落的。”穆飒临赞赏道。
鱼容眼角带笑斜了穆飒临一眼:“别想从我这里套话,我是不会说的。”
她紫色华丽礼服,露出修长的小腿,精致的妆容在车窗外灯光的映照下像魅惑人心的妖精,穆飒临静静的看着她,半晌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我总会知道的。”
鱼容已经办理了退学手续,再也不用去上课了,平时在别墅里悠闲自在。
穆飒临倒是整天挺忙的,经常见他吃过了饭就接到手下打来的电话汇报事项,或者坐在沙发书房中将手上的手提电脑打的噼里啪啦直响,鱼容则没事在卧室里试验各种各样的妆容,下午时候去顶楼的露天游泳池里游个泳,或者去地下室的搏击室里热身练习。
这边日子暂时过的惬意,那边可有人觉得度日如年。
“哥,这么多天了,怎么还没查到苏妍的消息,你说Z市没有,她已经走了,可怎么还没有个结果?你到底有没有叫人去查!”白林轩坐在铺着雪白桌布的餐桌前对白崇生不满道:“你要是不帮我,我就自己找人去查了。”
白崇生着实对他这个弟弟有些头疼,怎么他就看上这样的女人,还念念不忘的,要是别的人,他早就绑都绑到弟弟身边了,为什么偏偏是那个女人!他一直不希望弟弟介入到黑道这边的危险中来,而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绝对不能成为他们白家的儿媳妇。
他希望弟弟能够无忧无虑的过完这一生:“我在查!你别那么心急,你这样难怪人家看不上你。遇事要冷静果断,你都学到哪里去了?”
白林轩听了哥哥的批评,尽管心里着急,仍然说服自己按捺着心情耐心等待。
白崇生却冷下了脸,白林轩走后立刻拨通一个号码:“董森,把鱼容送出去吧,刚好她这次任务失败了,更加没理由留在这里了。”
“这次她还没动手,据说玛丽从基地出来了,搅黄了鱼容的计划。”董森在电话这头恭敬道。
“但是任务确实是在她手里失败的,这点毋庸置疑。新基地不是建的差不多了吗,把她送那边去试试吧,能不能活就看她自己了。”
“是,我这就去办。”董森微蹙着眉头挂了电话。接着拨出另一个号码。
几个小时后。
鱼容听到门铃声的时候正在房内换衣服,刚刚她在地下室将搏击术和散打又练习了一番,香汗淋漓的回房洗了个澡,正在换衣服就听见门铃声。
穆飒临今天正巧回公司了一趟,关于穆飒临居然有自己的公司,鱼容下午听说的时候也很诧异。
因为整天都生活在暗杀与被暗杀中,鱼容对访客抱有很强的警惕心,猫眼里的男人平头,穿戴整齐,表情坚定,像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保镖打手,鱼容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
猫眼里看到的是一个人,但是开门后一下呼啦进来了一堆人,个个身强体壮,手臂上突起壮硕的肌肉,在鱼容诧异的目光中,领头的男人告诉鱼容因为连续两次任务失败,她将会被组织带回去再次在新基地重新历练。
“新基地?什么时候有新基地了?”鱼容有些疑惑。
男人看了鱼容一看,面无表情:“两年前开始改造的,你过去就知道了。什么都不用带了,到了会统一分配的。穿上鞋就走吧。”
鱼容想回房间拿手机通知穆飒临却被制止了,也是,来这么多人不就是为了保证人能无差错的被带过去么,可惜老天不帮忙,偏偏今天穆飒临出门去了。
鱼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按兵不动,走到玄关换了鞋乖乖跟着一群人上了车。
门口停着的黑色宽大的商务车,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别墅区。
鱼容离这片熟悉的地盘越来越远,身上什么都没带,衣物、易容工具、通讯工具什么都没有,可以说很没有安全感。
但是鱼容是谁,她在车上慢慢给自己的前路做了一个预见和规划,很快安定下来。
不论如何,她都相信自己能够凭借自己的本事,在任何地盘很好的活下来的。
车驶出市中心,远离了郊区,飞快上了高速,车窗外的树木一排排向后飞去,鱼容就这么静静的坐在座位上,倒叫为首的男人多少有些惊讶。
他是负责将组织挑出的人送到新建的基地去,名单上有十几号人,这么多趟下来,不乏有想方设法要逃跑的,在房间里、在上车前、甚至在车上也有不安分要做些小动作要逃的,再不济的也会在车上和他们套近乎想知道些具体情况的,像她这样安静的坐着没有妄动念头的还真不常见,想着,霄鹏在心理对这个女人贴上赞许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