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定天!”易里避开迎面而来的剑芒,一跃而起,双手握住阔刃剑,凌空一剑劈向阮平天。
趁阮平天格挡剑气的当,易里欺身而上,毫无花哨地一剑斩向阮平天的左肩。
阮平天回剑自救,易里用上圆舞乾坤的引流式,粘劲一发,紧紧跟着阮平天的剑势而动,淡金仙剑往左,阔刃剑便跟着往左,淡金仙剑往右,阔刃剑便也跟着往右。
时间越久,粘劲就越强,阮平天的动作渐渐变得缓滞,七分力气,倒有三分如入泥潭。
阮平天心知,再这样下去,自己会一直处于被动,左手聚气为剑,不断凝出剑气射向易里。
易里左掌散出淡淡金芒,剑气击在上面,发出金铁交击的铿锵之声,却没法伤到分毫。
“破!”阮平天奋起全力将粘劲破开,刚感到一丝轻松,易里手中的阔刃剑便脱手而出,直直朝自己射来。
阔刃剑剑势雄奇沉着,阮平天虽然将之格飞,淡金仙剑却也被荡开,身前门户大开。
“黄金劫指!”易里往前一步,双指并起散出淡淡金芒,当胸朝阮平天戳去。
阮平天目中闪过一丝狠光,右手交到背后,淡金仙剑从左肋下穿出,刺向易里的小腹,同时左指剑气炽热迎向易里。原来刚才的破绽,是阮平天的诱敌之计。
“易大哥!”易小果忍不住惊呼。
黄金劫指与剑气相撞的同时,淡金仙剑也已刺到易里的小腹。阮平天指间的剑气瞬间湮灭,一道金线破开他的护体气罩,从后肩处带出一蓬鲜血。
淡金仙剑却仅仅刺入易里小腹一寸左右,这是阮平天的一大失误,他从没跟炼体修士打斗过,完全没料到炼体修士的肉身会这么强。
阮平天左臂软弱无力的垂下,易里乘胜而上,黄金劫指继续往前戳去。阮平天急忙回剑挡在身前,黄金劫指击在剑身上,阮平天再一次被击飞出几丈外。
阮平天在左臂上连点几下,将血流止住,抬眼看去,正看到阮从安漠然的眼神,而李茹雪却只担心地看着易里,看都没看他一眼。
心内的怒火再次被点燃,熊熊燃烧成一片火海,阮平天双目尽赤,仰天怒吼一声,极速朝易里冲去。
“双极变!”阮平天的身影化成两个,一左一右,又融合为一人,剑尖眨眼间已到易里的面前,速度快如闪电。
易里将阔刃剑横在身前,淡金仙剑的剑尖击在阔刃剑上,将阔刃剑击成两半,凌厉的剑气传来,易里体内气血翻腾,倒飞出十几丈开外。
易小果等人具都担忧无比,但比试还没有结束,他们不能上去扰乱。
楚江流道:“这是什么剑法,怎么如此厉害?”
石坚面色有些凝重,道:“这是剑极宗最厉害的剑法,名为十二极变。练到最顶层,十二个身法叠加,速度和力量是原先的十二倍。看阮平天刚才所施,应该是二极变。”
“没想到剑极宗还有这么厉害的剑法。”佟小月道。
阮平天不给易里喘息的机会,又再一次扑上,身影再一次变成两个,然后又重合再一起,这次不再是刺,而是削,一道白色的剑芒极速向易里划去。
易里在最后一刻躲开去,白色剑芒将身后长五丈,宽三丈的巨石削成两半,削痕细不可见,巨石看起来完好如初。
阮平天身影再一次乍分即合,大有不死不休之势,凌厉的剑气在几丈外都能感受得到。
“顺流式!”感受阮平天的剑势,易里宁定下来,他手中没有任何的兵器,但炼体修士本身就是一件兵器,一件强大、运转如意的兵器。
阮平天的剑势瞬息万变,他必须找到那个突破点,一道气流在淡金仙剑旁出现,易里不再迟疑迎着剑气而上。
“死!”阮平天目露疯狂,全力催功手中的淡金仙剑,淡金仙剑不断跳动,他几乎握不住这把剑。
突破点又消失不见,但易里没法后退,一后退淡金仙剑便会刺穿他的胸膛,他只能逆流而上。
淡金仙剑的气势越来越大,阮平天相信,这一剑必能将易里洞穿,他是最后的胜利者,所有跟他作对的人,都得死!
“破风式!”
破风式是圆舞乾坤的第四式,讲究以力破力,逆流而行,在对方的气势升至最高点时,破其最高点,使其气势由盛转衰。
但破风式凶险异常,一但破不掉对方的气势,将会被对方的气势压倒,轻则反噬重伤,重则殒命轮回。非有大勇之人不可为,非有一往无前之势不可为!
淡金仙剑的剑尖在眼前放大,气势在这一刻达到最大,易里舍生忘死,眼中只有这一点剑尖,右拳上金色光芒大放,一拳击在这剑尖上。
天地突然安静了下来,易里和阮平天方圆几丈内的山石裂如蛛网。僵持了片刻,淡金仙剑弯起,一股庞大的力量涌来,阮平天被击飞出十几丈外,嘴中不断冒出鲜血。
“噌!”的一声,淡金仙剑插入旁边的山石中,阮平天跟着昏死过去。
易里如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半跪在地上,不断地大口喘气。
“易大哥,你赢了!”易小果欢呼雀跃地跑过来,石坚等人也急忙围了过来,易里朝李茹雪看去,李茹雪站在人群后,朝着他微笑点头。
“这小子还行,竟没用到生死诀。”竹屋内,无极子摇头笑道。
“独孤老前辈的弟子,果然非同一般,修行时日这么短就能打败天儿,以后前途不可限量。”阮从安抱起阮平天,对蒙鹰道。
蒙鹰淡淡道:“主人的徒弟自然厉害。”
“阮某就此告辞。”阮从安凌空朝剑极宗飞回去,剑极宗的几个弟子急忙跟在后面。
入夜,阮平天慢慢醒转,第一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的阮从安,阮平天挣扎着起身,急切地问道:“比试的结果怎样?”
“你太令我失望了。”阮从安道。
阮平天脸色刚起了一些红润,重又变得苍白,只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已经用上双极变……”
阮从安冷哼一声,“和人打斗最忌心神不宁,你和易里比试时心神大乱,焉有不败之理。”
“你伤养好后,要去掉心浮气躁,潜心向道,以后还有机会修得飞升之果。要不然,你修道十余载算是白费了。”
阮从安起身离去,阮平天重新躺在床上,目光渐渐变得狠厉,“易里你别高兴得太早,我们之间的事,没这么快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