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调酒稍稍有点名气的荼白,也成了龙盈庭老板方好身边的红人。方好去到哪里,都喜欢带着荼白。
这不,龙盈庭举行二十周年庆典的时候,方好就带着荼白隆重出场了。
龙盈庭宴客厅。
那天到处衣香鬓影,人声鼎沸。满座皆是珍馐杂陈,美食罗列。
音乐如潮,头顶上的水晶吊灯如星光一般闪烁不停,如梦如幻,底下的人们笑语喧喧,或饮酒,或聊天,或窃窃私语,或谈笑风生。
方好褪去了她的旗袍,穿了一袭黑色的单肩晚礼服,长长的裙摆从阶梯上直直拖到了阶梯下面。
单薄瘦削的肩上披了亮色的水貂毛。
裸露在外面的洁白脖颈上,则佩戴了亮晶晶的钻石项链。摩登璀璨的红钻划出线条与色块的分界,红与白交错铺陈,勾勒出一朵精致繁复的玫瑰来。
方好整个人的装扮,就像一个从堂皇宫殿里走出来的贵妇人。
一出来,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让人惊艳。
荼白在方好身边,则打扮得比较低调。
她穿着一袭洁白的及地长裙,裙摆镶有水滴似的透明水钻,在灿然灯光的映照下,点点滴滴好似要滴下水。
如果说方好是娇艳欲滴的玫瑰的话,荼白则是静静绽放的山茶花。
有着低头颦笑的温柔。
荼白随着方好一出来,就引得周围人一片哗然声。
灯火炜煌,锦衣云鬓的淑女们三三俩俩聚在一起,低声谈笑,华服礼帽的男士们则举起高脚杯呼朋引伴。
方好在陪各界的名流谈话说笑,荼白百无聊赖,则一个人在角落里喝着茶。
荼白虽然是调酒师,但她平时却是不喜欢喝酒的。
必要时才会喝上几口。
宴会厅里婉转轻柔的音乐声如流水般倾泻在大殿的每一处角落,男男女女成群结伴,正在翩翩起舞。
荼白一个人喝着花茶,神情恹恹的。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一道低醇浑厚的男人声音,“这位美丽的小姐,我可以邀你跳一支舞吗?”
荼白握住白瓷茶杯的手指微微一滞。
她回眸去。
只见身后站着三个西装革履的男子,都是属于人中龙凤的人物,衣冠精致,香水味不浓不淡永远恰到好处。一个身形略胖,一脸富态却不掩俊俏。一个个子偏高,长相阴柔却不失俊美。一个形容非常阳光,身材胖瘦得宜,剪着寸头,打着耳钉,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微微眯起来,像一弯漂亮的月牙。
邀她跳舞的正是那位阳光温暖的青年,他说:“陪我跳一支舞,可以吗?”
跳舞?这是荼白有生以来,头一回被男子邀请来跳舞,而且还是被这样阳光俊美的青年邀请。
她有些紧张。
但其实,她会跳舞。因为小时候学过很长一段时间舞蹈,有基础,再加上在龙盈庭格调不一样,里面的人都跳那种稍微有点水准的国标双人舞。
所以对于一般的双人舞,她都会。
荼白沉默一晌,迟疑地问:“跳……什么?”
那青年眨眨眼,说:“既然是我邀请美丽的小姐来跳舞,当然是小姐来定夺。”
荼白于是又问:“探戈?华尔兹?还是……伦巴?”
那青年道:“你定吧。”
舞池里灯光交相辉映,闪闪烁烁映下来,倒似给周遭的景致披上了一层薄白皎洁的华光。音乐声随风而起,由低到高,由缓到急,交缠着朦朦胧胧的灯光,慢慢的从舞池那边飘漾过来。
听着那急促如雨打芭蕉的音乐声,荼白便说:“来一支颇有难度的阿根廷探戈,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