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仁家里灯光通明,明仁把汽车停在院子里。周夫警长明白明仁不愿把车开进车库的心理,便把自己的车驶过车道,停在隔壁的房前。
他下车时,正好有个男人牵着一条狗刚下台阶。那人站在台阶上犹豫了一会儿。
“周夫警长,”那人认出了警长,“又回来了?找到眉目没有?有什么可效劳的?我正要带大利出来溜达溜达。”
“晚安,张德先生。”警长蹲下来摸摸狗耳朵,“没什么事,谢谢。你请便。明仁先生在家,我想找他谈一会儿。”
“好吧。”张德转身离开,因为小狗正扯着皮带,“我得走了,大利不喜欢散步时被打扰。不过,发现什么新情况,请让我知道。晚安。”
周夫警长看着他牵着狗离去。突然,他僵住了,因为小狗正努力地要冲向明仁家的车道,张德使劲拉扯皮带。
“张德先生!”周夫警长喊了一声,那人停住脚步,警长朝他走过去,“你的小狗似乎很想转进这条车道,那是它散步的路线吗?”
“也许那儿有什么东西吸引它。”张德的嗓音听起来很刺耳,“也许它嗅到昨夜出事的气味。”
“也许吧。”周夫警长说着,从他手里接过狗皮带,“我们试试。”
他跟在小狗后面随意往前走,它居然毫不犹豫地跑到车库里。周夫警长推开门,大利领着他绕过汽车,来到离明仁房屋最近的那道墙,后腿站立起来,前爪伸向工作台。
周夫警长把狗抱到工作台上,它立刻满意地蜷成一团躺在那儿。警长抬眼看看窗外,从他站立的地方正好可以看见对面的卧室。
周夫来到自己的车前,打开车门,拿起麦克风,叫夜间值班人员赶快找到韦搓,让他去警所。
他抱起小狗,转头向它的主人喊道:“张德,上车。”
那人迈着僵直机械的步子向汽车走去,问:“警长,你说什么呀?”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上车等着,我先送你的狗回家。如果你溜走的话,我就视你为逃犯逮捕你!”
那男人老老实实地坐在车里,警长抱着狗走到街上,对一个停在在他汽车旁边的人说:“张克,把狗还给张德太太,告诉她,我带她丈夫到所里问话。她只要知道这点就行了。”
“张德涉嫌杀人?”迪克急忙问。
“他只是涉嫌,不过,我相信他是咱们要找的人。”
到了警所,夜间值班人员对他说:“警长,韦搓来了。”
“我一会儿会叫他。”周夫警长领着那个嫌疑犯去自己办公室的路上,遇见了王特的母亲,警长对她说了句“OK”。
在办公室里,周夫指着一把椅子说:“坐那儿,张德。”他不客气地问,“告诉我,你和明仁太太是什么关系?”
张德两眼不安地转动着,不停地清嗓子。警长指指饮水器,张德踉跄着过去,一口气喝下一满杯。
他回到座位后说:“我们之间没有关系。”他差不多是在尖叫,“我几乎不认识那女人,警长,我发誓!”
周夫警长提高声音喊:“韦错!”那位警察差不多立刻就出现在门边,“核对一下饮水器那个玻璃杯上的指纹,要快!”
他对僵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默默打量了五分钟后说:“现在我告诉你我的想法!你每天晚上牵狗散步,只要明仁出差不在家,你就牵着狗到明仁家的车库,从窗户那儿窥视明仁太太。你自己说过,她‘秀色可餐’。但你和她确实没有关系,你只是通过偷看来满足你得不到手的欲望。明仁太太听见你进去的声音,也许是你把工作台上的扳手碰到地上。总之,她来车库查看,惊异地发现你在偷看,于是你在惊恐中杀了她灭口!现在,你还想发誓吗?”
张德急得出了一脑门子汗,他刚要张口说话,韦搓探头进来说:“警长,找到一个完全一样的指纹,我还要继续核对。”
周夫警长点点头,向张德:“在明仁家的车库发现有你的指纹,你想解释一下吗?”
张德低声说:“警长,我承认我曾偷看过,我是无意中发现的,结果居然渐渐养成习惯,我也没有想改正过。但是,警长,我没有杀她!我发誓,我碰都没有碰她!”
周夫警长隔着桌子抓住那人的手,把手翻转过来。手掌和手腕都没有伤痕。
“张德!他们把你怎么啦?”张德太太踢跻着拖鞋闯进来嚷着。
“没什么。”他躲着她,“我没事儿,你不该来这儿。”
周夫警长说:“我们传讯你丈夫,你得在外面等着,张德太太。”
这厉害女人嗓门儿尖锐地喊道:“我就在这儿,我要陪伴我丈夫。我不愿躲在外面,让他一个人受你的折磨!”她拉出一把椅子坐在丈夫的面前,挑战似的望着周夫警长。
周夫犹豫着,不知该允许她留下,还是请她出去。门外有人影晃动,他站起来,走出去看看。
正在和王特母子谈话的仁明走向他,说道:“我不想一个人在家里,就又来了。你知道,警长,我认为你找错了人了,我是指王特,我仔细想了想,他永远不会伤害王伦。”
周夫警长看着他,这又是在表演吗?
他粗暴地对明仁说:“不要管王特,让我们谈谈你。昨天晚上你离开旅馆好几个小时,你去哪儿啦?你在那儿认识的那女人是谁?”
明仁惊讶地两眼瞪得溜圆:“警长,你胡说些什么呀?昨天晚上我去看我母亲和我妹妹,她们住在龙市。为什么问我这个?”
明仁的解释无论真假,很容易查清楚。倒是张德既有机会,又有动机,却没有证据。
“算了,明仁先生,现在没有问题了,你回家去吧,有什么事我再和你联系。”
“谢谢,警长,不过,假如可以的话,我想送王特和他母亲回家。”
“我同意。”周夫警长提高声音说。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来,面对着垂头丧气德张德和他那位火冒三丈的太太。
他说:“张德太太,你可以暂时留下来。现在,张德,我们开始谈话。你杀害了明仁太太,从头开始说。”
“我没有杀她,警长,我已经说过,我还要再说,我没有杀明仁太太。”
“晚安,警长。”一个孩子的声音从对面传来,警长抬起头,看见明仁和王特在门边。
王特走进来说:“妈妈说我现在可以回家了,我想应该来跟你打声招呼。”他说着,对警长和张德夫妇孩子般地笑着,同时点点头。
“张德太太,你好。”他讨好地说,“我希望张德先生的感冒好些了。”
张德粗声粗气地说:“我没有感冒,孩子。”
“昨晚张德太太说你感冒了。”王特脸上是一副善良的表情,“我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好些了。”
“警长,让这孩子走开,否则我要找律师。”张德太太说。
警长举起手说:“先别着急,张德太太。”他转过头去问那小伙子,“好好想想,王特,张德的太太什么时候告诉你她丈夫感冒了?”
当那孩子清晰地叙述时,张德一直用手蒙着脸。
王特说:“昨天晚上,她从王伦的车库里出来,跟我说,张德先生感冒,下雨不能出来遛狗,她不得不牵狗散步。而且她的手也被什么东西碰伤了,我还以为她也是因为爬树弄伤了手呢。”
张德的太太火气消失了,脸色苍白地招认,是她杀害了那个她丈夫每晚偷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