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正是她想听的话。她的抵抗崩溃了。她在他的怀中颤抖,他知道她害怕王特,但是,当他告诉她穿上鞋时,她听从了。他们手拉手向屋里走去。
他们不必去找罗伊。那天早晨他就开始将干草打包。当他们走向屋里时,洛夫没有听到拖拉机的马达声,显然,罗伊回去吃午饭了。当他们走近时,他从厨房里走出来。
赵立的手像个吓坏的小鸟一样跳动,洛夫紧紧地握住它。
“王特,赵立和我相爱……”
“就像你唱的那些歌一样,嗯?”罗伊温和地说,他的眼睛变得像光滑的大理石一样,洛夫明白了赵立为什么害怕他。
洛夫说:“我们要一起离开。就在今天下午。”
“是吗?”
洛夫离开赵立站着,随时准备迎接罗伊的进攻。他相信,如果一对一地格斗,他能战胜对方。
但是,罗伊却看着赵立。“你是我的妻子,赵立。你属于我,就像这农场和里面的一切一样。我将杀掉那些试图从我手中抢走任何东西的人。”
“你无法阻止我们,王特,无论是用威胁还是别的什么。”
洛夫瞥了凯蒂一眼。“他只是想吓唬我们,赵立。”
罗伊仍然没有看他。“赵立,你知道我说话是算数的。”
赵立双手颤动,一只手伸到嘴边,咬着手关节。她盯着洛夫,眼中充满恐惧。“洛夫……我很抱歉!我不能!我就是不能!”她呜咽着向屋里跑去。
洛夫朝她迈出一步,然后转向罗伊。
罗伊的脸上没有胜利的表情。他平静得就像在谈论天气。
“当我今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希望你已经离开,歌手。你多拿一个月的薪水。为什么你不为此而歌唱呢?”他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洛夫凝视了他一会儿,然后跑进屋里。赵立躲在卧室里。
他在门外求她,哄她,威胁她。她一遍遍地说着同样的话:“走开,洛夫!请你走开!”
最后,他知道自己失败了。也许她根本就不想和他一起离去。
他步履沉重地走到他的屋里,把东西装进背包中,离开了。
当他沿着路边行走时,听到河那边拖拉机的轰隆声。
走了一个小时后,他的脑子逐渐清醒起来。他意识到,赵立担心的是他的安全,而不是她自己的。他早就应该明白这一点。他气糊涂了。
他转身向回走。他一定要带走她,就是抱也要把她抱走。
当他再次看到那栋房子时,已经走了两个小时了。在他看到房子前,先听到田里拖拉机的声音。
后门开着,但赵立不在厨房。他走进屋里,喊着她的名字。
没人回答。
他在卧室发现了她,她几乎被火枪子弹炸成两半。
洛夫踉踉跄跄地冲到外面,心里直想吐。远处拖拉机的轰鸣撕扯着他的神经。他知道罗伊杀了她。他今天晚上回来时,会假装发现赵立死了,然后归罪于逃走的雇工。
但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杀害她呢?
洛夫向田里走去,开始跌跌撞撞地,但是慢慢恢复了正常。
拖拉机拖着一辆干草打包机,正准备掉头。罗伊一看到洛夫,就停下拖拉机,但他没有关上马达。于是干草打包机继续在转动。
罗伊冷静地说:“我没有想到会再见到你,歌手。”
“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做,王特?”为了压过拖拉机马达和打包机的轰鸣,洛夫不得不大声喊道。“她不想离开你了!”
“不,她想要离开。当我回到屋里时,她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洛夫看到他咧嘴一笑。“她一直等到确信你已经走了。她说,她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她要自己走。”
洛夫狂怒之下,伸手抓住罗伊衬衫的衣襟,把他从拖拉机驾驶座上拉下来。
他的律师说:“这么说你杀了他?”
“是的,我杀了他,”洛夫说。“是的,我杀了他。”
“但是尸体呢?一直没有发现尸体。警长到处找遍了。我想你现在已经知道,你是因为杀害赵立而受审。既然你不能,或不愿,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警长猜测你也杀了王特,并把他埋到了什么地方。”
“干草打包机?它还在田里吗?”
“不在了,拖拉机和干草打包机第二天就被开进谷库,但干草仍在那里。那天晚上下雨了,把干草都淋湿了。”
“雨水,”洛夫说,“我想雨水把血冲掉了。”
“血?”“你知道,王特喜欢他的机器胜过喜欢赵立。”洛夫毫无表情地看着他的律师。“我把他从拖拉机上拉下来,打了他一拳,把他打进了干草打包机。我可以救他的,但我没有。告诉警长,他将会在最后两捆干草中找到王特的遗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