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总是不自量力,认不清事实。”
婪站在船顶上,背负着双手,对着孟青山诡异的笑着。
孟青山恨得牙痒痒,却不得不屈服婪的‘淫’威。
眼看着碧绿的三品晶石一颗接着一颗落入婪的嘴中,他的眼角狂跳不止,那可是一笔巨大财富啊,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良久,婪咂咂嘴,似乎回味无穷。
“这笔账,怎么算。”孟青山眼见着暴力无果,试图着用理性来打动对方,“昨天吃了我一百颗二品晶石,今天五颗三品晶石,相当于五百克二品晶石,再加上数百颗一品晶石,今天你得给我一件法器,至少是三品法器。”
说着说着,孟青山竟止不住的手舞足蹈,仿佛三品法器就摆放在眼前。
婪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晶石可不是白吃的。”孟青山见对方似乎想赖账,不自禁提高音量,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法器?”婪伸手摸摸没有胡须的下巴,眼神颇为玩味,“没有。”
“什么?”孟青山就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猫,瞬间急红了眼。
看着对方这副凶煞模样,仿佛之前受到的蹂躏与摧残都未发生,婪似乎觉得有些理亏,“这样吧,我还是让你早些领悟剑意。”
“不..”
话音刚落,一道黑色长剑从天横贯而至,一瞬间就劈落下来。
孟青山很直接的疼晕过去。
“有什么比这个法子还能快速领悟剑意呢。”
梦境中,婪阴柔的狂笑在回荡,层层相叠,经久不息。
孟青山提着翻土锄,顶着黑眼圈,一遍又一遍的替田圃翻土。
此刻,他心里无数遍的咒骂婪,却无可奈何。
唯一让他有些安慰的是眼前这批灵草,长势还不错,下个月应该会有个好收成。
抬头看看,已经到了响午,田圃的灵草早已梳理一遍,孟青山决定回小院。
这几日外门并没有太大变化,门中精英弟子要去临渊战场的通告并没有打乱他们的生活。
一路上,孟青山遇到不少身着粗布,背着简单长剑的弟子。
孟青山摇摇头,对于下个月外出的通告,他心里也没底,一时间愁思倒是充满脑袋。
不过,一想到那个强势霸道的婪,忽然间心头的担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仇恨。
“死变态、人妖..”孟青山在心中尽情发泄自己的不满。
他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小院。
推开门,他却愣在原地。
“哪家的破鸟,敢来哥底盘撒野。”
孟青山怒气冲冲的走过来,手上一扬,翻土锄直接敲向灰色小鸟。
远处,一只小鸟,灰头灰脑,半米长,尾巴有些长,是身子的两倍,嘴巴尖尖,眉心处有着一点红,算是全身最醒眼的地方。
灰鸟正低着头,一嘴一嘴的衔吃着田圃里的灵草幼苗。
“你这破鸟,竟敢落井下石,可恶。”孟青山心情本就不好,现在看到破鸟居然在偷吃灵草幼苗,一瞬间就到了爆发的地步。
“咻咻。”
见翻土锄砸来,灰鸟一个扑棱,身子一个拉升,躲过了攻击,然后再一次展翅,直接飞离了小院。
“破鸟,下一次再让我遇到,非得拔你毛,烤你肉。”
孟青山心疼的跑到田圃,看到被糟蹋了大半边的灵草,心里懊悔不及,急忙检查院落阵法,发现没有漏洞。
他抬头遥望,目送着灰鸟飞去,若有所思。
..
“婪,我觉得我们得好好谈一谈。”
夜晚,孟青山进入梦境,站在小舟上,看着躺在船顶惬意十足的婪,暗暗咬着牙齿,压低语气。
“谈?”婪仿佛来了兴趣,“你想谈什么?”
见对方没有忽视自己的提议,孟青山顿时来了劲,不过他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徐徐说道。
“首先第一条,你得认清,你是在我的梦境中,也就是说,你是租客,我是房东,按照惯例,你得付租金。”
说完这句话,孟青山就后悔了,看着对方如柳叶刀片的长眼,他牙齿止不住的哆嗦。
婪没有回应,孟青山也不指望对方能答应什么条件,自己的目的就是让对方有这个觉悟,你是欠哥的。
“第二,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随便的拿走我身上的晶石。”
在这个原则上,孟青山毫不退缩。
闻言,婪脸瞬间拉下,冷冰冰的眼神就像寒流,一阵一阵从身前流过,刺骨生痛。
尽管心里十分恐惧,但一想到颜色各异的晶石,哗哗流水从腰带消失,全身的恐惧转瞬化为悲愤。
婪没有说话,仅仅是盯着孟青山看了几眼,但已经足够。
此时此刻,孟青山才发现眼前这个喜欢暴力的家伙是如此的可怕,那眼神锋锐如刀,就像地狱的恶魔,可以把人身上的肉一片片刮下。
孟青山哆嗦着身子,但脊背仍然挺的老直,他知道这是自己争取利益的最关键时刻,决不能退缩。
似乎是感受到对方的坚决,婪最终决定妥协。
晶石依然会拿,但一般情况下,会留一半。
对于这个性质仍属于丧权辱国的条约,孟青山不得不含泪接受。
按照婪的说法,他已经让步很大,要是再逼迫,必将血溅三尺。
“第三,每一次从这里拿取多少,都要以提升实力为代价补偿回来。”
这个意见一提出,婪想也没想就同意下来,这让孟青山眼皮又是一跳,这厮如此痛快,肯定在打什么鬼主意。
虽然这两天饱受剑意摧残之苦,但孟青山也是感觉到自己对于剑的理解有了深远的进步。尽管还未入门,但已经在行进的路上。
“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你可以随心所欲的将我拉入梦境。”孟青山有些好奇。
“梦本虚无,虚实相存,自然无处不在,你不过是没有领悟到这种境界而已,以后你就会明白。”婪难得的解释一下,尽管寥寥几句,但孟青山朦胧间仿佛有些理解。
“你就不怕我和门中师叔说出关于你的事吗?”
突然间,孟青山不知从哪里窜出这个念头。
“你敢吗?”
婪似乎毫不在意,身子往后一倒,躺在船顶上。
闻言,孟青山回忆起昨日三师姑黎霓对他说的一些话,蛮妖入侵人界,门中容易有蛮妖潜伏。
如果被师叔姑们知道自己梦境中藏着这样一个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东西的家伙,指不定他们会一剑劈了自己。
想想都可怕。
孟青山缩缩头,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婪的存在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哦,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忽然,孟青山像是抓住了关键,急切问道。
“走?”婪有些迷糊。
“对啊,你不准备离开?”孟青山惊讶。
“为什么要离开。”婪感觉很奇怪。
“你还想赖我一辈子。”孟青山气急,这厮压根就没想过这事。
“现在不过是将就在这里。”婪转转脑袋,用余光打扫下周围,眼神中的嫌弃自然流露。
“那以后呢?”孟青山气愤,语气有些生冷。
“再说吧。”婪有些不耐烦。
“你不能..”
不给他说完的机会,黑色长剑直接劈落,孟青山很直接的痛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