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头走了?”一个小树林子里,传出一道女子的声音,清脆里带着几分天然的柔媚,让人酥到骨子里。
“嗯嗯。”听到谈及那个老头,西方女子便吓得十分慌张,连忙点头。
魔女走进来看着躲在松柏角落神色畏惧、双臂紧紧环抱在胸前瑟瑟发抖的西方女子,感觉那老头对付起女人真厉害,一步迈出,下一刻身形就出现在女子面前。
西方女子顿时就吓得眼泪汪汪欲哭欲泣,可怜兮兮,却再也不敢叫嚣着圣神降临,说些光明必将胜利的话。
魔女感觉她长得还挺漂亮的,皮肤也很好,看上去又白又滑,很符合她的审美标准,问道:“他非礼你了?这可有大新闻了,全球轰动啊。”
西方女子闻言急忙缩起身子摇摇头否认,显得十分可怜无助。魔女却长大了嘴巴,一双大眼睛却充满了激动和兴奋,上下打量了女子一番,衣服完好,饶有兴趣地问道:“难道是你自愿的?”
西方女子再次摇摇头,双手将衣服捂的更紧,来表示自己还没受到侵害。
魔女甜甜一笑,好像在看一只迷途的羔羊道:“你以后不想跟着那个猥琐老头吧,那就跟着我吧,可比你那圣神好多了。哦,告诉你个好消息,与你一起来的那个鸟人本来想跑,却被一个绝顶高手截住,现在肯定快要被弄死了。你真幸运,碰到了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魔女很喜欢忽悠这种胸大无脑的傻女孩,特别是可以修炼的,这样每每可以让她重新找到强大的自信。
“我不会屈服于魔鬼的!光明永存,圣神必将驱散世间一切阴霾,魔鬼必将灭亡!”西方女子再次坚定地呐喊,却不停颤抖着身子摇着脑袋朝后退,美丽的脸上充满畏惧,很明显的色荏内荏,却在倒退的过程一个趔趄,差点被一截枯木绊倒,显得十分可笑。
魔女随手折断身旁的一小截枯枝,握在手里像是个握着小皮鞭的女王,指着眼前的女子,笑嘻嘻地说道:“我们先前可是定下约定的,我让你跑,被我逮住了就不能再跑了。你这不是言而无信嘛,你长辈就是这样教育你的?这可不好。”
“我我没有……没有跑。”西方女子结结巴巴。
“那你退什么?”魔女一步走上前,弯下腰,胸前漏出一道迷人的沟壑,盯着快要蹲坐在地上的女子,好似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
“我不跑,没说跟你走。”西方女子摇摇头,急忙否认,脑子里努力地想着逃出去的办法。
魔女直起腰认真思索了一阵,竟然转身就走,身姿摇曳,很是认真自言自语:“有道理,那就放她在这里吧,不过东土不安全,像老头那样的人可真不少,像我这样的弱女子走在外面可得小心点,早回去为妙。”
“等一下……”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弱弱的喊声。
魔女好像没有听见,继续朝前走。西方女子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跑到她的身后,低头蹑蹑地跟着,亦步亦趋,不说话,像是个小丫嬛。
魔女慢慢悠悠的朝前走着,嘴角抹起一份得逞的笑意。
“叫什么?”
“艾莉莎。”
“年龄。”
“二十一岁。”
……
决斗开始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一道身影从空中突然出现,直接摔到地上,是那个僧人。僧人浑身是血,衣衫褴褛,变成了一个血人。
随即另一道身影出现在半空中,白衣主教头发凌乱,浑身血迹却衣衫完整,很少有自己的血,手里拿着一只血淋淋的手臂,原来是僧人的左臂,林邈的心顿时凉了。
“这个世界是属于蒂拉斯的。”白衣主教一步迈出,下一刻便出现在僧人的身前,对着地上的僧人一脚踩下,好像要踩毁一座山峰。
砰~
大地摇动,一道金光闪没,僧人出现在千米之外,白衣主教的攻击紧随其后,僧人顿了一下再次化作一道金光,飞遁到另一侧。
几次下来僧人不断变幻身形,伤势不断加重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却是来到林邈面前,单手捉住林邈直接抓到自己身前挡住攻击。
林邈看着一道白光将要射到自己的脑袋上,然后随后又一道白光以更快的速度将之前的攻击抵消,不禁吓了一头汗,白衣主教出现在身前也顿时被这一下憋了一口逆血。
“真是好法子。死到临头才想着要保自己,可已经晚了,我将秉承圣神的意志灭掉你!如此天才,留你不得。”白衣主教周围的空间波动起来,瞬间将林邈和僧人包裹起来。
“施主,要靠你自己了。”僧人将不知什么时候捡到手里的大锤子递给林邈。
林邈将锤子接在手里,生死关头最终还是自己的命重要,僧人已经为自己做的够多了,此时离开他,他依然会感激。
僧人放开林邈缓缓退后,白衣主教逐渐靠近林邈。
……
两双皮鞋踩在道路上,发出咯噔咯噔的脆响,被有节奏地打成拍子。
“啊!琴岛的高楼,像是根根矗立着的‘波纳呐’(banana),商业街上一个个人头好似黑色的滚球,川流不息的汽车就如一只只忙碌托运的屎壳郎,他们在忙碌地工作着,想要插上翅膀变成小蜜蜂……”
街道上一道男人的声音深情感叹,好似在赞美上帝的荣光。
男人的声音正要继续,前面的一双较小的高跟皮鞋突然停了下来,皮鞋的方向转180度,后面的皮鞋也顿时停了下来,于是男人的声音也就立刻停了下来。两双皮鞋继续沿着街道前进。
“这几年九大派,五家族,出世的入世的家伙们都开始活跃了,都想要派弟子插手凡间的事。西面的也要忍不住,咦?好像已经有人偷渡过来了。”很快男人的声音耐不住寂寞再次传出。
一对身穿同样制式时髦黑色皮衣皮裤的男女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同样的蓝发蓝眸散发着异样的魅力,背后都背着一个小巧的正方形皮边白色背包。
女人皮肤光滑、肌肤白皙似雪,头戴一顶白色的宽边波沿帽子,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纯蓝色的柔顺长发披在肩前打着波浪卷墩落在胸前鼓起的皮衣上,诱人的身材令人路人纷纷眼灼,一只手拉着背包带,另一只手插在皮裤兜,双眼微眯一副对一切都浑然不在乎的表情,浑身透着一股独特的御姐慵懒气质。
男人修长的身材微瘦的面庞棱角分明,微微凌乱的蓝色头发遮住双耳,身子落后女人半步,双手插在裤兜,蓝色的眸子四处游动,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不过大多时候都落在身前女人身上的某些部位。
“有兴趣你可以去。”女人步伐不停,慵懒地回应。
“不去,我打不过。”男人跟在后面老实地回答,眉头一挑,“据说刀鱼那疯子快要出关了,鲟鱼也快要回来了,河豚还闲的蛋疼,所以这三角战定会战的激烈。后面一段时间水底不会安宁了,沙子要翻滚起来了,那金子就要出来了!嘿嘿,金色的光芒永留人间,从此世界拥有了真善美。”
男人眼睛金光闪闪,随后又一脸深沉地开口:“这个世界要乱了啊。我便是未来的大英雄。”
女人继续朝前走着,不搭理他。而后终于停了下来,仰着头,看着头顶巨大的广告牌,原来这是个服装商场。
“美丽的兰儿小姐,骑士月饼为您服务。”男人走到女人身前,优雅地欠身。
“月饼容易过期。”女人直接从男人身侧绕过去。
“骑士的月饼永不过期。”男人急忙表露自己的心意与决心。
女人没理他直接走进商场,男人随即迅速跟了进去。
……
嗡~
空间中一阵嗡动,随即一道道金色的链条从虚空中射出,正是之前僧人停顿的那些位置,相互穿插,组成一个庞然大阵,将三人全都包围起来。
金色链条竟然借着白衣主教造成的空间波动迅速相互收缩,连白衣主教都不能抵抗,直接就被几根链条缠的结结实实,一股股本源之气被硬生生的抽离,送往虚空,而僧人也被几根缠的结结实实,情况与白衣主教相同,林邈却握着锤子突然感觉无所是从。
两人很快地变得衰弱起来。
“什么妖邪阵法?”白衣主教变得惊惧起来,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贵客,放下执念,随贫僧去见吾佛吧。”僧人双手合掌,再次缓缓重复了一句,“施主,要靠你自己了。”
林邈此刻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你这疯子!要同归于尽吗?”白衣主教吼道。
“吾一生多犯嗔戒,今日当得此下场,也算为镇压邪魔尽一份力。”僧人不嗔不怒。
冬天的风偶尔呼啸而过,山头凄凄凉凉碎裂不堪,山脚下,林邈站在金链交错之间呆呆的望着两人,手里的铁锤不禁缓缓握紧,内心一股怨怒之气升起,却什么也做不了。
这几年过来,他再一次对自己的存在价值产生了质疑。
“如此下来,贫僧会死在贵客前面,贫僧不放心。”僧人突然开口,“施主,你相信贫僧吗?”
林邈点点头。
“请施主走到贵客身前。”
林邈楞了一下,感觉白衣主教看一眼就能把自己看死,白衣主教也楞了一下,这样夺舍他真的容易了。
但林邈还是提着锤子走到了白衣主教的身前。
吼~白衣主教立刻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吼声。林邈顿时心神恍惚起来。
哞~僧人却也同时念起了一道佛音。
林邈顿时清醒,脊背生寒。
“看来贵客的嗓子并不如贫僧的好。”僧人说了一句冷笑话。
白衣主教哼了一声:“让他打,能奈我何?”
“请施主杀生。”僧人开口。
林邈二话不说拎着铁锤就使劲挥了上去,砰地一声,白衣主教的脑袋上迸出一簇火花,林邈的手被震得老麻。
“随便杀。”白衣主教闭上眼,神色憔悴,“他也杀不死我。”
这真是一种侮辱。
“***!”林邈骂了一句脏话,扔掉铁锤,弯腰竟从脚腕上抽出一把刀子,使着吃奶的劲朝着白衣主教的脖子上捅去,“杀你不犯法,老子弄死你!”
嘭的一下。
林邈感觉手腕一阵剧痛,就像捏着纸片捅在了牛皮之上,差点把手折了。
不信弄不死你,于是揪起白衣主教的头发拿刀子使劲戳,戳眼皮,抠鼻孔,然后锯脖子,再用双手掐……一番下来,气喘吁吁,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一根毛都没下来。
白衣主教闭目休憩,任由林邈施为,等僧人死了再对林邈夺舍,便再没有人会阻碍。到时舍了这份躯壳便是。
僧人此刻十分虚弱,看不下去,再次开口:“请施主杀生。”
“杀不死。”林邈表示困难。
僧人开口:“请施主自杀。”
“啊?这个容易。”林邈终于明白过来,“真要杀?”
僧人闭上眼:“请施主自杀。”
林邈无语。
但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念念:“上帝保佑佛祖保佑老天保佑,今日我要自杀了。”
然后拿起刀子,闭上眼对准自己的心脏就捅了进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