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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二)

言维维电话来前大概五分钟,我正睡得懵昏,将醒未醒,回忆起昨天夜里沉重的叹息,律动的手,坚硬又温腻的触感,以及不明所以的气味,我逐渐清醒,反感得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始作俑者还躺在我身边,我睁开眼睛之前运气,一定要克制,克制。

然后我看见他的脸,白净几近透明,枕着自己的手臂,头发落在眼睛上,我都替他痒痒,但他睡得很安稳,很无辜--没想到有生之年,这个词能用来形容齐享。

雨已经停了,满室水洗过的清阳光。

一路上我们话都不多,在我家小区门口分开的时候,看见他下巴和眼底都有淡淡的青色,我说:“你也赶紧回去,再睡会儿吧。”

他想讲什么,又收了回去,接着对自己--而不是对我--笑了笑:“好,再联系。”

这种笑我蛮熟悉,嗨嗨,自我节制一点,太腻歪了不大好看。就是这么个意思。成年人谈恋爱时经常用得着。

我看着他利落的穿过马路,在街对面拦一辆出租离开。我像个蹩脚的女演员,以手覆额叹口气,这举动在一群卖早点及新鲜蔬果的路边摊旁完成,更加显得假大空,我讪讪地转身回家,心里面有些不大容易对付的东西。

刚走了两步,一辆黑色轿车迎面过来,全天下数这辆车我最熟,单位配给庄主任的别克。它在我面前停下,我爸从里面把后座门打开,下车。

“爸您要出去啊?”

“啊,你妈在家。”他也有点过意不去,感觉把我骗回来他自己跑了:“让你妈上午记得把笋从冰箱拿出来。”

“哦。”

我爸扶着车门站着看我,怜爱又有点烦恼的,想说什么又没有开口,最终他拍拍我,上车关门,黑别克绝尘而去。

中午吃饭时我问我妈:“今天不周末吗,我爸又有什么事啊?”

我妈回答:“小孩子问这么多。”

我就不说话了,一会我妈自己问:“我听你曾叔叔说……”

“嗯?”

“你爸以前那个老同学,齐家的孩子这个暑假也在上海?”

我差点就咳出来:“是吧。”

妇联主任成了跟我交头接耳的小姑娘:“你觉得那个哥哥怎么样?”

“还好。”

“你们从上海回来,有没有再联系了?”

我心里嘀咕,她不会知道了?不会吧,齐享可不是那种有点动向就紧着跟爸妈汇报的乖小孩,我也不是。

“妈,您想说什么啊?”

她想了想,又想了想:“我不是说,就要让你和齐家的孩子怎么样,你还太小,这种事不急着考虑--不过小凝,你要知道,这世上的好男孩,不止沈思博一个。”

原来如此。

她一般很少这么连名带姓的叫,沈思博。她都叫他思博,就像他妈妈叫我小凝。对于我们,两家大人都基本默许,甚至我们偶尔争执,我妈都向着他说,你个性这么强,要多让让思博,他真是不错的孩子。

到了眼下,哪怕他好过威廉王子,他也只是一个伤了她女儿心的外人。她知道没有责怪的理由,但感情不是这么说的。

“您都知道了?”我挺平静的说。

她叹口气:“我跟你爸,早该注意你不对劲--他们从暑假,就是你去上海那段,就开始了,是不是?”

我不答。

“上次不是开会吗,会后吃饭闲聊时有人问老沈。”她停顿一下,怕我听了伤心,缓缓道:“听说你儿子对象都带回来给你们看过了?”

我脑后一阵凉意,一直沿着颈椎下去了,这种跟恐惧如此接近的痛苦,我都不知道它是什么:“他怎么回答?”

“老沈是什么也没说,回头问你沈伯母,她咬死不承认,哪儿的事,我家思博跟那个女孩就是普通朋友,带家里玩的。问急了,说,小家碧玉,长不了的,思博就是一时糊涂。”

“……”我虚弱地接道:“别相信,我就不信。”

“我是不信,你也知道你沈伯母,她多么会做人,哪肯当面得罪我呢。”她说:“小凝啊,妈妈是想说,既然人家都到了这一步,你也别再,怎么讲,强求了。”

听自己母亲也讲这个话,感觉是很奇怪的,仿佛大势真的已去了。我点点头。

下午我妈说,小凝,别闷在家里,陪我去街上逛逛。

我很久没这么挽着她胳膊,吃一个甜筒在商场左顾右盼,她不断跟我说,这个要不要?这个呢?妈买给你。

拿我当小孩子哄,我还很受用。把吊牌拨拉过来一看,一件小大衣两千多,我说:“啧啧,您半个月的工资呀。”

我妈指指这一季的宣传模特海报:“是她身上这件不?”

“嗯。”

她看看她又看看我:“长得挺像你,你要穿肯定也好看。”

“哎呀妈,我要像她我得少奋斗多少年啊,您瞅见个美女就像我。”我扯着她就想走。

她坚持:“去试试,好看妈就给你买了--哎姑娘!”

那售货小姐啊--色狼都没她动作快,三下五除二,那扒的叫一个麻利,瞬间就攮我手里了,一边对我妈说:“您真有眼光,最后一件,她个子高,正合适。”

我在更衣室里把外套脱下来,想,我爸妈月收入加起来,基本小康水平了,但他们一直保持着计划经济时代的消费观念,今天我妈肯为这种她平时唾弃为“钱多烧的”的品牌买单,她是当真在使劲哄着她女儿呢。

我刚扣上第一个扣子,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在外面响了,接着我妈的声音:“喂?……对,她在试衣服呢,你哪位?……齐?哪个齐?”

我两只手抓着两边衣襟一合,推开门就往外奔:“妈,你怎么接我电话!”

出去一看我妈坐人家沙发上:“对对,我知道你了,呵……”看我出来把身体一转,丝毫没还给我的意思:“你爸妈最近还好吧?……替我问候他们,哪天来家里吃饭……对了你找我们小凝干吗呢?……哦,聚会啊?什么聚会啊?”

“妈!”

售货小姐在我身后,很耐心地:“哎,小姐,麻烦不要动,这根带子是这么系的……不要动,好。”

这情形可太好看了,动静相宜,抓狂和淡定同在。

“好,那我让她说。”我妈意犹未尽地把手机递给我,有点焦虑,又有点高兴,想表现出开明,又亟待得知内情。

“喂?”我硬着头皮对那头打招呼:“齐师兄。”

他笑了一声,气息亲密地擦着我耳朵:“真是有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感觉。”

我也忍不住笑了:“没办法啊,有事?”

“傅辉他们一帮你还记得吧,一会有活动,去吗?”

“马上?可我得陪我妈逛街啊。”

我妈转头笑眯眯地对售货小姐道:“看看,说得自己多大劳动力似的,她要出去玩我才不拦着。”

“……”

“去吧,去吧,啊,别太晚回来。”

“那这件……”

“不买了,模特长得跟你一点都不像。”

“妈,你怎么这样啊!”

我妈当然是逗我玩,我七八点钟从外面回来,一眼就看见印着商标的购物袋躺在沙发上。但他们老两口不见踪影。

我摸摸手腕上,细秀的一条水晶手链。

那会儿我到的时候齐享已经到了,他正坐那发完最后一圈牌,都没怎么看我。我捡那位卖保险的孙师姐旁边位置坐下,傅辉转过头,对我笑着扬扬眉,这么个小动作把该表达的都表达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庄小妹。

但也就仅此而已,这群人知道些什么我无所谓,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无所谓,不过其他人确实没有知情的模样,孙师姐正对她对面介绍:“……这个利息可比国债高得多,风险却一样低,你知道……”

对方敷衍地微笑,点头,光顾看手里的牌。孙师姐是骨灰级话唠,这我上次就看出来了,她和傅辉都比齐享年长,后者一般却只比较买傅辉的账,至于她,他客气是一向很客气的,但也就是客气而已。

我跟她,斯文人、胖子等一一打过招呼,这次人比起上回,来的少一些,大家打牌,一边聊天,聊到母校就开始澎湃了,说L大后山体育馆那里据闻还是安全死角,刑事案件频发,说法学系美女越来越多,说今年四教五楼又跳了一个,不知道是为情还是为出路。

孙师姐说:“喔我也讲一个吧,从公司实习的师妹那听来的,当事人说不定庄师妹还认识。”

我八卦的神经被充分调动:“你讲你讲。”

她一开口我就笑不出来了,她说完斯文人问:“别看我人毕业了,美女我都对的上号,那两个美眉都姓什么?”

“那不知道,当事人她也没见过,法学那么大一个系,又隔了年级,但听说其中一个还是系学生会的。”她接着说:“哎呀闹得可凶了,被抢了男朋友的在楼下车棚啪啪啪给对方十几个耳刮子。”

是哪个好心人给我编排的这解气的一幕。

“打完那还是脸么?”胖子表示质疑。

“你去照个镜子就知道了。”斯文人立刻接道。

“这事没意思,有什么,多了去了。”

“嗨,我姑妄说之,你姑妄听之,大家不是无聊嘛,主要--”她敲敲杯沿:“你们说,现在的小孩儿都在想什么啊?--哦!庄师妹,你除外。”

“那是,庄师妹多靠谱一个小姑娘啊。”

他们七嘴八舌的夸我,客套成分估计也是有的,但肯定没在讽刺,我听起来却非常刺心,孙师姐有接着展开讲的趋势,齐享原本一直没作声,这时开口:“庄凝。”

“嗯?”我很意外。

“你过来,换个位子,我有事咨询师姐。”

我莫名其妙地坐过去。齐享在我刚才的位置上坐下,低头和孙师姐讲话,刚说一句她神色就开始兴奋:“我跟你说,投连险这个新品种……”

她接下来的时间,就把那个话题搁置了。

我一直不晓得齐享对于那件事到底了解多少,他也许在我教室外见到沈谢在一起时就已经弄明白了,也许他从头到尾就懒得弄得太明白,总之在之后很长的岁月里,他基本没对那桩是非表现过什么好奇。我当然也不提。

傅辉换了新车,散席后他送我们去地铁,我以为他得开始问,至少也会开个把玩笑。结果他没有,一路上他们讨论这辆本田的顺手程度,比较目前市面上各式车型的性能和价位,你知道,就是挺无聊的对话,能把一个对车没兴趣的年轻女孩催眠的那种。

“打算什么时候买呢?”傅辉问。

“快了,从上海回来以后吧。”

傅辉这才,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慢吞吞地说:“庄小妹还有几年毕业?”

我答:“一年多。”

傅辉点点头:“挺好的,什么都不耽误。”

往地铁站走的时候,我问齐享:“什么时候告诉他的?”

“今天。”

“……怎么说的?”

他回忆了一下:“说,我和你在试着相处。”

“没了?”

“没了。”他笑笑:“傅版主挺惊讶。”

那肯定惊讶啊。

“他问,怎么开始的,我说我对你印象挺好,就这么开始了。”

“然后呢?”

他回忆了一下:“没然后,就说别的事了。”

“……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

“我们要是听到这种消息,肯定逮着问啊,就这么,这么……”

“不要用你的行事标准判断别人,小姐。”他看了我一眼:“难道你希望我讲什么细节给傅版主听?说了人家也不爱听,我们对彼此私生活兴趣不浓。”

“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更犯不着了。”

“你爸妈呢?”

他顿了一顿:“我挺长时间没回去过了。”

我上次听傅辉简单提过,还没来及酝酿言辞,齐享就转了话题:“庄凝,你今年多大?”

他问得挺严肃,弄得我有点紧张了:“二十一……虚岁,怎么啦?”

“你刚才那么多问题,一个接一个,跟令堂下午基本一个路数,所以我确定一下。”

“……我妈她……”

“你没注意到,当时我跟你讲话,气都还没喘匀?”

“没有啊--你紧张了?”

“当然。”他微微笑:“不像吗?”

“唉,别提了,因为你的电话,我下午衣服都没买成。”

齐享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悠闲地看着我:“这么说,还得补偿你了。”

“噢。”我一边说一边摸索公交卡:“这我没意……”

话音未落,他牵过我的手,递来四四方方的一个小玩意:“拿好,丢了不负责。”

这我真的没想到,你身边要是谁这么说风就是雨你也得犯傻:“我,我说着玩的。”

“没事,本来就是买给你的。”他说:“试试看。”

一条手链,绿的白的水晶,式样没有任何夸张,漂亮得挺讲道理的样子。

眼下我摩挲着它们,这些细巧剔透的小石头,它们安安稳稳,覆在原先那串玻璃珠所在的位置。我吁口气,拎过沙发的购物袋,这时我妈声音从书房那边过来:

“回来了?”

“嗯。”

就没下文了。我路过书房去卧室,走过去了又倒回来,好浓的烟味。

隔着一扇门板我妈在压低嗓音讲话:“……那就这么,不查了?”

我爸的声音,深井般黯淡低沉:“哪能呢?省纪委都惊动了,今天有人出面保得了他一时,保不了一世。”

“这事会有多严重?”

“难以预料。”

“会波及……吗?”

我爸也许点了点头,也许什么反应也没有,默认的意思。

妈叹息,叹得我都害怕了:“还好小……小凝?是你在外面吗?”

我不能答应又不能走掉,直到我妈过来把门打开。我们一家三口沉默着,面面相觑,接着我爸招手:“小凝,过来。”

他把烟换到另一只手,空出右手来抚摩我的头发,接着他心平气和地说了一句:

“你一向都非常懂事,丫头,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别怪爸爸。”

我心里堵得厉害,做小孩子时期那种无能为力的恐慌感又来了:“怎么了啊?爸。”

“没什么,你爸今天在外面遇到一点烦心事。”我妈在一旁安慰:“跟你没关系。”

“是这样的。”我爸把烟掐灭,轻轻推推我的肩膀:“去睡吧,睡吧我的好姑娘。”

这一场幻觉般忧郁的家庭会议对日常生活并没产生影响,到了第二天,每个人都对此只字不提,我妈只抽空问了我一句:“昨天玩的开心吗?”

“蛮好的。”

“齐家孩子送你回来的?”

“嗯。”

“他叫什么来着?”

我顿了一下,在饭桌上提起他的名字,似乎有一种仪式感,把他私下介绍给了我父母的仪式感:“妈,你老问老问,干吗呀。”

我妈哼了一声:“不问你我就知道不了了?问你点事看把你给傲的。”

“她这么大了。”我爸接道:“你别老管她。”

过了会他又开口:“别影响学习。”

回想到我爸说这句话的神情,他为我担着心事又无可奈何,我没忍住叹了口气。言维维转头看我一眼。

彼时我们正趴在阳台上嗑瓜子,一边聊天,她说:“手链挺好看的。”

“那个谁送的。”

“眼光不错。”她说完又很得意地说:“这是个双关语,你听出来没有?”

“你说,我回送他点什么好呢?”

“他应该没指望你回送。”

“但我想,清楚一点比较好。”

“什么话。”她丢开我:“那要不然,你以身相许吧。”

“……其实我对这个看的倒不是十分重。”我说:“但目前我还不愿意。”

“你是不是根本还没准备好跟他在一起?”

“我要说我已经喜欢他喜欢的要命了,你信么?”

她摇摇头:“那你要怎么办?”

“不怎么办,就这么吧,我努力努力,实在不行的话……他也不见得有多么喜欢我。”我说这话时良心有轻微的刺痛,但我很快就把它撇过去。

“你真努力了?”

“我觉得,我做的还可以吧。”我想,他说我像那个谁谁我都没有跟他翻脸。

“那简单点说吧,如果那个姓沈的这时候回头,你会怎么样?”

我一怔,心境凄凉:“我呸。”

“没诚意,重答一次。”

“呃……妈的你搞就算了,还跟我最好的朋友搞在一起,有多远滚多远,老娘再也不要见到你,去死吧。”

言维维初始被我吓了一跳,等我连比带划噼里啪啦的讲完,她哈哈笑起来:“我就是喜欢你这么彪悍,爽了吧?”

我龇牙笑笑。

爽和难过,它们真不是此消彼长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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