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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油画里的世界

傍晚。夕阳如火。

香山美得像一幅油画。

桑和小牧走在这幅油画的意境里,似乎早已迷失了回家的路。

或者他们已经忘了要回家。

佛里有前世轮回之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们在前世一定早已经认识,虽然投胎前喝了孟婆汤,但刻骨铭心的感觉却还是遗留到了今生,桑,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在陡水湖畔看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了。

桑没有说话,只用清澄的眼睛定定地望着他。这种感觉很美好,在夕阳下,望着这个目光热烈的男孩子在向自己表白,风把夕阳的余辉吹散了,洒在这个给人温暖的帅气男孩身上,让人感觉世界是那么圣洁、美好……

“我和他算是一见钟情的那种类型吗?”桑默默想道。桑以前从来都不信什么一见钟情,觉得这是很肤浅的情感,可如今自己却……人就是这样,没有遇到的时候总是无法真正理解。

地上的枫叶积得好厚,漫山遍野都是红色的枫叶在舞蹈,这真是现实里的童话世界。

夕阳下,他们四目相对,眼中只有彼此,世界仿佛静止了,只听得见心跳的声音以及体内的热血在奔流沸腾的声音。

小牧的身上有种天然的水杉树一样的味道,给桑一种安全可靠的感觉。

他们十指握着十指,心跳感染着对方的心跳。

和喜欢的人手拉着手一起看夕阳,是最幸福的事情。

小牧在桑耳边轻轻地朗诵起席幕容的诗《一棵开花的树》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

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

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於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那是我凋零的心

“这首诗真美,桑,我朗诵得怎么样?”小牧微眯着眼快乐地问桑。男人在心爱的人面前快乐时总是有点像孩子。

“桑,如果有前世,我一定等了你千年,如今我总算和你在一起,我要让你永远幸福快乐!”小牧紧紧地握着桑的手,那手很炽热。

这时一对年过六旬的老人手拉手从旁边经过,虽然他们的头发都已经花白了,可是他们的笑容却是那么年轻态,可以看得出他们的日子过得很幸福美满。

“老伴,谢谢你每天都陪我来这里看枫叶,你的腿脚这么不方便,可是你还是每天都坚持陪我!”那老奶奶望着老伴的眼睛,充满慈爱,仿佛是在看自己的小孩的那种慈爱!是的,他们在一起生活几十年,彼此的感觉应该是左手和右手互相离不开的感觉了吧?他们不仅有爱情,还有亲情的成分在里面。

原来那个老爷爷的脚的确有点和常人不同,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晚清,你还记得当年我们在这里相遇的情景吗?”老爷爷深情道。

“记得,一辈子都忘不了!就是身体埋到了黄土地里也记得啊!”老奶奶道,她搀扶着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桑觉得特别动人。

“老爷爷,能讲讲你们的故事吗?”桑走过去,也学老奶奶的样子搀扶着老爷爷。

“那还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我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我就是在这个地方认识晚清的,我第一次看见她,她身穿一套白色连衣裙,正弯腰去拾一片火红的枫叶,回头看见我朝我笑着,当时,我内心很震撼,那是个多么美丽的画面啊!那情景到现在在我的脑子里还是那么清晰……”老爷爷动情地说,“晚清,你跟着我走过那么多风风雨雨,谢谢你能一辈子陪伴着我……”

“是啊,那时候还是文革时期,那么艰难的日子我们总算走过来了,不过,虽然那时候过得很辛苦,可我还是觉得很幸福,我们毕竟经历那么多坎坷之后还是在一起了,要知道,那时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骨肉,若是不能跟你在一起,我真的连死的心都有了……”老奶奶笑了,那脸上一丝丝的皱纹仿佛在告诉我们他们曾经经历了很多故事。

“晚清,对不起!”

“现在还说什么对不起,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老奶奶脸上的笑特别祥和。

“在我的眼中,你永远都是三十多年前的那个美丽善良的小女孩……”老爷爷道。

这时老奶奶身上的手机响了,那铃声是《最浪漫的事》的彩铃: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慢慢变老……

“是盼盼吗?我们在香山散步,好,我们马上就回啦!”老奶奶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是女儿打来的电话,叫我们回去吃饭了。”

“那好,我们先回去了,年轻人,看到你们如此甜蜜的样子,我想到了我和晚清的年轻岁月,我能感觉到你们的幸福,要好好珍惜这份幸福的感觉啊!”老爷爷道。

“好的,爷爷,谢谢您!我也祝您和奶奶幸福快乐,越活越年轻!”桑道,“爷爷奶奶,再见!”

“小牧,他们好幸福对不对?”桑目不转睛地望着小牧。

“是,能够一辈子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这一辈子就无憾了,桑,我要爱你一生一世,一辈子像骑士保护公主那样护着你!”小牧深情道。

“小牧,拉着我的手,不要松开……呵呵……”几缕阳光穿过树叶子的缝隙,投在桑干净的脸上。

他们手拉手,幸福地走遍了香山的每条小路,天色暗了下来才回校。

这晚,桑在日记里这样写道:

我遇见了一个叫小牧的男孩,我那么快就爱上了他,感觉他是那么熟悉,似乎几年以前就认识他,真的有些不可思议。我很喜欢走进他的世界,他所描绘的世界是那么美好!今天,他带我去香山看枫叶,虽然我不是第一次去香山,但今天去的感觉比以往的感觉都更快乐,我们还用手机照了好多相片,也拍摄了好多场面,这种感觉就像飞翔在美丽的童话世界的天空中,我和他都是单翼的天使,只有互相拥抱在一起,才能飞得更好……

这晚,桑的梦里总是会出现枫叶,出现小牧的笑脸,他吻着她告诉她:“我爱你,这是一辈子的事情!”

桑在梦里笑得好甜。

我遇见你

在这样美丽的童话里

我是你的公主

你是我的王子

枫叶暖着我的心

我痴迷地看着你

你的

大海一样的眼里

有我永远的甜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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