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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都是香烟惹的祸

听过防微杜渐的故事,知道不良习惯就象粘骨之疽,挥之不去。有大帝喜乐美女之歌舞,政事都丢了,所以决定和美女绝对不沾边,有大帝喝过美酒,朝日昏昏,所以决定酒不沾口,有大帝为宦官淫人之甜言蜜语,摸不着了边,所以不听赞捧的话。小时候知道吸烟是最坏的习惯,所以烟酒不沾。但是看着大人们吞云驾雾的样子,觉得不可思议,很想搞懂其中原由,所以约了三两个同伴,偷了父亲的半包烟,躲在牛栏间里的墙缝里,体验体验生活,咳得眼冒金星,才知道什么叫做坏习惯,坏习惯是损人的玩意儿。

初上工作岗位,据说递烟之类是很管用的交际之道,所以口袋里藏一包烟,但是烟盒开了,三两天以后要变质,常常有使用不完的烟支。也有上门办事的人,在桌子上丢几支,浪费也是种坏习惯,要么吸烟,要么丢弃,两者择其一,偶然吸支烟,但是身体反应很敏感,手心脚底多流汗,所以对烟,自然而然,敬而远之。

90年是经事之年,以为吸烟是解闷之道,所以案头桌几,必供一烟,但是抽烟其实极难受,常洗手洗脚,连续吸,甚至头晕目眩。后来习惯了,每日一包牡丹,身体已无不适。至今一天一至三包不等,烟质牡丹至中华无关,花费七八元至六七十元不计。

这时候香烟成了还魂仙丹,看见香烟,两只眼睛睁得溜溜亮,一天两包,累得小卖部阿姨不停数银子,递香烟,于是还是整条提供来得方便,当然付钱的环节不能少。这使我经济负荷日益加重,忽然之间,口袋如沙漏泄泄,几元工资,不几日便荡然无存。

“我没有错,真的。都是香烟惹的祸。”原来老婆从衣柜里翻出的这么多的夏装,每条裤子都有洞眼,细细的,映出内衬的白,于是她唠唠叨叨地责怪,东南西北讲了很多,喋喋不休讲了这么多,当然我也有两大理由:一,香烟是劣质产品,否则烟灰怎么自动丢下来,要排除这种情况,请老婆搬来屋拄(大中华),保证裤子不得洞。二是裤子质量不好,薄得不能再薄,轻飘飘的,不仅感觉不好,而且一点火星就一个洞,有生命危险。假如能够为我买来从美国进口的防弹衣,保证绝对不得洞。她扑哧一声,咧开嘴就笑了。

虽然明知道理由不立足不稳,但是在这时候,略可以提些要求:古代有举案齐眉的故事,老婆是专门为老公盛饭的,而且和眉毛相齐,表示尊敬,现在这么麻烦的手续就省了,给老子递支烟吧。说完架起两郎腿,悠悠地甩。冷不防被他抽了一鸡毛掸子。晕,本来说得好好的,又是香烟惹的祸。

其实吸烟这事不地道,整日里,鼻孔里烟泥涟涟,取之不竭,而且全身散发烟臭,嗅到别人的难受,我知道别人嗅到我的,肯定也难受。还有就是很明显的,我的身体健康每况愈下,所以97年,决心戒烟。

初几日,常觉精神倦怠,恨不得去吸一口,再我不迟,常常无所事事,似有遗漏。

渐几日,口舌生津,咽喉流涎,心痒难熬,妻子支持我,给我买香瓜子,不解馋,再替我买菱角、芡实,最高限,一日六斤,醇厚粉香的嫩肉塞胀了肚腹,喉咙仍然有条爬爬虫,在蠕,在钻,在刺激你皮肤的兴奋感。

过月时,常买杨梅,酸能止痒。

再过月时,买桔子,也以为酸能止痒。

我本不嗜闲食,总认为那是小女人的事,但为吃杨梅,我拔了大牙,朋友们见我戒得痛苦,戒得认真,常常嘲之,笑之,又以高档烟试之。

客人来访,是拔烟敬烟,接过来,放在桌上,如在往日,爱之不得,今日,却畏而远之,待客人身影消失,马上揉之粉碎,有人殷勤,敬烟而且拿打火机为你点烟,有时办公室里烟雾缭绕,香醇迷人,这勾起无数遐想,激起旧事,敬望,但我懂得,行为,靠大脑来支配。

戒烟至百日,但渐至于酗烟和戒烟之艰,都亲身体验了,沾染不良行为是多么容易,而洁身自爱,抵制恶习的侵蚀,又是多么艰,因此,我想到自己,为任何事,一定要防微杜渐,有定力,否则,最不起眼的不良习惯都会冲溃你的抵制力。不吃烟,喉咙痒痒,腭里积口水;吃香烟,感觉喉咙是农村里的老式锅灶,烤炭烧火,冒烟干燥刺激。

说来难为情,这是以前写的文章,现在吸得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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