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收了我的东西?这怎么可以?
我顾不得裤子都还没穿上,跳了起来,叫道:“那是我冒着生命危险弄回来的东西,你们怎么能说收就收?还讲不讲道理?”
“道理?”防毒面具冷哼一声:“你去跟外面的变异体讲道理去吧,在这里来,就得讲这里的规矩,没有道理。”
几个防毒面具扔下水管,不再理睬我,转身走了出去。
我心里气愤难耐,抓起他们给我的衣服,几下套在身上,跟着跑了出去。
一出门,大胡子军官已经站在了门口,见我穿好衣服出来,冲我一摆手,说道:“跟我过来,去登记。”
我站着没动,东张西望起来。
这小广场不大,我一眼就看见我那三个大包就放在广场出口我们进来的地方,堆在一起,有两个士兵正蹲在地上,翻弄着里面的东西。
眼看着那肉包被别人就这么白白拿走,我心中的气“蹭蹭”往上冒,额头上青筋暴起,你妹的,那是老子千辛万苦流血流汗打来的老虎肉,凭什么就这么给你?
我再也控制不住,脚下一动,发力蹬地,身形如同一道诡异的残像,周围的人眼前一花,我就已经跳到了十几米开外的地方。
那两个兵正喜滋滋的把包里的肉一块一块拿出来,打算放到另一个大筐里,还偷偷的把一些小一点的肉往自己怀里藏,正在高兴时,突然觉得头顶光线一暗,似乎有一片黑影压了过来,不由得愕然抬头。
他们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我就两个鞭腿一边一个,“啪啪”两下,干净利落的把两人扫到了几米之外,身上的肉洒了一地,倒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叫唤起来。
我还算手下留情,没有使出全力,否则这两人不死也得残废,但就算我留力了,这力道也不小,皮肉之苦他们是免不了的。
我突然暴起伤人,事先没有任何征兆,在场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愣了片刻,居然没有人想到开枪。
大胡子最先明白怎么回事,猛地抽出腰间的手枪,举枪大骂:“你他娘的想干什么?住手!”
广场的士兵全都朝这边看了过来,离得近的,纷纷端起了手中的长枪,枪口黑洞洞的瞄准着我,虽然有些莫名其妙我是怎么一下子就把两个人弄翻的,但依然没有半点犹豫的朝我逼了过来。
看着围上来的人,尤其是十几个随时都会喷射子弹的枪口,我内心顿时紧张起来。
说实话,我压根没有跟这些士兵动手的思想准备,在外面风雨飘摇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找到了传说中的安全区,傻子才会刚进来就闹事。
只是想到自己辛苦打来的东西就被这么白白的抢走,我心中愤懑难平,一口气没有咽下去,血冲上头,没有考虑后路就动手了。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我看了看四周,全是虎视眈眈的士兵,大胡子嘴里嚷着:“反了,反了!这小子有问题,敢动就打死他!”一边挥舞手枪,指挥众人把我紧紧困在广场边,出口处,一道大铁闸“碰”的一声落下来,封闭了我的退路,这下我想冲也冲不出去了。
还能解释么?我张张嘴,心里一发狠:你妹的,现在认怂就太丢人了,老子以后也别想在这里抬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闹大点,凭我进化体的身份,他们如果识货,也不会把我真的打死。
想到这里,我把双拳一握,牙关一咬,大吼道:“老子的东西是老子拼命拿来的,说不能交就不能交,你们谁想要,就问问老子的拳头!”
大胡子应该是这里的头,他大概从来没见过进来的难民有这么嚣张的,怒不可遏的喊道:“你******想死是不是?这里我说了算,规矩就是规矩,乖乖举手投降,不然就打死你个王八蛋!”
说罢,他朝我一挥手,对周围拿枪的士兵咆哮道:“还傻呆呆的站着干什么?把他给老子拿下!”
几个穿着脏兮兮的迷彩服的士兵闻声而动,冲着我扑了过来,当先一个身材魁梧的仗着自己身高体壮,空着双手,张开双臂,恶狠狠的几个大步,“蹬蹬蹬”一马当先,就想一个熊抱把我控制住。
这几个家伙没有看到我刚才踢倒两个人的身法,看我瘦瘦弱弱的书生样,料想没有什么本事,就要在大胡子面前抢头功,一招就将我放倒在地。
看到这几人凶神恶煞的冲过来,我反而略微放松了些,这些人没有上来就开枪,对我是莫大的喜讯,而且人一多,纠缠在一起,外围的人就更不敢开枪了,一开枪就会打到自己人。
凭拳脚力量,这几个阿猫阿狗还不够我菜的。
心中冷笑一声,我站在原地巍然不动,任凭那魁梧大汉将我拦腰抱住。
大汉一招得手,心中一喜,手上用力,把我牢牢抱紧,接着口中大喊一声,沉腰发力,意图把我抱摔扔在地上。
我双脚像是粘在地上,动都没有动。
大汉吃了一惊,这小子看上去没多少斤两,怎么这么沉?
还没有等他第二次发力,我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右腿上提,一个膝击,准确的顶在他的肚子上,顿时这个身高起码一米八几的大汉,如同一个虾米,惨呼一声,佝偻的着身子躺倒地上了。
另外几个冲过来的人本来看到我已经被控制住了,已经放慢了脚步,等着看我被放倒在地后再上来捆人,却发现剧情反转,抱住我的大汉被我一膝盖就打得抱着肚子在地上呻吟,顿时都呆了。
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我身影连晃,连续跃起,在几个人围成的小圈子间闪转腾挪,或是手刀,或是鞭腿,每一下出手,都有一人惨叫着倒在地上,整个场面,犹如我在和一群稻草人对打,只有我打人,没人能打到我。
站得稍远一点的其他士兵,已经把手指放在了枪械的扳机上,随时准备开枪,只是碍于有自己人跟我混战在一起,不敢贸然开枪。
大胡子已经朝后面退了两步,和持枪的士兵们站在了一起,嘴里叫道:“开枪,开枪打死他!”
我当然不会给他们毫无顾忌开枪的机会,在手打脚击打倒围攻我的最后一人的时候,我身子一低,抓着这个倒霉蛋的脚踝,手臂运力,毫不费力的把一百多斤的人舞风车一样的抡起,把他朝着持枪士兵站得最密集的方向扔了出去。
人一脱手,脚下一蹬,我也跟着这人体飞镖跃了过去,身影如电,隐隐后发而先至。
那群人突然看到一个自己人横着飞了过来,像一堵肉墙一样砸向自己,偏偏还不能开枪,子弹打出去绝对会先把飞在空中手舞足蹈的家伙打成筛子。只好低头四处躲闪。
这么一来,举枪瞄准我的队伍出现了短暂的混乱,一个个被砸得东倒西歪,没有被砸中的也被带得没法瞄准,大胡子急的大叫:“别乱,别乱!快开枪,快……”
后面两个字他还没有喊出口,他就觉得头上一凉,戴着的头盔被人摘了下来,一只大手从后面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像提一只小鸡一般把他举了起来。
大胡子双脚离地,脖子被死死掐住,脸皮很快由于缺氧缺血变成了青紫色,他口中“呵呵”连吼,却不能发出命令,双手徒劳的抠住脖子上的手,双腿乱抖,活像被人提着待宰的鸭子。
我单手高举,将大胡子挡在自己身前,高声大喊道:“谁敢动?我就杀了他!”
这个大胡子是这里的头,制住了他,剩下的小兵投鼠忌器,不会乱来的。
我这么一喊,周围的士兵果然不敢动了,纷纷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本能的把枪对着我。
喧嚣的小广场,一下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不发一声,静静的对峙着。
我瞄了一眼站在远处的任欣,这小姑娘有些茫然的发呆,显然对发生的一切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还担心那些大头兵把她拿来威胁我,逼我放开大胡子,看来还没有人想到这个办法,让我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场面很尴尬,我和周围的士兵大眼瞪小眼,互相紧张的打量着,他们不敢动,我也不敢动。
我刚才是气血上脑,意气用事,先动手了再去想怎么收场,可现在这局面,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下台了:挟持着大胡子打开铁闸逃出去?那我千辛万苦的跑这儿干嘛来了?把大胡子放下来,然后道个歉说对不起大家自己人都是误会?谁信啊,我把人家头头都当成鸭子提着玩了,他会放过我?
我们这么静立不动,可苦了我手上的大胡子,他被我掐着,上不得下不得,整张脸都成了猪肝色,两眼都要翻白了。
正在这时,这个小广场的另一个方向,一扇大铁门“砰”的一声被人大力推开,一群人走了进来。
我抬眼看去,这是又一队身着迷彩服的人,身材强健,清一色的平头,打头一个披着一声黑色的斗篷,一脸的络腮胡子,大光头油光可鉴,身高起码一米九以上,高出了我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