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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你是谁

我现在想起她来,我竟然对她的认知也仅仅是停留在知道她的名字的而已,而后来的一切我至今也没有弄清楚她是否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过。但是我是那么的笃定,她的存在就是为了能在我枯燥的生活里添加了一剂重口味的调味料,抑或是在我原本的平静的生活水面上丢下了一颗石头,随后激起层层波澜向岸边砸去。

我碰到她时,是在我上大学后的一个周末,闲暇之余就跑到网吧消遣玩LOL。这是一款风靡了全球的游戏。进入半夜,困意来袭的时候,准备放下耳机坐在凳子上,搂紧衣服抱着手就这样睡去的时候,旁边那个抹着烟熏妆的女生转过头来对我说:帅哥,借个火呗。我自是对这样的女生不存好感的,但出于礼节我不耐烦的从衣服口袋里掏出火机丢给了她,她拿起的火机熟练的点燃了叼在嘴里的香烟,那是一支555香烟。我看着她悠悠的把烟雾从口中吐出,纤细的手夹着细长的香烟,一脸很享受的样子。她转过头来像是瞟了我一眼,像是再说看什么看,没看过么。然后将火机递给我,我说:就放桌上吧,一会你可能还要用。她的眼神好像变得不那么的凌冽了。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坐在我身边的,可能是刚才太投入打游戏没有注意到她。网吧里的空调暖气开得很足,我就抱着手昏昏沉沉的睡去了。可是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我就感到有人在推我,我慢慢的睁开眼,浮现在眼前的是一张涂抹了一层厚厚粉底的脸,我顿时被惊的清醒过来。记忆迅速恢复想起是坐在我旁边的那个女孩。她好像有些不好意的说:我烟抽完了,能不能请我抽支烟。说完做出一副可爱状,扑闪扑闪她的很翘的睫毛,我心里有些不悦,掏出烟盒丢了一支给她。她看了看说:怎么男的都抽这种烟。我没有搭她的话,又准备睡觉的时候她喊住我。“诶,你怎么还睡啊,你都睡了这么久了,我们走吧,我请你吃早饭去。”我看了看窗外,已经泛起了白光,抖了抖衣服没坑声,站了起来就往外走去,她在后面收拾好了自己的包包,追了上来说:“你个没良心的,怎么不等我。“我想我算是答应了她的邀请了吧。

走出了网吧,寒意瞬间灌满了全身。街上的行人稀少,只看见几个扫马路的清洁工人拿着扫把清扫昨夜飘落的黄叶,扑哧扑哧的声音将宁静的清晨敲醒。她裹紧了她那件洁白的带着羊绒的衣衫,可是下半身却是半截短裙搭着加绒丝袜,在穿着一双黑色长筒靴子,可想而知在寒冬里,会被冻僵的。她哆哆嗦嗦的跟着我走在后面,想是让我帮她挡着寒风,她把自己的头埋在粉红的围巾里猫着腰走着。我们进了一家面馆里,细胞也随着环境的变化松弛了一下来。她哆嗦的叫了一碗热得豆浆和一支油条。我这才算是清楚的看到了她的脸了。额前的刘海被耷拉在眼前,一头蛋黄色的头发被扎成了一把垂在背后。姣好的面容怕是不化妆也很惊艳。她双手捂着装满豆浆的碗借此来暖和她的双手吧。我不禁对她好奇起来,于是便打趣到:“你不知道油条吃多了会变笨吗?“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说:”变笨?我喜欢变笨。“我第一次觉得我搭讪失败了,因为我眼前的这个女孩根本不按常规出牌。

她很快的吃完东西看着我吃面,这感觉就好像拉屎的时候被人看着一样,所以我决定不吃了,尽管很好吃而且我还没有吃饱。她问我:“你怎么不吃了,你还没吃完呢。“我随口说了句我吃饱了。她掏了掏她的包包,像是要结账的样子,可是翻了半天也没有拿出钱包来,我起身掏出钱把帐结了就往门外走去。她跑了过来尴尬的说:”不好意思,我把钱包落在宿舍了,下次一定请你。“说完笑着并排和我走在一起。我当然没有指望她请我吃饭了。

“你现在去哪里?“她问我。

“当然是会宿舍接着睡觉。“我说

“你是哪个学校的,是川外吗?”她又问

“是的,你也是吗?”我有些吃惊的问

“当然是的,好巧哦。你是学什么的?“她问

“金融,你呢?“我问

“航空的。“我迅速在脑海里回忆,我们学校除了小语种和关于一些金融的科系,还有学航空吗。她后来解释说这是专科学科,你那个是比我好很多的科系。我现在才知道这学校是所收人很杂的学校。上至一本下至专科。她把我的电话要去,见她摆弄一会像是再存我的电话号码,我回到寝室的时候翻开电话簿准备删掉她,我想我怎么能和这样的女生搅在一起,但是我看到上面显示的是敏敏,犹豫了一会儿放下了手机。

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学校外的酒吧里面,当时进去是找同学喝酒不料刚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女服务生给我打招呼,酒吧里昏暗的光我有些吃力的看着她,不过我最后还是认出了她就是敏敏。不过这次她的头发变成了暗紫色,看上去特别的高冷。敏敏笑着问我:”你来喝酒的吗?”我说:”我是来找同学喝酒的,你在这里做服务生吗?”后来她被别人叫去,给我留下了一句有时间一起喝酒。我看着她笑呵呵的迎向了一个男人递了一杯酒给他,可是那男的却没有就此放过她,硬是逼着她喝了一杯之后才放开她,她接了小费之后臀部被摸了一下,我分明看到的她眼里的愠怒,就像是寒冬腊月里一朵凌厉的腊梅傲雪开放,不容半点侵犯。喝完酒已经是凌晨准备打车回学校,可是那间叫半月生的酒吧却仍然在疯狂和挣扎,好像永远都不会停下来。

夜晚里的风变得更为肆意仿佛有吞并一切幻想的肆虐。在那段昏黄的是日子里总会有遇到一些一解释就会一步一步让人坠入悬崖的事情。正当我准备上车的时候被身后的她叫住说:”陪我去逛街吧,我一个人好无聊。“苍白的夜里,一个人总是寂寞空虚,我跟着她走了。我也有些错愕,可是这也许是必然。

敏敏摘掉她暗紫色的假发摘了下来放进她的包里。用手挠挠她额前的刘海,感觉她又回到了可爱俏丽的女孩的样子。清冷的街道上,行人稀少,走过昏黄的路灯,走在城市最安静的时刻,好像心里的一切都被释放了出来。她问我吃华莱士吗,她说她饿了。我说那就去吃吧,可是走遍了诺大的商业街也没有找到,想必是关门了吧都已经快一点了。最后我们走进了一家便利店买了一些零食坐在路边的凳子上准备吃掉这些再回学校。

“你的炸弹人打得不错哦,我最擅长的是辅助,我们以后可以一起玩游戏了,你是哪个区的?“

“玩得还好吧。我也不常玩哪个游戏,只是无聊的时候才会玩的。”这时在巨大的城市广告牌的荧光里,我清晰的看到了敏敏的面容,估计是出酒吧的时候卸了妆吧,现在看起来特别的清新动人,少去了那种故作成熟的厌恶感,多了一份少女的清新动人。我从兜里掏出烟递一支给她,她摆摆手。我兀自点燃抽了起来,烟雾随着风飘向了城市的另一端。我问她:

“你为什么要在那里工作?“

她不解的看着我说:“什么为什么,因为那里赚的多啊,我还要买i5s呢,我要快点赚钱,还有我要去一个地方。”

“那你不讨厌那里的吗?这么多像我这样的人在那里出入,你不怕吗?”

“像你一样的人?要是谁都像你这个世界就和平多了。”说完她笑了起来,我也跟着笑。“给我也抽一口吧。”她看着我说。我把快要烧到烟屁股的烟蒂递给她,她抽了一小口,就弹开了烟蒂。我站起来说,我们回学校吧,这个天这么冷,再不回去就要冻死在街头了。

我们打了车,车里的暖气让困意漫上了眼皮几乎就快睡去了。到了学校下了车,我主动提出要送她回宿舍。走在安静的校园里,死寂一般的,空旷的校园里只能听到我们细碎的步子声在清冷的夜里来回飘荡。走过那条布满了黄叶的石板路,走过了那条弯曲的山路。到了宿舍跟她说再见之后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听到她在说:“你会喜欢我吗?”我当时也没听清,又好像是寒风突然变得猛烈把她的话击散。我没有回应她径直走了,我想我怎么可能喜欢这种女孩。

后来在学校里遇到过敏敏几次,不过我都装作没有看到怯怯的走开。我是想彻底与她划清界限了吧。可是有天我正在上课的时候收到一条短信“你有空吗?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我在学校大门口等你。”这条短信就是敏敏发的,我犹豫了半刻,当老师转身在黑板上书写的时候,我悄悄的从教室后门溜了出去然后跑向了学校的大门口。那天下着微雨,空气有些湿润。深深呼一口气能感觉到鼻子有些刺痛感。她没有打伞,静静的站在雨里,头顶上枯萎的大树上飘落了几片黄叶落到了她的脚边。我问她怎么没有打伞,她只是回应我说没带伞,而且不喜欢打伞。她穿着那件我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件雪白的带着羊绒的外套,我突然有种幻影绰约的感觉,她像是一位出了清尘的女子站在风里。

上了轻轨,好像是隔绝了外边的冷空气周身变得暖和一起来。车上各色各样的人奔着不同的目的地上了这班车,可是我却不知道要跟着她去到哪里。车子开进隧道,刺耳的轰鸣声响彻的在耳边,冷风也从车子的缝隙处灌进车厢里。我看她好像一脸的忧伤,不敢跟她说话,就静静的站在她的旁边。她漠视着窗外的烟雨朦胧的景色,没有半点说办个字让我去猜测她此时的心境。车子开出了隧道,就进入了郊区,荒漠或是苍凉的感觉从心底渗透。车子到站我跟着她下了车。

下车后敏敏突然的奔跑起来,我也跟着她跑了起来,呼呼的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她的头发,她的粉色围巾飘动在风里,像是一个飞翔在天空里的风筝一样自由无束。她跑到一个废弃的工厂前停了下来,我也跟着停了下来用手撑着双膝喘着气。我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听着她在说,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第一次和他来这里的时候是在去年冬天,年味里的火药香还弥漫在空气里,他带我来到这里说这里是他小时候常常的来这里玩,所以他小时候的记忆都停留在了这里,所以也想带着我来这里和他一起玩耍。”说完她就兀自的向前走去。

这是一间废弃的天然气工厂,建筑物随着岁月的腐蚀已经变得苍老不堪,铁皮的外观早已布满了铁锈。摇摇欲坠的大楼外长满的野草不过现在都已经枯死了。到处都是破碎的玻璃渣滓和变成黑色的砖块,我不能猜到她带我来这里是出于怎么的意图,可我能猜到这里有过她的一段刻骨的回忆,或悲伤或感动。天空的阴霾渐渐汇聚,像是要下大雨了。我想叫她快点回去,要是这里塌掉的话我们都会死在这里,可敏敏没有理会我继续向前走去。我看到那个立在半空中的巨大烟囱,幻想着它还冒着滚滚的浓烟,烟雨朦胧里这里的一切好似都看得不真切。可是我是那么的清楚,我眼前的那个女孩此时心里已经飘起了白雪。

我跟着她的步子,来到了一块空旷的地方,不过地面已经被挖掘开,像是要在这里改建。垃圾混着着泥土露在外面,被细雨淋湿变得有些黏鞋。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她爬上了那个醒目的近有十米高的圆柱形用砖砌成的建筑,我不知道这是用来干什么的。我快速跑到下面喊她快点下来,很危险。我扯着嗓子嘶喊可她像是没听到一样,我看着她俯在上边望着这座被迷雾笼罩这的城市,好像是露出了笑意。我只是担心她不要掉下来。她在上面待了将近五分钟,像是受不了上面的寒冷或是爬累了,她下来后拍拍手和衣服,理了理凌乱的发丝说:

“原来他说的很对,在上面看这个城市是最美的,只是当时我没有敢爬上去,我怕高。他说他会在下雪的时候再带我来这里,可是什么时候会下雪呢?今年会下雪吗?“说完转过头问我,”今年会下雪吗?“我迟疑了片刻说出:“每年冬天都会下雪的。”但是我清楚的知道的这座南方的城市冬天是鲜有下雪的。

我想她正处在她漫长的回忆里吧,在挣扎或是在挣脱。我都没有打扰她,让她安静的沉浸在回忆里。我不知道她口中的他现在哪里,对她做过什么,可是我相信她很爱她。我不知道有多爱,可能很爱很爱吧,就像是这不会停止的北风呼啸在这片荒凉的土地上也没有停歇的势头。她把围巾摘下递给我要我帮她拿着,我分明看到她脖子有一块淤青。

我和她走到了江边,坐在一块石头上。江边的风更大更急,疯狂的往我的眼睛和口鼻中灌。我看这码头边的货船进港出港,缓缓行驶在江面上,巨大的嘟声响彻在空气里,还有从那黑色的烟囱里冒出的滚滚浓烟。头顶是横着轻轨的天桥,时不时就能听到那种特有的刺耳的轻轨摩擦轨道发出的声音。她漠视在这前方,像是在对着浑浊的长江在喊:

“你是个傻X,你为什么要走,你走了就不要回来了。傻子才会相信你会回来。”她吼得声嘶力竭。过了半晌她平静了下来,转过头对我说:“你知道吗,他第一次带我来这里的时候我就彻底的爱上他了,他说他每年下雪的时候都会带我来这里,他说他喜欢这里的感觉,他在这里可以找到他的梦想和目标。因为他,我去玩他玩的游戏,因为他习惯晚睡,我就常常跟着他疯玩到半夜,因为他说喜欢化妆的女生,他说那样的女生有魅力,我去学化妆。他还说他想要iphone,我就进就酒吧打工赚钱给他买最新的款的i5s。整天被些可恶的男人骚扰我都能忍受。可是他就这么的走了,他说他去追逐他的梦想了,我去******梦想,就是不想要我了,他爱上了别人。我知道,我也不知道还能等他多久,我还能这样撑多久。他去了北京,好远啊,我怕我是跟不上他的步伐了。他是要彻底的离开我的世界了。”她把头埋在手掌后面,我不知道她哭了没有。

我是想走过去抚顺她的头发的,只是手在接近她的头的时候就停住了。我微微叹了口气说:“谁都没有义务陪你一辈子,未来的生活还是要自己面对。没有谁会在意你怎样了,所以你必须要自己过好你的一生。”她抬起头狠狠的看着我说:“你懂个什么,你恋爱过吗,别拿这些没用的教训我,我最痛恨那些说着大道理教训人家的可怜虫,其实自己什么也没经历过,什么都不懂。”我看着她脸上的泪花,心里突然觉得有些疼痛。或许她说的对,我就是一只可怜虫吧。我和她坐在江边不知过了多久才返回学校。我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喜欢上眼前的这女孩。可是就在刚才的那些时光里,我仿佛看到了她的整个内心,原来她表面的一切都只是伪装。

后来过了很平静的日子的,我也时不时的和她在学校里见面,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绕着学校操场行走,聊一些关乎于未来的种种幻想。在我的心里,我也不知道的喜不喜欢她,但是我想,有些人我知道不会永远的留在我身边,但是还是会舍不得,这样的感觉不算是喜欢吧。

那天我正打算入睡,接到她的电话,电话里她言辞不清楚,说话断断续续。但是我很清楚地猜到她喝醉酒了。我急忙穿好衣服出门去接她。我打车到半月生酒吧正看到她蹲在街边呕吐着。旁边站着几个头发怪异的男子,我跑过去一把抱起她,那几个男的看见想来阻挠我,我随手捡起一个酒瓶就砸了过去。抱着敏敏奔跑在昏暗的街道上。那几个男的没有追来我心里舒了口气。她双手抱着我的脖子,我觉得她好轻盈,瘦弱的身躯却整日接受酒精的摧残我心里有些心痛起来。她微微转醒,盯着我傻笑着。我跑了几分钟停了下来把她放在街边的凳子上坐着,自己跑到便利店买了一瓶酸梅汤和一包纸巾。我走出来看着敏敏盯着前方,目光有些呆滞。我碰了碰她的肩膀,她回过神来。接过酸梅汤喝了几口。

“你看你一天都在干嘛?整天的瞎混,也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你再这样下去要死人的。”我有些生气但又很心疼的说

“你会来救我的嘛。”她的酒醒了大半。

“下次再这样懒得救你了,也不知道哪个被我用酒瓶砸中头的人怎样了,等下他们追来我就只有把你交出去自保了。”

她吐了吐舌头,没说话。我看着前方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不停地闪烁着,由绿变黄再变红,车子的鸣笛声和车灯刺眼的光芒在我们脸上不停地晃动。她突然问了一句:“你喜欢我吗?”我狐疑的看着她。她又问了一遍,这次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和认真。我心里不停地翻涌着。没有回答她,只是说:“我们快点回去吧,等下他们真的追过来了。”她牵着我的手和我并肩走着,她冰凉的掌心在我的手掌里吸收着热量,我想可以的话我愿意把所有的热量都传给她。我终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叫我背着她走,她说她走不动了。我蹲下来背起她走在那条熟悉的路上,她的发丝的散在我的脸边。觉得有些痒痒的。她伸出她的纤细的手给我挠了挠,还不停的笑着。也许在那一刻我真的彻底的爱上了这个女孩吧。我把她送到了宿舍就返回去了。我不敢告诉她我爱上她了。

后来的后来,我在学校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了。没有一起吃饭,没有一起看电影,没有一起逛操场。我中间有找过她几次,可是她的室友都说的她不在,我问她们她去哪里了。她们只是说她好像那些天一直在念叨要去北京当化妆师。我有些惶恐和不安。过了大概很久了,我收到一个快递。我打开来看是一部崭新的i5s。附带的纸条上写着,手机里有一段录音你打开听一下。里面有我话的图画,我打开看到的是一张没有壳的蜗牛的图画,它的壳就碎在它的旁边但是那只蜗牛仍然在爬动,没有了家,你是要去哪里?这样的二次元图画总能给人心里沉重的一击。

手机里响起了她甜美的声音,我的记忆迅速回到和她短暂相处的往昔。“我走了,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到哪里,可是我不想留在那座让人伤心的城市里,那天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我有种错觉你是喜欢的,只是你没有说出来,如果你说出来的话我可能会考虑要不要要走,不过没关系,像我这样的女生当然是配不上本科生的你,不过我会记得你的,这台手机我没有给他现在就留给你吧,里面存了一些我的照片,留作念想吧。再见了。“我听完了这段录音,我靠着墙边一支烟接着一支烟的抽,我不会去找她的。我打开相册,看见她的照片,她的笑容,她的快乐本来就不属于我,现在离开了为什么会觉得不舍呢?照片里她,还是穿着那件雪白的带着羊绒的衣服,下身穿着半截的短裙配着加绒丝袜,一双长筒靴子,活像一位出尘的女子。和我初初见到她的时候一样美丽,只是少了浓艳的妆,多了分清新和典雅,还有那双明眸里深不见底的忧伤。

到现在为止,我都不清楚自己是否爱上过喜欢二次元漫画的她。甚至不清楚她是否出现在我的世界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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