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郭子仪命令大军乘船渡过黄河,打开地图指示道:“你们看,我们已经渡过黄河,前面第一座城池就是卫州,由于是我们进入河南地区的第一战,我们必须胜利,鼓舞士气,谁人可以带兵攻打?”
手下猛将纷纷愿往,郭子仪欣慰道:“好,看到你们如此积极,我们收复失地有望呀!我命令,左军将军李虎山率领一万人马攻打卫州,记住,卫州城小,兵力不多,我们围城打援。”
李虎山高兴道:“得令!”郭曜不服气,问道:“父帅,那我们的任务呢?”郭晞附和:“是呀,父帅,李伯伯都已被你派出去了,那我们两个总不至于闲着吧。”
郭子仪笑道:“岂能让你们两个闲着,卫州被围,安庆绪肯定会派兵救援,到时你率三千射手埋伏于营垣之内,等我军退却,叛军必定趁机攻营垒,到时你们就呐喊射箭,叛军必然打败。”郭晞得令离去。
安庆绪还在营中饮酒,军士田寄仓促进入:“哎呀,安将军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在此喝酒呢?”安庆绪泰然道:“出了什么事了,把我的军师都给着急了?”
田寄禀告:“将军,探子来报,说是郭子仪派遣帐下猛将李虎山围困卫州,这是卫州郡守发来的急救信。”安庆绪一听,很是吃惊:“怎么?怎么这么快呢?前日不是说郭子仪部队还在黄河以北呢?”
田寄苦笑:“郭子仪此人为人狡诈,动作迅速,常常让人促不提防!”安庆绪抱怨道:“军师,军师,这可该如何是好?卫州可是我们大本营的第一道屏障,如果被李虎山拿下,那我们可就危险了!”田寄淡然道:“安将军不必担忧,手下自有办法对付郭子仪。”安庆绪追问:“田军师到底有何御敌之策?”
田寄道:“如今郭子仪孤军深入河南境内,其急迫立功之心自不用说,属下线人回报,说是郭子仪派遣李虎山攻打卫州,但是只围不打,就是要看到我们的援兵才动手。”
安庆绪道:“那我们不派兵救援岂不更好?”田寄摇头:“不行,卫州乃军事重镇,距离我们相州最近,如若我们见死不救,不但到时史将军怪罪,而且还会伤了联军的心,挫败他们的积极性,所以我们必须出兵相救。”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们不是傻子吗?”田寄笑了:“安将军错了,我们不但要出兵,而且还要将计就计,此外,郭子仪还密令他的二儿子郭晞率领三千射手潜伏于营垒之下,准备伏击我们,所以我们要趁此机会给予郭子仪重创!”安庆绪开心道:“如何重创?”
田寄分析:“将军可让弟弟安庆和率领一队人马绕过卫州藏于郭晞之后,我自领一队人马前往卫州救援,安庆和将军性格暴躁,一定要让安庆和将军看到我军的暗号方可出兵,将军与全城兵士坐镇相州,不可轻易出兵。”
安庆绪听后激动不已:“汝之大才,严庄所不及呀!”清晨,按照田寄的策略,安庆和率军出发了,田寄也策马离去,只剩下了安庆绪。
李虎山已经率军围困卫州三日有余,迟迟看不见援兵,田寄骑马扬鞭道:“你们看,前面就是卫州了,赶快让人发出信号,可以使得城中士兵增强信心。”
果然,激战数日的卫州守卫看到了友军的援助信号,十分激动,纷纷喊道:“快看,安将军派人来救我们了!我们有救了!”
这个信号也惊动了李虎山,其手下人报道:“启禀李将军,发现卫州城东有援兵来救。”李虎山叹道:“何人来得如此高调?先以信号稳军心,然后行军缓慢分明是看穿了我军的计策,速去查明领军者何人?”下人急急退去。
李虎山拔出了佩刀:“既然敌军犹豫不决,那我们就加强攻势,非得逼他们出手相救不可!左军强攻!”两军再次交战,城上城下,一片狼藉,鲜血染红了城墙,头颅挂满了断桥。
田寄手下副官着急道:“田将军我们赶紧出手吧,唐军攻势愈来愈猛了,我们再不出手就来不及了!城上的兄弟们都顶不住了!”田寄镇静道:“不要着急,时间还没到!再去看看安庆和将军到位了没有?”
一刻钟过后,田寄手下人来报:“启禀将军,安庆和将军已经到位。”“好,众军听我号令,并分三路,全力救援友军,打退李虎山!”众人放马袭来,势不可挡,李虎山军队的左右两翼被袭,大伤元气,城上的卫军也展开了反攻。
李虎山的手下慌了:“李将军,敌军突然增多,我们腹背受敌,怎么办?”李虎山抬眼望去,军阵已乱,吩咐道:“按原计划进行,赶快全部撤退,退到营垣之后!”
大军开始有序跟随李旗迅速撤退,田寄手下副官激动道:“唐军已经崩溃,田将军我们赶快追杀吧,末将要生擒李虎山!”
田寄笑道:“看来郭子仪果然用了诈败之计,引诱我们追杀,然后在聚歼,可惜了,可惜,我田寄生来就是你郭子仪的克星,一会儿待你的三千射手被安将军砍杀之后,就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们的铁骑了!”李虎山手持大刀一路西跑,但是却看不到追兵前来,难道是被敌人识破了,一人喊道:“李将军,难道我们的计策失灵了?敌人没有追上来!”
李虎山勒住缰绳:“不行,一定要让敌人追过来,可能是我们跑地太快了,再次返回去引诱。”立刻扭转马头,重新杀回去。远在高处的安庆和看到兵士来报速问:“怎么样,前方怎么样了?”士兵回道:“回禀将军,李虎山率军已经逃出了包围圈,但是又不顾生死跑了回去。”
安庆和忽然笑道:“难道是天助我也,一定是郭子仪给李虎山下了死命令,要让他拿下卫州,看来这个李虎山是个死脑筋,不惜拼尽兵力也要攻下卫州,既然收不到田将军的消息,那我们也不能闲着,通知全军,摇旗呐喊与田将军前后夹击,生擒李虎山!”
旁有一文官阻止道:“将军不可,千万不可,我们之前接到的命令是等待田将军号令,然后拿下这些三千射手,如今没有接到命令,怎能擅自移军?”没想到安庆和竟然置之不理:“你这是延误军机,不懂打仗,此等歼敌良机难逢,全军听令,跟我冲下去,活捉李虎山!”
就这样,安庆和不顾军令肆意出兵,完全扰乱了田寄的部署。李虎山正在与田寄的军队厮打在一起,难解难分,不知何时。从侧翼又插进来一支军队,李虎山已经被包围了,看来是难以冲出重围了,身边的骑兵一个个坠下马来,损失惨重,自己本身多处受伤。
呆在营垣之后的郭晞实在是不忍心看到李虎山腹背受敌,难以脱困。于是挺身而出:“你们在此坚守,我率一队人马前去救出李伯伯。”
郭晞拿上了长枪,足蹬马腹,冲杀过来。打了好久,田寄才发现另一支军队原来是自己的友军安庆和的,气得田寄当场甩了兵器:“安庆和真乃竖子,不守军令,坏我好事!”跟前一人慌张道:“将军快看,那边又有一员猛将撕开口子,欲救李虎山!”
田寄定睛一看:“原来是郭晞,看来他终归还是忍不住了,全军听令,随我杀向郭郭晞,得其首级者赏百金!”战局已经陷入浑浊,各方人马互相砍杀,尸横遍野,慘声如雷。郭子仪还在中军等候消息,此刻也显得不安了:“怎么这么久了,还是没有消息?会不会出了啥事?”
郭曜安慰道:“父帅,您别担心了。”田寄率领人马冲到了郭晞附近,看到满脸鲜血的郭晞暗暗道:“拿弓箭来。”
跨马稳立,左手搭弓,右手上箭,瞄准目标,只听见‘嗖’的一声,直至插入郭晞心窝,郭晞大喊一声,瞬间倒地。李虎山听见了,转头一看,竟然是郭晞被射倒了,顿时发疯了,杀出了一条血路,终于来到了郭晞身边。
看着血如泉涌的郭晞,哀伤痛绝:“晞儿……晞儿……你不能死,你一定要挺住!”
郭晞无力地拉着李虎山的手,断断续续道:“李……伯伯……我来……来……了……”
然后断气身亡,李虎山抱着郭晞痛哭流涕,大喊一声。经过手下的劝道才重上战马,依计行事。
田寄与安庆和看到唐军已损一员大将,而且主将又负伤,特别是田寄看到郭晞已死。知道埋伏射手已出,故而无所顾忌冲杀叛军。一路追剿,却不曾想到刚行至垒前,伏兵立刻登上垒垣,乱箭齐发,田寄大军先锋受挫,军形已乱,只得退走。
随后赶来的郭子仪回军追击,田寄大败而逃,安庆和被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