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本义指像小白马在细小的缝隙前跑过一样,形容时间过得极快。出自《庄子·知北游》:“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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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城西门,跟着进城的人流,一辆黑色的马车向城门这边驶来,马车以黑色为主,虽然装饰较为素朴,但拉着马车的那匹马全身皆黑,毛发发亮,躯干壮实,四肢健壮有力,一看便是难得的好马。
过了一刻多钟,顺着进城的人流,马车慢慢地驶到了城门下。“停下!”随着城门卫士的一声令下,车夫拉紧缰绳将马车停下,车夫约在三十左右,脸形方正,右脸颊上一道约三寸长的刀疤给他冷峻的脸增添了几分杀伐之色,身形健硕,孔武有力。
“车上的人听着。”为首的一名城门卫高声喊道,“立刻下车接受检查,方可进城。”
深夜,魏让府中的一间厢房,房门大开,使得在油灯照耀下的人影投射到了屋外的地板,一共有三人影,两个人影侧身相对,一高一低,高的人影两只手挥在半空,似乎在比划着什么,中间是一个正面的人影,跟右边的人影差不多高。
“要说那次,那可是相当的凶险,前方落下的断龙石离地面已不到二尺半,而我离出口还有十来丈远……”
只见门口桌案一边,柳雄正手舞足蹈,口沫横飞地讲述着他威风史,听众有坐在他对面,眼睛大张,脸上满是惊异和佩服之色的子通,还有中间满脸笑意,饶有兴趣在听的白阖。
此时,柳雄正讲述他到一座某个当初由周成王分封,但早已被灭国许久的一个公国国君的墓穴中盗宝的经历。作为一名大盗,除了要偷盗当世名流贵族府中的稀世珍宝外,也要去那些尘埋黄土许久的古墓中,一来那些古墓的主人均是一国的国君或是卿大夫,墓中有着大量的陪葬珍宝,也包括稀有的名章典籍,否则光靠一次一件的偷盗,大盗朱杨哪能积累如此之多的珍宝;二来,这些古墓中设有大量对付盗墓者的机关,作为天下第一大盗的朱杨当然去试他一试,挑战一下自己的身手。
“这么远,断龙石又快要落下,柳雄大哥,那你岂不是来不及,就要被关在里面?”已经听得非常投入的子通担心道。
“子通小弟,你放心。”柳雄有些得意地回道,“以柳雄大哥的能耐,当然不会被区区一道断龙石关在里面。不然,今天柳雄大哥就不会活生生地坐在这里,跟你讲这些事情了。”
说到这里,看到旁边的白阖还是一脸的笑意盈盈,波澜不惊,柳雄先不急着向子通解释,而是冲白阖怒了努嘴,问:“白阖兄,若是你,是否有把握在当时的情形下,在断龙石落下前出去?”
白阖很干脆地摇了摇头,回:“没有把握。断龙石落下只在须臾之间,而人还有十丈之远,更要卧地翻出,就算是我用出我身法最快的‘纵身一闪’,也是难以做到。”
听到白阖如此耿直的回答,柳雄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是浓厚了几分,说:“白阖兄谦虚了。”
“如此情形,我想普天之下,除了柳雄你和你的师父外,怕是没有人能做到了。”白阖补充道,那样的情形下,就算是他师父鬼谷子出马,只怕也是没有把握做到。
听到的这句赞赏,柳雄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连摆手,说:“白阖兄,过奖了,过奖了,我愧不敢当。”
“柳雄大哥,你快说你当时是怎么出来的吧。”子通催促道。
“好,好,我这就讲给你听。”柳雄应道,跟着说:“说时迟,那时快,我立刻使出我盗家的独门绝技‘白驹过隙’,在那一瞬间就翻出出口。”
“‘白驹过隙’?”子通纳闷道。白阖眉头微微一皱,想来也是纳闷柳雄的这招“白驹过隙”是什么名堂。
瞄了白阖一眼,柳雄心中又小小得意了一下,跟着向子通解释:“就是跟白阖兄先前对付我的那招,将他的‘稍纵即逝’和‘纵剑千里’化为一招一般,我将我师门传下来的‘白驹闪’和我多年摸爬滚打领悟出来的‘驴翻滚’合为一招而来的‘白驹过隙’,能在一瞬间翻身滚……哦不……是翻身跃出十数丈,可以让我一瞬间跃过那些狭窄的缝隙,所以将取名为‘白驹过隙’。”
“‘白驹闪’,‘驴翻滚’?”子通不禁念道,满头的雾水。
“‘驴翻滚’?”白阖念道,随后看着柳雄问:“什么是‘驴翻滚’?”
“所谓‘驴翻滚’,呃……”酝酿了一会,柳雄这才接着解释:“是我在多次观察了毛驴翻身打滚,结合多次躲避敌人偷袭的经验,领悟出的一招避险保命的绝招。”
“哈哈……原来是‘驴打滚’啊!”明白过来的子通笑道,白阖亦是“哼哼”笑了几声。柳雄的脸上顿时挂不住,摆了摆手手,不满地说:“子通小弟,不要乱说,我的这个‘驴翻滚’可是我钻研许久,悟出来的招式,怎么可能会是你说的‘驴打滚’。”
“既然如此,你演示给我们看看。”
见子通如此打破砂锅问到底,柳雄不得不转开话题,抬起右手,冲他亮开手掌,问:“子通小弟,要不要见识一下你柳大哥的‘神来之手’?”
子通顿时来了兴趣,问:“柳雄大哥,什么是‘神来之手’?”也忘了继续追问他“白驹过隙”的事。
“正所谓,翻手之间,财宝自来。”说完,柳雄翻了一下手,手上凭空多了三枚布币,冲子通晃了晃,说:“子通小弟,柳雄大哥送你一点布币,当做见面礼。”说完,将三枚布币送到子通的面前。
虽然搞不清柳雄的用意,但送上门的钱币,子通哪有拒之于门外的道理,伸出双手接住他送到面前的布币,脸上不自然地露出得到意外之财的欣喜。
“子通小弟,要拿好。不然,钱可是自动地飞回来的哦。”柳雄笑着叮嘱道。
子通不以为意,只要自己死死把钱攥着手里,钱怎么会平白地飞回到柳雄的手里,双眼死死地盯着攥着布币的双手。瞄到一旁的白阖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不禁有些不满,问:“白阖大叔,你笑什么,是不是看到柳雄大哥送钱币给我,心里嫉妒?”
“子通,意外之财,来得容易,小心去得也容易。”白阖“好心”提醒道。
“鬼信你的话。”说完,虽然双手能感触到握在手心的布币,子通还是不放心地微微打开手,瞄了瞄,三枚布币还安安静静地躺在手里,心中一乐,笑着对柳雄说:“柳雄大哥,这三枚布币你送我了,就是我的,看你怎么从我手中拿走。”
“子通小弟,别高兴地太早。”柳雄笑道,慢慢地抬起右手到身前,手心朝下,随后慢慢地翻转右手,转到手心向上。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只见他的手心上静静地躺着三枚布币。
“这……”子通一时间惊讶地难以说话,双眼大睁,死死地看着柳雄手上的布币,自己的双手明明攥着布币,还能感触布币的坚硬,怎么会出现在柳雄的手里。
看了手里的布币一眼,柳雄得意地笑了笑,对子通说:“子通小弟,你的布币可是已经回到我的手上喽。”
一阵冷风从屋外吹进来,吹得屋内的灯火摇曳,忽明忽暗。艰难地将目光从柳雄手上的布币收回,子通把目光集中到他攥着布币的双手上,并慢慢地摊开他的双手。在忽明忽暗的灯光地照耀下,他看到刚刚还攥着三枚布币的双手,已经空空如也。
来回看了柳雄手中的布币和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几遍,子通望着柳雄问:“柳雄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当然是我的‘神来之手’将你手中的布币变到我手上了。”柳雄得意地解释道。
“‘神来之手’,太厉害了。”子通赞道,跟着一脸崇拜地看着柳雄,向他恳求道:“柳雄大哥,你教教我吧。”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将一切看在眼里的白阖,微微一笑,没有点破。
“踏踏……”
“站住,不许跑……”
听到外面隐约传来的一阵脚急促的步声和叫喊声,脚步声非常急促又十分轻盈,想来不是普通之人,白阖身子一直,转头看着柳雄,问:“柳雄,你听到了没?”
“当然听到了。”柳雄回道,转头继续和子通吹牛,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
“难道你不想出去看看?”白阖问。
“白阖兄,我大盗朱杨只管两手偷尽天下宝,两耳不问窗外事。”柳雄摇了摇头道,“一刻钟就是几百万钱的事,才没有闲工夫管别人的闲事。”
忽然觉得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有一种熟悉之感,白阖心中放心不下,拿起旁边的龙渊剑,起身跃出,留下一句话:“我出去看看。”
“我……”子通刚想说要跟着出去,柳雄一把拉住他,说:“子通小弟,闲事有什么好管的,留下来陪柳雄大哥聊天,我教你‘神来之手’。”
约莫过去了半个时辰,一个人影从外面飞进来,落到了柳雄和子通所在的屋前,正是刚刚出去的白阖。
“白阖兄,回来了,闲事管得如何?”柳雄笑道,停下和子通的吹牛,向白阖看去。看到屋外的白阖,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在了那里,有些茫然地抬起右手向他指去,嘴巴半张,道:“白阖兄,你……”
“柳雄,为什么如此古怪地看着我?”白阖纳闷道,却见旁边的子通也是同样的表情看着自己。
“白阖大叔,你的脸……”子通念道。
“我的脸?”白阖纳闷之际,眼前的柳雄不知从哪里拿来一面铜镜,向他扔去,道:“自己看看。”
接过柳雄扔来的铜镜,白阖用铜镜照向自己的脸,只见铜镜的里面,自己的左脸上赫然印着一个淡淡的红色手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