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太公”,即西周初的姜尚,又称姜子牙。太公姓姜名尚,又名吕尚,是辅佐周文王、周武王灭商的功臣。他在没有得到文王重用的时候,隐居在陕西渭水边的一个地方。那里是周族领袖姬昌(即周文王)统治的地区,他希望能引起姬昌对自己的注意,建立功业,便在溪旁垂钓。
一般人钓鱼,都是用弯钩,上面接着有香味的饵食,然后把它沉在水里,诱骗鱼儿上钩。但太公的钓钩是直的,上面不挂鱼饵,也不沉到水里,并且离水面三尺高。他一边高高举起钓竿,一边自言自语道:“不想活的鱼儿呀,你们愿意的话,就自己上钩吧!”
一天,有个打柴的来到溪边,见太公用不放鱼饵的直钩在水面上钓鱼,便对他说:“老先生,像你这样钓鱼,再钓一百年也钓不到一条鱼的!”太公举了举钓竿,说:“对你说实话吧!我不是为了钓到鱼,而是为了钓到王与侯!”
太公奇特的钓鱼方法,终于传到了姬昌那里。姬昌知道后,派一名士兵去叫他来。但太公并不理睬这个士兵,只顾自己钓鱼,并自言自语道:“钓啊,钓啊,鱼儿不上钩,虾儿来胡闹!”
姬昌听了士兵的禀报后,改派一名官员去请太公来。可是太公依然不答理,边钓边说:“钓啊,钓啊,大鱼不上钩,小鱼别胡闹!”
姬昌这才意识到,这个钓者必是位贤才,要亲自去请他才对。于是他吃了三天素,洗了澡换了衣服,带着厚礼,前往番溪去聘请太公。太公见他诚心诚意来聘请自己,便答应为他效力。
后来,姜尚辅佐文王,兴邦立国,还帮助文王的儿子武王姬发,灭掉了商朝,被武王封于齐地,实现了自己建功立业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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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让府的后院中,一身白衣的白阖正盘腿坐在池塘边的草地上,手里握着一根竹竿,鱼竿约有二丈长,竹竿的一头,系着一根细线,细线垂入池塘的水里。池塘里,几尾红鱼在水面下摆动着尾巴,悠然地游着。
白阖正悠然自得地在池塘边垂钓,那边一场“暴风雨”正快速地向他这边接近。只见满脸愤愤的子通出现在后院的拱门外,来回扫了一遍,看到坐在池塘边的白阖,快步向他这边走来,身后跟着那只狼犬。
察觉到身后传来的动静,白阖微微一笑,但未转过身,继续专心于他的垂钓。来到白阖身边,一脸怒色的子通指着他骂:“可恶的白阖大叔,你耍我,害得我白白被人取笑。”
“子通,为什么这么生气?”白阖转头笑问道,跟着抬起右手冲子通招呼:“子通,有什么不满,坐下来再说。”
也许是听从了白阖的建议,也许是觉得如此低头跟他说话很费力,子通一屁股坐到地上,愤愤不平地盯着白阖,跟他过来的狼犬乖巧地在他一旁坐下,这几日的熟悉下来,狼犬俨然成了他的跟班。
转头看了身边的狼犬的一眼,子通回头盯着白阖,问:“白阖大叔,你可记得,今日早上你为了让我出门,曾说过什么?”
“当记得。”白阖笑着点了点头道。今日一早,白阖就将还想赖在床上的子通叫起,让他领着狼犬出门。本来子通是很不情愿出去的,因为昨晚书简被朱杨从白阖眼皮底下盗走的事白阖还没给他说法,给他这几日的辛劳有个交代,现在又让他领着狼犬出门,他当然不干。不过,白阖抛出了一个很大的诱饵,让他屁颠屁颠地领着狼犬出门去。
“子通,现在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你要不要?”
“什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子通兴致缺缺地问道。
“就是抓住大盗朱杨的机会。”
“什么……抓住大盗朱杨?”子通双眼大睁道。
“怎么,不想要?”
“当然要……”子通连忙点头道。
“好,你附耳过来,白阖大哥教你怎么做。”子通依言把耳朵附过来,白阖跟着低下头,伸手附在他的耳边,吩咐起来。
“你们可曾听说了,昨日晚上,子时不过二刻,那大盗朱杨就从魏让府中将东西盗走了?”酒楼之中上次的那名胖子大声问道,他正坐在一张临窗的桌案边,坐在他对面的是瘦子,右手边坐的是杜老大,几人闲来无事开始讨论朱杨昨夜从魏让府中盗走典籍之事。不过,这次除了他们三人之外,还多了一人,正是上次中途插入的年轻男子,坐在杜老大的对面。这桌酒自然是他来做东。
“当然听说了。”瘦子点了点头道,跟着问:“不过,胡三胖你是怎么知道的,那朱杨子时不过二刻就将东西盗走,莫不成昨夜你一直守候在魏让府外?”
“昨夜天气寒凉,我可不想受那份罪,守在那魏让的府外等朱杨的出现呢。”胡三胖否认道,身子微微向前一探,得意地笑了笑,说:“你们不知道吧,我有个表侄在魏让府中做杂役……”
“胡三胖,你还有个表侄在那魏让的府上干活?”瘦子不禁打断道。
“那是当然。”胡三胖得意地回道,跟着说:“听我的那表侄说,这几日,那魏让府上的人好像并未把朱杨盗宝的事放在心上,照常出门讲学,未曾做任何准备。就连昨夜朱杨来盗宝,也未曾派人戒备,只是派了一个叫白阖的人守着那份东西。”
听到胡三胖说到东西,瘦子顿时眼睛一亮,问:“胡三胖,你那表侄可知道那白阖守的东西是什么,就是朱杨要盗的那份书简?”
“那当然是。”
听到这里,那年轻男子似乎是来了兴致,拿起酒壶给胡三胖身前的酒角斟满酒,问:“三胖兄,你那表侄可知道那魏让府上为什么只派了一个那个叫白阖的人守住东西,那白阖又是什么人?”
“这就不清楚了。”胡三胖摇了摇头道,“兴许是觉得一份书简不算什么珍宝,便不太在意了吧。至于那白阖……”
听胡三胖提到白阖,年轻男子眼睛微微睁大,身子微微向前一倾。
“那白阖是那儒家的前辈荀况大师收的一名弟子,听说魏让两兄弟本来是想发动城中的儒家弟子一同对付那朱杨的,只是有了荀况的推荐,才让那白阖一人着手对付朱杨的。唉……谁能料到,那白阖居然连两刻都不到,就轻易让朱杨盗走了东西。”
“看来,那白阖也是沾了是荀况大师弟子的便宜,以为他有什么真材实料,结果是个花架子,没什么本事。”瘦子有些鄙视地说道。
“确是如此。”杜老大跟着附和道,“想那荀况是儒家的耆老,在各国颇有名声,想来有识人之能,这次看走了眼,将大事托付给那白阖平常之辈,让儒家丢了颜面。”
“嗯。”赞同地点了点头,胡三胖有些可惜地说:“是啊,前几日儒家那边没有动静,风平浪静,还以为暗地会有什么大阵仗,给那朱杨些颜色看看,让我们有场好戏看。没想到,就这么轻易被朱杨将东西盗走了。”
听着三人的谈论,那年轻男子仿若陷入了沉思,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前方。
“小兄弟,在想什么事,想得如此入神?”发现异样的杜老大出声叫道,将年轻男子从沉思中拉回来。
“没什么。”年轻男子摆了摆手道,“只是觉得,此事也许没我们想得如此简单。”
听年轻男子这么说,杜老大三人顿时来了兴致,胡三胖率先开口问:“小兄弟,那你觉得此事该是如何?”
“臭小子,赶紧将狼犬牵出去。”
“掌柜……”
“小二……”
“汪汪……”众人的叫喊声中夹杂着凶猛的犬吠声。犬吠声越来越近,四人循声看去,却见年轻男子的身后立着一只狼犬,狼犬直冲年轻男子吠叫着,脖子上系着一根绳子,绳子的末端攥着一只手,手的主人正是被白阖怂恿出来的子通。
子通的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激动,将右手上的绳子交到左手,抬起右手指着年轻男子,喊:“就是你,就是你,你就是……”
喊到一半,想起出门前白阖的叮嘱,子通连忙改口,说:“你就是昨天晚上偷东西的贼,被我抓到了吧。”说完,脸上满是大获全胜的意之色。
众人愣了愣,随后回过神来,纷纷大笑起来。
“哈哈……”
“哈哈……”
“哪来的毛头小子,在这里血口喷人。”
“正是,自己家丢了东西,就跑出来胡乱指人。”
年轻男子先是一个失神,随后就跟着大家的笑声,“呵呵”笑起来。
听到大家的嘲笑声,子通顿时急了起来,指着年轻男子,大声辩解:“我没有血口喷人,他就是偷东西的贼。”
胡三胖伸手指着子通,转头看着年轻男子,笑着说:“小兄弟,这小子说你是偷东西的贼,你看你出手如此阔绰,哪会是偷东西的贼啊。”
“呵呵……”年轻男子笑着点了点头,但有些不太自然。
“掌柜,掌柜……”
“小二,小二……”瘦子高声叫道,“快来将这胡言乱语的小子和他的狼犬轰走,莫坏了爷几个喝酒的雅兴。”
过了一会,小二带着两名身形壮硕,一副武师打扮的男子过来,子通的狼犬看起来非常凶猛,他不敢一个人过来。
“臭小子,不好好待在家中,到这里捣什么乱,走走走……”骂完,小二将子通往酒楼外轰,两名武师则是凶神恶煞地去驱赶他的狼犬。
看到子通和狼犬被赶出酒楼后,瘦子笑着摇了摇头,说:“自家的东西被偷了,居然跑到这里,说小兄弟你是偷东西的贼。如此血口喷人,你说可不可笑?”
“呵呵……”年轻男子笑着点了点头,抬起他的右手,低头看了他的前手臂一眼。
“咦?”回想着刚才的一幕,杜老大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说:“我记起来了,刚才的那个小子好像是魏让府上的儒家弟子。”
“儒家弟子又如何?儒家弟子就可以随便污蔑别人为偷东西的贼?”瘦子不屑道,跟着举起案上的酒壶,边给杜老大倒酒边说:“杜老大还想着这件事作甚,我们吃酒,吃酒……”
戌时一刻,稀松的云块散布在空中,抬头便可见繁多的星光点缀,陪衬着那半空中的一轮弯月,使得今夜的夜空较之昨夜明朗。
魏让府中,白阖坐在屋子中央的桌案前,低着头,若有所思。屋中只有他一人,昨夜失宝,魏让府上的人自然会不快,他也不好过去参与魏让等人的夜讲。至于子通,因为白天之事,还在生着他的气,没有过来和他为伴,这也少了他些麻烦。
屋子房门大开,屋中点着两盏青铜灯,照得比昨夜更为亮堂,桌案上摆着两只酒爵,白阖坐的位置前面一只,对面位置的前面一只,两只酒爵中间的右侧放着一壶酒壶,看来是在等一位客人。
“踏踏……”屋上的声音虽然轻微,却瞒不过白阖的耳朵。嘴角微微一翘,白阖直起身子,伸手拿起案上的酒壶,给酒爵斟酒。
随后,从屋上跃下来一个人影,落在屋外的草地上,宛若一根羽毛落到地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你来了?”白阖头也不抬地问道,将两只酒爵倒满酒后,把酒壶放回原位。
“你料到我今夜会来?”那人影诧异道。
“若今夜你不来,那我只能当堂堂盗家盗圣,只拔一毛,以利天下,言出必行,信守承诺的名声是那各国好事之人吹捧出来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