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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言灵

角木星耀径直走到林夕面前,却被宁宁横手拦住。她一直盯着星耀眉心的印记,沉声道:“这是‘五行如律令’,岛上能发出五字言咒的人,只有七人。你是谁?”

娜娜目光更加沉凝,清冷道:“他就是角木星耀。”

“哦?”宁宁放下手臂,打量着星耀,“就是你打伤了望舒学长?”

星耀目不转移的看着林夕,神色寡淡,道:“如果你说的是病床上的人,那的确是我做的。”

宁宁抱起臂膀,饶有兴致道:“很傲气嘛,不过总算有傲气的资本。可是,你找我们林夕有什么事吗?”

星耀面无表情道:“我有事问她。”

林夕早已躲在宁宁的背后,这时冒出头来,喊道:“我才不想和你说话,我也不认识你!”说完,又将头缩回,借着宁宁挡住自己全身。

宁奇怪道:“林夕,你不是说被角木星耀扔飞过吗?”

“嗯?我说过吗?”林夕拼命摇头道:“快让他走吧,我什么都记不得了!”

宁宁耸肩叹道:“就是这样,你回去吧。林夕的记性不好,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认识她?”

星耀眯起眼睛,道:“她叫林夕。”

宁宁抬抬手,示意往下说。

“异能科强化系二年B班。”

宁宁意外的回头道:“喏,他真的说对了。你还真行呀,竟然和陌生人自我介绍?”林夕勉强笑了笑,强辩说:“没有啦,我根本不记得……”

然而星耀并没停下,他像复读机一样,继续念道:“……身高165公分,体重44。9公斤,特长是演技,超必杀是呆萌属性。她的梦想是成为优秀的女战士,她的座右铭是守护星会保护她,她目前未婚未孕,没有男朋友的时间是十二年,她喜欢吃红豆糕,她的白马王子是性别男爱好女的优秀青年……”

“停下!快停下!”

林夕惨叫一声,抱着脑袋在地板上滚来滚去。每当星耀念一句,她就以头抢地,到最后悲鸣已响彻整个医院。

星耀淡淡问道:“你认识我吗?”

林夕忙不迭道:“认识,认识!”她拼命的说,却突然感到四周陷入寂静,僵直的扭过头,发现宁宁在用一种莫名的目光看着她。

“这个……这个……我突然记起来的……我这个人有时候会做些怪事呢,哈、哈、哈哈……”

宁宁并不追究,只是露出恍然的样子,道:“哦,是这样啊,原来你们认识。”她的表情丝毫没有破绽,很热情拍打林夕的肩膀,道:“不错嘛,你就要这样多交些朋友,干得漂亮。”林夕附和着傻笑。

星耀突地插进话来,着重道:“我有事问你。”

宁宁于是拍了拍林夕,道:“你跟他说说吧……学长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的。”

林夕只好答应一声,被星耀拉着走出病房。

“你不要拉我。”一出病房,林夕简直像换了个人,嘟着嘴巴道:“你一定有企图对不对?遇见你一定没好事,上回我就是因为你完不成任务,你还扔飞我——你知不知道有多疼!”

星耀完全将这些话无视,把她带到没有人的角落,便直勾勾的盯着她,问道:“我眉心的这个东西,你把知道的告诉我。”

林夕被星耀看得不自在,扭过头嘀嘀咕咕:“干嘛来问我,我不想跟你扯上关系呀。而且,谁敢告诉你啊——”她看着星耀,恐吓道:“那可是西岐学长下的言咒,就算你能解开也不可以解开!西岐学长喔——可怕的西岐学长,比十万本鬼故事加起来,还要可怕的多!我可不想惹怒西岐学长!”

星耀不再多说,转而就走。

林夕看着他的背影,竟觉得有些同情,叫住道:“喂,你也不要太难受,咒印总会消去的……”

她想起自己莫名其妙就变成了负责人,而且貌似管辖着星耀,因此不得不问道:“你等等,你要去哪啊?”

星耀冷冷淡淡的声音飘过来:“我去把你的自我介绍,大声再朗读几遍。”

林夕蹭地跑过去,将星耀带了回来,神色仓惶道:“你太卑鄙了!”

星耀冷静的道:“只是交易而已,情报交换。你把我需要的情报给我,我把你需要的情报还你。”

林夕一指星耀,断然道:“不仅还给我,你自己也要忘掉!”

星耀点点头,道:“没问题,我记性一向不好。”

林夕心里吐槽:不好你会背下来?!当然对于星耀的话,一点也不相信。

“说起来,我刚刚如果不问你……”林夕反应过来,神色不善的看向星耀。

星耀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我会大声再朗诵几遍。”

“我认命了。”林夕颓然靠在墙上,又道:“不过先声明,我解不开咒印,而且也不会给你解。”

星耀沉声道:“无妨,你具体说明下情况就好。”

林夕叹了口气,弯腰凑近星耀,双眼细细的观察,同时念道:“五字咒印,五行如律令,难度S,难点是‘高度糅合威与念’。这是高年级中也只有少数人掌握的上等咒。我看看……西岐学长果然在里面加了新东西,如果想解开,除了必要的技巧和言咒能力,还需要施术者的威量碎片——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不过,也不必灰心,这咒印对你未必不是好事,至少它会提升你对‘力’的精度,以及‘念’的纯度……”

当林夕说起这些时,面上竟带着前所未有的自信。即使是星耀,都默默的注视良久,最后怀疑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不是有着第二个人格。

“咦?你愣神了吗?”林夕眨着眼睛看向星耀,“难得本学姐在跟你说明呢!”

“哼!”

星耀姑且冷哼一声,转而道:“我都听见了。我只是在想,有没有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

林夕慢悠悠道:“这个嘛……自然是有的!”

“你求求我。”

星耀眯起眼睛,扭头又走。只是刚抬步就被林夕拉住,看她嬉皮笑脸的道:“说笑的啦,说笑的。我跟你讲讲那个办法。”

“说到底,言咒的基础是言,而言的基础是言灵。西岐学长的咒印,把你的言灵一并封印了,所以你才会锁定不了念。说直白些,五行如律令的阵眼,就是‘言’,这也是它唯一的破绽。”

星耀拧眉道:“那么‘威’呢?我觉得威若即若离,一直也摸不着头脑。”

林夕哼笑着,指头戳在他眉心咒印上,道:“在这里啦。这个印在你印堂中组成了小五行阵,把言灵和威全部困在里面。而且,这阵法的基石,就是你本身的威,所以你既能感觉到,又感觉不到,当然若即若离。这一招是为了限制你的‘力’,打比方的话,你的‘力’就是被你自己的‘力’压制了,所以你当然无可奈何。”

星耀马上接言道:“那么,只要将言灵放出来些,我就能沟通念了?可我不会言咒,没有解放‘力’,也就无用了。”

林夕笑道:“这一切就要靠你自己了。你的‘力’确实被你自己的‘力’压制了——但是,这是一小时前的事。”

星耀受了启发,忽地豁然贯通,喃喃道:“过去的‘力’既然没了,我再练出新‘力’就好……只要我有所增长,增长的这部分‘力’就绝不会被压制,这样就有了‘力’……可是,‘言’怎么办?没有言无法沟通念,就无法提炼生命精粹。”

林夕看着思索中的星耀,轻声道:“重新开始吧。”

星耀扭头看她。

林夕接着道:“人出生时并没有言灵,只是念头多了,身体力行,渐渐产生了言灵。言灵可以削弱,也可以壮大,绝非一成不变。你的言灵既然被困住,不妨再弄出个新的言灵来。只要你不停的锻炼,当‘力’生长时,就是言灵新生的时刻。”

星耀点点头,像是问无可问了,木木的转身要走。

“等等。”

林夕叫住他,双手背在身后,笑道:“我好像变成二期的负责人之一了……你要努力些,否则我会倒霉的。”

星耀侧头微微颔首,轻声道:“谢谢。”之后,身形渐远。

“呼——累死了。”

当星耀离开,林夕马上跌坐地上,手心发汗,两面熏红。她实在已尽了平生最大的努力,这样一本正经的和人说话,绝对是她有生以来第一回。

她确实擅长言咒,但对于拥有近战异能的她来说,言咒大多数情况下并不能增添助力,除了每次总考时,为她拉高一下综合分,就再没派上用场。现在她竟能像老师一样对一个人讲授,而且那人还很认真的在听,对于林夕而言,已经是足够幸福,甚至足够兴奋的事了。

林夕实在紧张得要死,这时候,她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和‘言咒’真的久违了。

“可是……这算不算得罪西岐学长?”

想到这里,林夕又苦笑起来。但谁也没看到,一只美丽的耳朵,在天花板的阴影里,渐渐消融。

病房中,宁宁无聊的念道:“好久啊,角木会和林夕说什么呢?该不会表白吧?哈哈,那可就有意思了。”

并没人理会她,她不由撇撇嘴,扭头看向海岸线。

这时,静默中,娜娜的左耳轻轻一动,双眼也略略睁开,她面容带着余惊,但未引起谁的注意。

她轻轻吐了口气,眼波流转,不知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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