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成亮和楚瑞说起自己往事,所说一切全在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色艺双绝,唤作蒋青花。
成亮和蒋青花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在靖山县科举夺得榜眼后,成亮便迎娶了蒋青花。起初一家和睦。
随着成亮在家中,做做家务,读读书,蒋青花开始厌烦。她认为成亮无所事事,不会有什么成就。成亮只想与她平凡度过一生,不曾犹豫,但是,蒋青花却认为他胸无大志。
有一次,严遂前去拜会成亮,见成亮正在洗碗,此时正是寒冬,成亮双手生有冻疮,还有伤口,洗碗时,异常疼痛。严遂问道:“一个男人为何做家务,你的一双手是用来书写文章的。”成亮却不以为然,道:“青花双手娇嫩,怎能干粗活。”洗完碗便沏茶给蒋青花喝,青花嫌弃茶太烫,成亮便将茶拿到雪地降温。严遂叹道:“有光兄,你为何不愿意出仕?”
成亮摇摇头,也没多解释。
这边蒋青花却经常骂成亮根本不会写文章,骂他都是附和,人与亦云,没有真知灼见。
成亮并没有反驳,他怕惹青花生气。
寒窗十载,到头来成了洗衣做饭的人,让蒋青花很瞧不起成亮,没有好颜色看。成亮一直对自己说,或许,这只是青花在勉励自己,鞭策自己,才对自己这么凶。
直到有一天,蒋青花不再见成亮,两人和离。成亮不明白,他不出仕是因为要照顾家里,他的文章人云亦云,是因为他总是赞叹别人的见解,而对自己的见解羞于表达。他原本打算家里生活宽裕便出仕,可是这一变故,让他近乎崩溃,再无出仕打算。
他开始饮酒颓废,喝醉了就去找蒋青花诉说。可是蒋青花实在受不了成亮的骚扰,故意说,只要成亮当了大官,才有可能破镜重圆。
成亮信了,便出来求官,正值靖山寨新起,朝廷以侯丽姝为女护军。侯丽姝喜欢猛男而贬低文弱书生,成亮未能做官。
可是成亮并未灰心,他希望蒋青花等他,等他做大官的那一天。
这一次,又值祝睿招贤纳士。成亮求见蒋青花未果,在她家门前大喊,成亮一定出人头地,他心里虽然疲惫不堪,但是还是期望破镜重圆那一天。
听到这里楚瑞突然留下眼泪。成亮自己也是眼睛湿润,他看见楚瑞哭了,很惊讶,问道:“楚头领为何这般感伤?”
楚瑞随口一句:“我是过来人。”楚瑞也曾被女孩甩,他此时认为成亮很傻,因为楚瑞也曾相信一个女孩等他,可是她最终并没有等。
楚瑞对那女孩很不错,也是洗衣做饭,端茶倒水,百依百顺。可是,女孩嫌弃他没有主见,没有男子气概。并不认为楚瑞疼爱她。便提出了分手。
楚瑞很是伤心,近乎万念俱灰。不能接受事实,死皮赖脸去找那女孩,结果那女孩不耐烦了,说你赚一百万回来,就和好。
楚瑞信以为真,真的以为女孩会等他,直到有一次无意间,楚瑞看到了女孩已经跟了另一个男人,这才真正醒了过来。
楚瑞现在想来依稀还有些心痛,听了成亮的遭遇,楚瑞被自己往事触动,不觉痛苦流泪。不知这心伤何时可以愈合。
当下,楚瑞对成亮道:“我曾经也钟爱过一个女人,只可惜是个错误的人。”成亮无法理解。
楚瑞擦了擦眼泪道:“成亮兄,你出仕是为了什么?”
成亮正言道:“为国为民。”
楚瑞顿时从椅子上站起,拍手道:“好,正是为国为民,关那女人何事?”
成亮一时沉默。
楚瑞见天还没有黑,便对成亮道:“你带我去蒋青花的家,我让你看个明白。”楚瑞想那蒋青花心中一定另有他人,说不定,早已和他人好了。希望成亮能亲眼看见,因为他是过来人,只有亲眼看见,才会承让成亮认自己的愚蠢和错看,从而真正振作起来。
成亮不知楚瑞为何这样提议,便只好带着楚瑞来到蒋青花家门口。
楚瑞和成亮并没有敲门,而是在暗处等候。
将近天黑的时候,一个男人来到了蒋青花家中,二人举止亲昵,成亮全看在眼里。
楚瑞自知这种痛苦,心想那成亮一定也是心痛欲绝,便对成亮道:“成亮兄,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即便你当了大官,荣归故里,蒋青花也不可能和你破镜重圆。”
成亮没有放声大哭而是默默离开。
楚瑞担心他想不开,问道:“成亮兄,我知道你的痛苦,一定是非常心痛吧,要不我们去喝酒。”
成亮却道:“其实我心里十分坦然,并没有多么心痛。”楚瑞心想不对啊,自己失恋那会,可是痛苦不以啊。
成亮道:“好在有楚头领,这般用心使我明白开来,心中的痛苦减轻不少。”
听他说痛苦减少,楚瑞这才放心让他回去。虽然到了异世界,楚瑞还是有些思念现代社会的。比如说,那个女孩。
不过还好,不是有嫣儿么?楚瑞想起嫣儿,不禁嘴角上扬,微笑了起来。
第二天,楚瑞前去拜见祝睿,祝睿这几天都在接待自荐的贤才,有些忙碌,因此,楚瑞在祝府等候一会。
此时正见雍思容和祝勇出双入对。本来楚瑞对雍思容颇有好感,现在看她有了归属,心里五味杂陈,想必雍思容这般有才华,又怎么会看的上我楚瑞,我楚瑞配不上雍思容。但是只要一想到嫣儿,头顶的阴霾立即消散。
楚瑞并不知道,在祝睿眼里,雍思容其实并不和楚瑞门当户对。
这时候,祝睿接见人才完毕,招楚瑞进去议事。
楚瑞开门见山道:“不知祝睿二大王可曾看见成亮的自荐书。”祝睿一听成亮二字,肃然起敬道:“不曾收到,元吉你为何认识成有光?”
楚瑞便将成亮去楚府找他说给祝睿听。祝睿连连解释道:“并非我不容成亮,而是我根本没有接到成亮的书信。”
楚瑞道:“既然成亮已经给你书信,为何没有收到,难道是有人从中作梗。”
祝睿道:“这个我叫人查一查。”说着,唤来孟劳道:“安田兄,你帮我查查有没有一个叫成亮的人的书信。”孟劳答应去查看。
祝睿道:“我,项豪,成亮,是靖山县同一届科举的前三甲。我对项豪的状元是认同的,他的文章比我好,人品也在我之上。对于成亮,我却觉得和他不分伯仲。若不是我文章修辞不太好,那榜眼一定是我,而不是成亮。”说着哈哈一笑。
楚瑞也是笑笑,因为担心成亮刚刚失恋,难免低落。这便告辞,去看成亮。
成亮已经等候多时。楚瑞对成亮道:“本来我的文书都是燕存在整理,可是前两天,祝睿大王将燕存调动到靖山县城防守,眼下我手下没有一个得力的助手。”
成亮道:“楚头领启用我,可曾得三位大王应允?”
楚瑞哈哈一笑:“我的部队一直是自己在指挥,祝睿大王很少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