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裘五富急切投靠楚瑞帐下,引来同僚嫉妒。多有诋毁裘五富的话语。
楚瑞因为无人可用,便将他收入帐下。祝睿问孟劳道:“裘五富乃是何许人也?”孟劳道:“乃我贺州县一小吏,为人老实,是个烂好人。脏活累活倒是肯干,虽然平庸无能,但是也还听使唤,偶有顶嘴,我还是留下用他。”祝睿道:“如此平庸之人,没有特别的才能,楚瑞却任为要职,由此可见,楚瑞不会用人。”孟劳道:“楚瑞若会用人,用对了人,那么他将所向披靡。”祝睿点点头。
裘五富将要随楚瑞出征,对家中老小道:“此次远征,不知死活,望亲人勿念。”其妻破口大骂,道:“你一个没本事的老实人,没屁本事,跑去当什么兵,不是找死么?留下我孤儿寡母的怎么办?”裘五富一下子,低头不语,像被晒干水的蔬菜。但是这次他可是下了决心的,依然带着少量行李离开了家。
裘五富有三个姐姐,三个妹妹。有一个哥哥,但是前几年就死了。可以说他是家中唯一的男丁。其母痛哭流涕,道:“尔没本事,外出被人欺负怎么办?在家老老实实,安安分分过日子不是挺好?”裘五富一心求功名,心想等将来大富大贵,再来报答父母养育之恩。
于是,裘五富最终还是独自来到了楚瑞的帐下。楚瑞部下的蛮兵义藤妮也到了,她见裘五富一个书生,来带领士兵,一脸不屑。毫不忌讳的对裘五富道:“我说你看上去柔弱不堪,老实巴交的,会杀人么?”裘五富一惊,急忙摇摇头,他说:“我连鸡都没杀过。”义藤妮哈哈大笑。
楚瑞其实并没有义藤妮的反感,他知道许多书生是会带兵的,比如诸葛亮。裘五富老实,楚瑞正是看中他的老实劲,脏活累活都干。
裘五富并没有纸上谈兵,相反他虽然能力平庸,却愿意做事。刘备曾说马谡言过其实,不可大用。刘备看人是很准的,只不过诸葛亮看人没那么准,没有听刘备的话,才有街亭之败。一个人的能力就那么大,不该大用的,你不能给以大任。楚瑞并没有指望裘五富冲锋陷阵,神机妙算。而是给他分配的事情,他能做就行。因此,楚瑞将裘五富留用。
冲锋陷阵,楚瑞觉得自己一人就足够了。神机妙算,背后有个祝睿指挥,根本不需要定太多计谋。楚瑞将义藤妮的部队都放在轻量船上,因为义藤妮的蛮兵中有作战很强的弩兵。
楚瑞手下许多战斗力强的步兵被训练成水军,和操作发射投石车,由裘五富带领。楚瑞自己带着骑兵部队,坐大的运兵船。
因此楚瑞出征其实是一支混合的舰队。祝睿看了很欣喜,主要是看看投石车的威力。还特意给这种改装的战船取名“毁山”舰。
由于楚瑞步兵不到五千,而且都是春陵紧急征兵来的。所以毁山舰只出动五十艘,义藤妮的蛮兵七千,只出动轻量战船七十艘。楚瑞骑兵三千,连人带马集中在三十艘运兵船中。
七月中,楚瑞带着裘五富,义藤妮来到虞阳。面见太守虞韶。
虞韶手中有战船五百艘,水师数万。一直在防范伏越水师的主力。虞韶问楚瑞出征伏越,欣喜不已,正要出门迎接,一个信使来了,带了韩仲的书信。虞韶看了,顿时不语。思量少许,推脱要务缠身,不见楚瑞。
楚瑞只好来到章门县。
却说,虞韶心里是急切想进攻伏越国的,当年伏越国攻占虞阳,让他全家被杀。此等深仇大恨,他必血之而后快。
但是,就是在靖州水师与伏越水师大战在即之计,这个节骨眼上,韩仲命令他不准出兵,以防卫虞阳为主要任务。而且,明令战船,虞阳海域没有战事,就不得出港。这就说明了,楚瑞要出章门登陆伏越后,虞韶的水师是不能救援楚瑞的。
虞韶何许人也?心里明白的很。他本就是琼国来的降将,韩仲这么用楚瑞,分明是刁难楚瑞。自己如果帮助楚瑞,那么必然会引起韩仲的不悦。倒不如就此和楚瑞划清界限,以免累及自身。
楚瑞心想,如果没有援军,只能对伏越国进行外科手术般的打击了,首选当然是斩首行动。
当下为了确定虞韶会不会增兵,楚瑞对裘五富道:“你去虞韶那走一趟。”裘五富自然奉命行事。驾着小船从海路来见虞韶。虞韶将水师把裘五富拦下。裘五富就在海面上和虞韶见了面。
裘五富见那虞韶,真是惊为天人。那虞韶生的是人中之龙,俊美不凡。举手投足,皆王者之气。裘五富惊讶之余,说明来意。
虞韶道:“楚瑞出征,虞韶定要援助,只是兵力只有三千。”裘五富老实巴交也没多问,一直点头。虞韶问道:“你为何不替你家大人多要些人马援助?”裘五富道:“楚瑞大人让我来问虞太守增兵否,未曾让我要求多人马援助。我既然知道大人愿意增兵援助,这就回去禀告楚瑞大人。”虞韶手下文官都忽然大笑,嗤笑裘五富无能,也嗤笑楚瑞看人不准。选了个庸才。
虞韶听了,却细看那裘五富。只见他其貌不扬,举止卑微,一副小人作派。但是,当裘五富说回去的那一瞬间,虞韶看见裘五富眉宇之见,英气袭人,不怒而威。若不细看那一瞬间,虞韶根本不会察觉。虞韶突然叫住裘五富道:“你且慢,战事一开,无论你看见多少援兵,就对任何人说,我虞韶援兵只有三千,记住,无论多少,都当作三千。”裘五富没多想,一直点着头,唯唯诺诺回到了楚瑞身边。
楚瑞大喜道:“虞韶乃是当世神将,他能相助,事半功倍。”裘五富便将虞韶嘱咐说起,而后问道:“虞韶太守到底会出多少援兵?”楚瑞道:“他既然说三千,那么就只有三千,不要奢望太多。”裘五富道:“正是。”
且说,伏越国的水军与虞韶水师对峙,小战不停,大战不开。
伏越国主将裴宪,听闻楚瑞屯兵章门县,不期要进攻伏越国领土,对副将琼蔚道:“琼蔚,你觉得楚瑞将在何处登陆?”
琼蔚道:“楚瑞兵马甚少,一定选择直接进攻越秀城,我等在越秀城外海等待楚瑞便是。”裴宪道:“此言差矣,楚瑞根本不是威胁,虞韶才是威胁。你带一支水师去阻截楚瑞,大部队留在这,对阵虞韶。”
琼蔚道:“你低估了楚瑞的战力。”但是依旧无奈的独自去阻截楚瑞。
且说,裘五富也问楚瑞打算在哪里登陆。楚瑞思量道:“青阳。”义藤妮看了看地图道:“青阳易守难攻,这不妥吧。”裘五富道:“既然楚瑞大人要在青阳城登陆,我这就去准备。”
义藤妮不爽的道:“我说裘五富,你就没有一点主见么?”裘五富道:“服从命令,那不是应该的么。”义藤妮没趣的去指挥士兵登船。
楚瑞对裘五富道:“曾几何时,我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当一个船长。攻占一个岛屿。这将是一次挑战。”裘五富道:“属下必竭尽所能。”一脸坚毅的表情。让楚瑞看了也有些吃惊,心里道:“这个人不想一个平庸的人。”
临行楚瑞对裘五富道:“你的船射程远,要发挥这个优势,不能与伏越水军近战。”
裘五富听了,道:“卑职谨遵教诲。”舰队行驶在海洋上,半路终于与琼蔚的水师遭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