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事情听起来还是有那么一点扑朔迷离的。
谁都有过年轻的时候,年轻的时候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王晴年年轻的时候,就是个非常坦率的人——当然现在也一样。
那时候的他算是飞龙帝国的一个贵族。而且他天生丽质,长得也相当漂亮。因此,有不少富家子弟看上他。但是他心高气傲,这么多的富家子弟他硬是一个也没看上。
“想要得到我的心,至少要先打败我!”
飞龙帝国的功法与大荒帝国的多有不同,但是等级制度却也是相似的。王晴年在二十岁的时候已经达到了小圆满,天赋可见一斑。不止是同龄人,即便是比他高一个辈分的人,也是难以成为他的对手。
人一旦骄傲了就容易出事。
这是王晴年很久之后才明白的一个道理。那时候她他仗着自己年纪轻轻修为高强,四处游历。偶尔遇到不称心的事情,她总是张扬跋扈从来不收敛。行事作风都极为张扬的她很快就受到了惩罚……
不得不说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王晴年的天赋极高,但是终究还是有比他天赋高的人。而且,就那么一个人,正正好好让他碰见了。
不过也不得不感慨命运的神奇。王晴年在那个时候遇到了一个让他永生忘不掉的人。他现在回忆起来的时候都是恨得牙根都痒痒,却还是没有任何办法去打击报复。
而那个人,就是野鹤先生。
那时候王晴年觉得这世上的男人都是无用的人,因此原本行事张扬的他在男性面前更加的嚣张。那些可怜的男性苦于没有厉害的攻击手段也打不过他,只能受他奴役。
而就是在这时,他遇见了野鹤先生。
野鹤先生是个一表人才的人。至少看脸是如此——好吧,修为也是。
嗯修为用这个词来形容的话的确不怎么合适。
野鹤先生的发色是纯黑的,像是墨色一样。他的眸子很发色一样,黑得深邃。大荒帝国的人多数生的线条柔和,他的脸却更加坚毅些,线条更加硬朗。他的目光很深邃,看着人的时候就好像能够看透人的心灵。
那时王晴年正在欺负一个奴隶。在飞龙帝国,这样的奴隶有很多。没多少人在意这样的奴隶的性命——但是初到飞龙帝国的野鹤先生并不知道这样的等级制度,只是觉得王晴年这么欺负人实在是太不应该。
而后野鹤先生就站出来了。
那时候的少年血气方刚,看不得不平事。野鹤先生见王晴年如此嚣张跋扈,心下觉得须得替天行道除此祸害。
于是他便向王晴年发出了挑战。说起来也好笑,野鹤先生并非好斗之人,但是来到飞龙帝国,他所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发起挑战。
挑战的规则很简单,如果有一方想要发起挑战,只要点燃自己手里特制的的烟花,然后直指对方。如果对方逃跑了,就代表不接受。如果没有,则代表接受。不过,这种满带轻蔑的意味的挑战方式,也没几个人会选择拒绝。
“你要挑战我?”
“没错。如果你输了,就放过他。”虽然是挑衅,但是野鹤先生还是非常讲礼貌的。大荒帝国向来重视礼节,这一点前面也是提过的。野鹤先生毕竟是代表大荒帝国的形象的人,还是很重视礼节的。
“放过他?也罢,一个奴隶对我来讲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不过如果你输了——就做我的人,怎么样?”
“做你的人?”
“没错。”王晴年点头,道,“跟他一样。”
“做你的奴仆?嗯——好,来战。”
野鹤先生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他的修为毕竟比较高,很容易就看穿了王晴年的修为。不过他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提防着王晴年有什么特殊的手段。毕竟王晴年身边你的奴隶不少,他也很奇怪这人究竟怎么收到这么多奴隶的。
王晴年的武器是一柄银制的十字架。这种武器在大荒帝国并不常见,但是在飞龙帝国还算是非常普及的。而野鹤先生的武器是一柄镰刀,在大荒帝国也并不常见,但是同样在飞龙帝国很常见。
“你的武器——你是?”
“我的确是大荒帝国的人没错。”野鹤先生没解释太多。他的确是大荒帝国的人,但是武器却偏偏是飞龙帝国的风格。不过这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武器不过是个人的偏好,就算与别人不一样也好像没什么稀奇的。
至少野鹤先生是这么想的。
王晴年没再问下去。他手中的银色十字架蓦地放大,看起来十分骇人。野鹤先生一时有些惊奇,不过到底也没说什么。他的属性是光,白色的光。淡淡地光芒打在镰刀上,直直地对着王晴年看了过去。
二人交锋没多久,王晴年就渐渐显出弱势来了。她一直以来都是仰仗着自己的修为比较高,也不借助什么别的技巧,只是用自己原本会的几招来回使用。但是这次他遇见的是野鹤先生——野鹤先生的修为比他高,他一直仰仗的这一招并不管用了。
但是王晴年岂是甘于认输的人。他手中的十字架迸发出强烈的黑色光芒——他的属性是毒,这一刻却生生被逼出了黑暗的颜色。
“很厉害的一招。”野鹤先生不由得敬佩。但是野鹤先生毕竟技高一筹,即便是王晴年被逼成了这般模样,他也没有输。最后王晴年被击败,没有了什么反抗的能力。野鹤先生收了手,道:“这个人我带走了。你记得以后不要嚣张跋扈。”
“我怎么做是我的事情,你管不着。你只是要带走他,没说我以后不能怎么样!”王晴年也不是什么好脾气,即便是输了也不肯在气势上落了下风。
“也是。不然这样好了——以后你这么做一次,我就向你挑战一次,知道你不再这么做为止。”
“你!”
“我怎么做也是我的事情,跟你没什么关系。”野鹤先生笑得温和,“你总不能剥夺我的权利。至少,在你打败我之前,你不能控制我的言行。”
王晴年甚是郁闷,但是也没有什么办法。他还真的打不过野鹤先生,也不能够反抗什么。而野鹤先生这么说了,还真的这么做了。
王晴年渐渐地发现野鹤先生这个人不止是可恶,偶尔在王晴年的仇家上门寻仇的时候,他还会帮忙解围。王晴年面上虽然没有任何表示,可是心里还是很感激的。毕竟野鹤先生这个人给他的印象并不像是会这么做的人。
“你——”在某一次野鹤先生帮王晴年解围的时候,王晴年道,“你已经达到你的目的了吧,我现在已经不会和从前一样了。你可以离开了吧?”
“我不知道你的仇家这么多。”野鹤先生笑笑,“现在我觉得这一堆人欺负你这么个弱女子也不对。我这人就是喜欢打抱不平。”
“我的事好像不用你来管?”王晴年皱眉瞪了野鹤先生一眼。野鹤先生的眉眼依旧好看,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带着一种格外好看的光芒。王晴年闭着眼睛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道:“你赶紧滚。”
“可是我不想离开。毕竟让你放掉这些奴隶,容许他们来报仇的人是我。这件事情一定程度上也是因我而起,所以我自然也要对你负责。”
“不用你来负责!”王晴年十分愤怒,但是却也没什么办法。野鹤先生笑意盈盈的模样,让他恨得牙痒痒。因此,他采取了一种比较极端的方式。
下药。
他将酒中下了药,喂了野鹤先生来吃。但是没有经验的他拿错了药,这之后她就怀上了一个女儿。
“等等,你是说我和你还有一个女儿?”
“不错。”王晴年点点头。而野鹤先生犹如五雷轰顶……
“她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她小的时候,我就把她丢掉了。当时丢在了哪里,我也已经不记得了。”
野鹤先生此时脸上的表情也是千变万化。他不知道当年的事情的全部真相,还以为王晴年和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的关系。
毕竟他一直是一个守规矩的人,不希望和一个别的大陆的人发生什么关系。
“不过我年轻的时候,似乎的确是喜欢她的——”野鹤先生沉默了。他不知道王晴年身上发生了什么,如果他知道,当年就是拼着破坏规矩,他也要和王晴年在一起。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野鹤先生叹气,“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不会这么抛下你的。”
“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王晴年看着野鹤先生的眉眼,似乎要把也野鹤先生的一切都刻进心里。
“如果我现在……”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除非你现在找到我的女儿。”王晴年脸上是一种十分可怕的神情。当年她亲手丢掉了自己的女儿,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其实是不小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让你经历了这么多。”野鹤先生一脸愧疚地这么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会因为你而经历这么多。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野鹤,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是啊,我听说了你的计划。”野鹤先生点点头,“这是我的两个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