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郎氏,牛胡鲁哈拉氏。“牛胡鲁”即满语“nioheri”的音译,汉义为“狼”,转义为“郎”。奉天广宁人。二世郎山仕于明,至骠骑将军;第四世明忠,为明协守辽东中路副总兵;显忠为明管易州参将都督同知;第五世郎万年,为明游骑将军镇广宁死其事。说明其前世为明朝军官,且有死其事者。至六世郎熙载,始降清。熙载配马氏,生九男六女。熙载少为明秀才,“少既失母,而父复羁祸,因谋于父所辖旧将之豪勇者自为堡守,已而相率归者更得三堡,合精兵数千人。迨我太祖太宗皇帝立极开创于兴龙之地,公得以顺天应人率四堡之众以佐命,皇帝嘉纳之,授封男爵……世袭罔替。即今所袭者阿达哈哈番是也。
时及我朝定鼎初,禁女子不得为汉服制,太夫人(即廷辅之母)稍迟闻禁,遂为家仆张二等质之于官,且按验时诸公俱幼,环膝相哭于太夫人之旁,太夫人亦相与无策。盖公早起罗鹑出也。公每出日晡归。是日适抵廓门,大风雨雪。公素不避艰险,不以为难。然觉心动,恍若所失不自安者数四,乃疾返闾……入中堂,见太夫人方抚诸弟相哭不休,询在侍者得知底事,公怡色柔声劝夫人易旧章并大索素昔之冠袍带履等,餙火之于灶,因而灭迹。顷之司寇诸寮偕户部侍郎讳位公者至。讳位公者,公季父也。度嫂素昔之服尚多,藏畜未免口实,得公目告,侍郎公乃大喜,阳挽寮友发箧视之,竟无所据。仆得以诬主罪。及年十八,法当代父职,遂袭一等阿达哈哈番。”
时,康熙35年,国泰民安,万象升平。湖南布政使兼山东巡抚郎永清的府邸里,忽现一麒麟酣卧其上,半晌方醒,环视而走。翌日,其妻李氏有感而孕,次年得一子,取名廷极,字紫衡。
紫衡自幼聪慧,善习研,又兼性格秉直,甚得其父喜爱,年方7岁,便能出口成章。又因祖上皆乃武官出身,郎紫衡便自幼随父习得一身武艺。时及其父调任江西织造。翌年,其父郎永清擢升江西巡抚兼御窑督理职务,总理窑务。遂举家迁往江西景德镇。
又期康熙58年,新科开考。郎紫衡殿试勇得头魁,高中状元。帝特赦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新科状元郎廷极,好学秉诚。谦虚重道。可堪大任,朕甚喜之,特加封为一等阿达哈哈番。领江西织造衔,着其速返江西,协助其父江西巡抚郎永清督理窑务,父子二人当尽心尽责,勿负朕望。钦此!”至此,郎延极便与瓷结下了不解之缘。
“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雨侵坏瓮新苔绿,秋入横林数叶红。”
”不知不自觉,时节早已迁移,竟已入秋。秋风丝丝掠过,秋天的风,总是那么喜欢触动人的心弦,那么的多情!烟,胧了江南。穿梭过细雨,朦胧了佳节。看不到盈缺,望不了聚散。“
“秋风带走了江南的白云风中飘,点点细雨落香草。带走了风中白鸽飞,雨滴晶莹似珠玉。也带走了山青水秀云淡淡,风中细雨一滴滴。只留下那丝丝点点的记忆,似乎遗留在那别致的季节里。”
刚进了景德镇南门,坐在轿子里的郎紫衡便在心中一次次的思索,一阵阵的酝酿此次回来的心情。
巡抚衙门内,巡抚郎永清刚忙完公务回来。
只见他,上身着一身貂尾官服。头上的官帽已经摘下来了,露出那苍白的发丝。满是皱纹的额头下的那两只滴溜溜的双眼格外的神采奕奕。细看他脚上的那一双鱼皮锦雕花边靴,有一只已经有些看上去并不是那么新。腰间的那个小巧玲珑的紫色香囊上也只是简简单单的用金丝打底绣了两只鹤,显得格外普通。左手里正握着一个镂空青花五子登科图的茶杯,正坐在亭子里悠闲的看着一本《左传》。
“老爷,老.老爷。大喜,大喜.。。!”家仆阿四擦了擦快要流进他那两只红枣眼的豆大汗珠,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巡抚衙门。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正坐在石凳上看书的郎巡抚一口官场之言,严厉的指责道。仿佛自己依然坐在公堂之上。然后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喜从何来?”
“咱.咱家。咱家少。。少爷高,,,高中状元了。”阿四大声的叫着,由于是一路跑来报喜的,所以有点上气不接下气。说话结结巴巴的。那尖短的鼻子一直在那抽搐着,感觉似乎呼吸都有些困难。
“你。。你说的是真的?”郎巡抚瞪大了眼睛问着阿四。手中的书本掉落在地都没有察觉。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的,甚至可以说有些不敢相信阿四的话。他顿时变得目瞪口呆,好像头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
“真。。真的,老爷!少。。少爷他都进城了。这不。。咱这院子都。。都能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了。”阿四在刚从厨房走过来给郎巡抚上茶的丫鬟翠花手中端着的盆子里拿了一杯茶,张着他那张小嘴猛喝了一口回答道。全然忘记自己喝的是老爷的茶。
“是,是,是!我好像也听到声音了。”郎巡抚一边磨着手掌,一边来回走着。并没有去责备阿四的不守规矩。然后紧接着又说道:“走,看看去!”说着便迈着大步向了门口走去。
蓦地,他怔了一下,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像生根似地站住,朝阿四说道:“去去去,去多备些红包!”
夫人,夫人!太夫人.!少。。少爷高中状元了。这时,翠花也丢下了手中的盆子。蹬着脚上那双青色纹花荷色鞋就跑,大声喊着。风一般的便进了内堂,身上的那件青蓝色绣花丝纹绸缎衣在那秋风之中一阵阵吹腾。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一只浩浩荡荡的队伍便停在了巡抚衙门的大门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边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乡亲们,人山人海的,好不热闹..
只见轿子里走出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身穿一件黄纹打底金丝绣边的鲤鱼龙案大红衣,头戴一顶丝绣七星拱月环边紫金帽。腰间挂着一个雕工精细的质朴青玉,脚蹬一双赤金龙纹覆底豹纹靴。胸前别着的那朵大大的大红花晓得格外精神。
细细看他,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脸上泛着丝丝笑意,透出一种独有的魅力。
这时,人群里,有一漂亮位姑娘。呆呆的望着他,好像在想着什么,只是她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他身上。
“恭喜李公子高中状元..!
恭喜李公子高中状元..!”左邻右舍的乡亲们都热情的祝贺着。
“谢谢,谢谢乡亲们了。一会来府上喝杯薄酒,以表我们郎府的滴水谢意。”说完便拱手施礼,一番翩翩君子的风貌。
“好。好。好!谢谢李公子.”众人应喝着
“咳咳,额喝。”这时边上的一位太监干咳了一下:“郎永清、郎延极父子接旨!”
只见他,上着一件暗红色内廷朝服,脚穿一双褐赭色丝纹花边狼皮靴,腰间挂着一个月形狼纹玉坠,玉坠的中间打着一层金丝,很是灼眼。在他那四方形的脸上。一双稀少的眉毛显得格外出奇,似乎数量都没有他那酱红色眼睛中的睫毛多。在他那矮短的鼻子下面,一张尖细的嘴撅得都快有鼻子高。看着很不可一世的样子。
那人从兜里捧场一把圣旨大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时近年岁,又临赏线麦,今内务府,供需不足,特着江西巡抚郎勇清、新科状元领江西织造郎延极,父子二人共同督里御窑窑务。尽早烧制出上好的贡瓷,以备皇后寿诞,以备宫廷之需。望两位爱卿尽心竭力,勿负朕心。钦此!”
“臣,郎永清。。臣郎延极,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郎延极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后之接下了圣旨。然后走到太监身边说道:“这一路,有劳赵公公了,待会儿进去喝几杯薄酒,让晚生略表敬意。”
“状元郎,酒,咱家就不喝了,你的好意呢,咱家心领了,咱家还要回去给皇上复旨呢”赵公公似乎有意推诿。
“赵公公既然有公务在身,那晚生也就不强留了。这点小意思呢,万望公公笑纳,也好给这几位公差大哥讨碗酒水喝喝。”说着便从兜里掏出了一锭金元宝。
“那就让状元郎破费了,咱家心里可过意不去。我代这几个小兔崽子们谢过状元郎了。”赵公公一把麻利的接过了金元宝,然后假装好人的说道。
“赵公公客气了。多亏赵公公一路照应,来日晚生回京复旨,一定好好答谢赵公公”郎紫衡双手一抱,施礼说道。
“好说,好说。那咱家就先走了,不过,状元郎。咱家得叮嘱你一句,可别忘了皇上交代的话。”说到最后一句时,赵公公双手朝南边一抱,好像时刻把皇上记在他心中似的。。不过这次赵公公似乎对郎延极的礼貌要好些,然后迈开步子上了轿子。
“赵公公慢走。”郎紫衡跟在后头送了几步,然后望着轿子思索着赵公公最后说的那句话:“可别忘了皇上叮嘱的话。”是什么意思呢?须臾,郎紫衡才猛然想起自己此次回景德镇的重要使命。
“延极,我的儿呀,真的是你呀。我没做梦吧。”郎巡抚在赵公公走后来到了还在沉思之中的郎紫衡身边。摸着他的手问着,生怕自己在做梦一样。
“爹,是我,是延极。紫衡呀。爹!”郎紫衡紧紧的捏着手中的圣旨,心中似乎有一个很坚定的信念。然后笑着对父亲说道。说完紧接着还在原地转了几个圈,让父亲好辨认清楚。
“好好好。。我就知道我儿有出息,一定会光耀门楣。好好好。。祖宗显灵了,祖宗显灵了!”郎巡抚喃喃的说道,然后双掌一合,不停的在那拜着。
拜了有一会儿,回过神来的郎巡抚拉着正在跟乡亲们打招呼的郎紫衡说:来,紫衡呀,咱们回家,跟你娘和还有你奶奶道喜去,她们肯定等急了。”说着便往大门走去。
被父亲拉着走到大门口的郎紫衡,回过身来朝乡亲们说道:“乡亲们,一会儿都进来喝杯薄酒。然后径直的向内堂大步走去..。
正是:神州自古才辈出,江山代代争魁雄,麒麟酣卧孕灵慧,奇士破空降世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