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落星轨,
波碧叶田田。
荷意接晓露,
香尘戏莲蕊。
品其文,痴意绵绵,浓情入骨,其间藏头,烟波河香;观其字,笔法从容,峻于古人,群鸿戏海,舞鹤游天。都说字如其人,写字的儿郎必是极其清俊的人物。
“你见过这诗”,公玉奚发现,霍蓁蓁看了这诗后十分古怪。
她摇头,心乱如麻,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我没见过这诗,这字,我倒是见过几次。”
“是谁?”
霍蓁蓁缓缓吐出一个名字,饶是公玉奚这般冷静于常人的人物,也不禁睁大了眼睛。“没想到,竟然是他”,他知道她记忆极佳,断然不会记错。
“是啊,不过,就算是他写的诗,此案……”她想说此案未必与他有关,心里却有另外一个理智的声音告诉她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看来,我们应返程回丹都了。”公玉奚轻声说道。
霍蓁蓁只觉胸中悲意翻滚,屋内空气渐渐稀薄,前路竟是暗影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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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蓁。
谁?
小蓁,莫怕?
怕?怕什么?
红衣背影慢慢清晰,仿若水波退去,露出其后佳人。那人一头乌发如瀑,倾泻于背上,行动间粼粼有光。她想问你是谁,努力张大嘴巴,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大傻妮,昨晚你没吃饱么,怎么做梦还在吃东西。”霍蓁蓁从梦境醒来,一睁眼,见陆离一张放大的脸,怎么看怎么欠打。
霍蓁蓁气结,一巴掌拍了过去。门外卫逸之路过,听见闺房里乒乒乓乓的声音传出来,心里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走开了。
收拾完陆离,霍蓁蓁的起床气消了一大块,“一大早上来我这做什么。”
陆离嫩白的脸上红白相间,眼中犹有泪花,若是此时被其他人见到,定以为他刚刚被摧残过(虽然事实也是如此)。
“喏”,陆离不情不愿地将一块东西塞到他的手里。
霍蓁蓁拿到手里仔细看看,见是一块花瓣形状的物事,材质大约是白玉。“这是什么?”
“这是在芙蕖的胃里发现的,”陆离一片云淡风轻,仿若她手里的东西再平常不过,而不是从尸体胃里寻到的东西。
霍蓁蓁的手微妙地抖了抖,好不容易变好的心情,瞬间低落。她想,她不介意让陆离的心情也低落低落。
再次“无意”路过霍蓁蓁房门前的卫逸之,听到屋内传来的声音,思考着需不需要进去把陆离救出来,毕竟现在他们已经够焦头烂额了,再发生命案恐怕会忙不过来。
一大早就进行了两波运动的霍蓁蓁神清气爽地去饭厅吃早饭,罕见的,公玉奚竟未在。
“大人还未起?”
陆离和卫逸之也觉得奇怪,公玉奚对自己要求十分严格,寒冬酷暑,从未晚起过。
“会不会是有事出去了?”陆离问道。
霍蓁蓁觉得不可能,公玉奚若是出去定然会打招呼或留字条,她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