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一个梗,讲一个套路故事】
【伪豪门恩怨都市同人番】
“有钱人家的庶子就应该吃喝玩乐,而不是拥有梦想。”
郭珩说这话时,有一瞬间,几乎要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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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英国石油公司(BP)董事长戴维·西蒙的视频会议被冒昧闯入者打断,郭珩连声道歉,比手势而露出的那截白皙手腕佩戴着江诗丹顿的名表,不贵,一百五十万美元那款。
老西蒙耸了耸肩,向助理咕哝一句,毫不掩饰嘴型:unprofessional.
是对方先中断的通讯,郭珩优雅的微笑猛地映现于漆黑屏幕上,特别扎眼。
“大哥,我不会去美国的。”硬闯的人如是说。
郭珩正了正领带,格外按压两下左胸,绷得太久的精致五官萎靡下来。“小妈让你来说的?”
“My-Own-Idea!”
“会叼两句英语,说明了什么?阿瑀,等你学会自我管理后,再来叫嚣‘主权’吧。”
郭瑀顺着同父异母兄长的目光,先瞥见自个儿掖进牛仔裤一半的T恤,接着是“前门大开”的拉链,最后是摊开十个脚丫的人字拖。“这叫率性洒脱!”他狡辩。
郭珩双手相插,轻轻抵在下颚,舔了舔嘴唇,缓缓道:“去了美国也能率性洒脱,还没人管你,多好。”
“不行!我的赛车团队是全国、哦不,全球最棒的,大家约好了今年要进F1前三的,我怎么可以说走就走呢?”
“小孩子玩意,那么认真干嘛?”
“这是我的梦想!我发誓要成为中国赛车第一人!”郭瑀嚷起来。
于是郭珩自然而然地说出了最开始的那句话。
“哼,”二十岁的弟弟抓住纰漏,不留情面地驳斥,“这样说来,大哥也是庶子,为什么霸着老爸的总裁椅子不撒手?”
“因为妈妈没有孩子。”郭珩冷漠地回应,说出了这个符合逻辑、但听起来莫名有些跳戏的答案。
郭瑀不服气,撅嘴道:“才没这么简单!我听大妈说过,老爸让你放弃围棋接管公司时,你割腕了?”
在他们这样的家庭里,妈妈、大妈、小妈,是三位从内涵到外在各具特色的女人。
郭珩轻蔑地笑了,下意识地摩挲起江诗丹顿的表带。“你坏我一桩生意,今天不得不早点下班了。走吧,我开车,目标:金茂君悦。”
“去酒店做什么?”郭瑀一脸懵逼,“你到底允不允许我继续留在国内啊?”
“好问题,交给妈妈解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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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应生小心翼翼地开了一瓶PETRUS,在三位夫人的酒杯里蜻蜓点水。
“珩儿和瑀儿的女朋友,就她们?土妞!”王采兮和姚嫱窃窃私语,施华洛世奇的水晶耳环左右晃荡。
冯雪退清了清嗓子,另外两个女人即刻噤声。“男孩子都迟到了,向歌、静芹,我们先随便聊一聊,就说说你们家里的情况吧。”
储向歌的隐形眼镜出了问题,弄得她又疼又痒,不得不眯起眼睛,被迫显出“门缝里看人”的高傲。“我爸爸叫储修梁,在JPMorgan银行担任证券研究经理,妈妈叫宋婧芸,是全职太太,还有个弟弟,今年五岁。”
王采兮扶了扶定型的波浪大卷,咕哝道:“呵呵,年薪最多二十万美刀。”
“挺不错的,有女有子,幸福的四口之家。”冯雪退和气地问,“你自己呢,读书还是工作?”
储向歌飞快地揉了下眼睛,说:“我在芝加哥大学布斯商学院念书。”
王采兮稍露悦色,向姚嫱耳语:“以后能帮珩儿打点公司事务,勉强合格。”
冯雪退没有理会王氏,转而观察起沈静芹。
“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只有干爸爸和干爷爷……”被盯得两颊发红的年轻女孩儿主动开口。
姚嫱立马翻了个白眼,甩了甩戴着卡地亚钻戒的手,看着猩红色指甲盖发呆。
冯雪退好奇追问:“真的吗?好善良的人呀,他们从事什么工作呢?”
沈静芹认真地答复:“干爷爷是游乐园园长,干爸爸在中国驻泰国大使馆上班。”
姚嫱疯狂地咳嗽起来,前半程是装的,后半程是真的。
“游乐园园长?驻泰大使?”冯雪退狐疑地皱起眉头,“听着很耳熟啊。”
王采兮恍然大悟,急忙点拨明示:“梓容的七叔不就在穷乡僻壤搞了个慈善游乐园吗?而咱们的小叔子正是驻泰大使!”
“所以,”冯雪退觉得很有趣,霭霭地问,“请问他们尊姓大名?”
“郭太申,郭梓实。”
姚嫱止了咳嗽,捂着嘴,眼珠子瞪得突兀。“妈呀,真是老爷子和小叔子!”
冯雪退忍俊不禁:“静芹和我们家缘分不浅哪,居然还有这一层关系,真是亲上加亲。”
“什么亲上加亲?姐姐,你搞笑呢吧!”姚嫱霍然起身,拍桌怒道,“出生如此贫贱的女子,怎么配得上瑀儿?我家臭小子虽然成天游手好闲,但他只要好端端呆在国内,不愁分遗产的时候落单!麻雀变凤凰的故事是骗无知小女孩的,姐姐何必耍弄她呢?”
包厢的门大敞,郭珩押了郭瑀,嬉笑打闹着进入。
“妈妈,阿瑀不肯去美国。”
冯雪退和王采兮同时开腔:“为什么呀?”
尴尬弥漫于室,浓烈胜过空调吹出的异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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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采兮和姚嫱两堂会审储向歌、沈静芹时,郭瑀只能和好朋友打国际长途解乏——他那个叫阿纯的“哥们”是欧洲某国外交大臣和其国女王的孩子,换言之,王位第一顺位继承人。
郭珩却走出了包厢,和冯雪退站在阳台上看星星。
“妈妈,我知道今天是您诞辰,祝您生日快乐。”
“你爸爸都不记得的事,珩儿有心了。”
“可惜我没时间买礼物。”
“没关系呀,你这么孝顺,我很满足。”
“爸的病拖拖拉拉,我妈和小妈只顾享乐,唯有您不离不弃陪在医院……如果向歌有妈妈一半品性就好了。”郭珩后半句话说得发虚,他对这番没大没小的言谈感到惭愧。
冯雪退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思忖良久,将爱抚脸庞的动作改换成拍肩。“珩儿才是最辛苦的那个人,没有你,这一大家子该怎么办呀?我代你爸爸,郑重地向珩儿表示感谢。”
“妈妈!”郭珩突然握住她往回收的手。
冯雪退吓了一跳,惊恐地望着这个大男孩。
是,她给婴儿郭珩换过尿片、擦过小屁屁,也喂过粥糜、奶粉、磨牙棒,在王采兮喝醉耍酒疯之际帮她哄儿子睡觉,抱着比赛中败北大哭的小棋手买冰淇淋,在他大学毕业典礼上哽咽落泪,为他被公司事务烦扰失眠而心疼……但是,一切仅限于母子情份。
郭珩从冯雪退眼中读出令人苦闷的异样,于是触电似的松了手。
“我是继承者,履行分内职责而已。”他考虑了好一会,这样接话,“就像您,始终在扮演母亲的角色。我们,都不会旁逸斜出的。”
冯雪退裹紧大衣,恢复了慈祥的笑容。
“你听瑀儿笑得这样爽朗,也不怕灌了满口风。回屋吧,别叫你母亲和小妈再为难姑娘们了。”
郭珩依言而动,挽着冯雪退的胳膊,就像亲儿子那样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