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鼎见陆天能让道真意化形,到是颇感意外。
叶闻与马立山则是各有盘算,叶闻倒是想看看能被血侯看重之人,到底又何过人之处。
而马立山则是想给项霸找一个台阶,据马立山那位老友所说,这项霸虽圣道天赋过人,武道一途却甚是低微,据传刚入住项家时,曾为了一个小侍女,击杀项家二公子项誉的几名真力五重天左右的护卫,到也是一位性情中人。
马立山心想,半年的时间,项霸的实力也不会强到哪去。
之所以拉出这四匹堪比真力九重的玉照夜狮马,其实也是自己有盘算的,是想借机给项霸一个台阶,让项霸退出此次招亲。
其实此次招亲虽说是公开遴选,可其实除却项霸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之外,其他三人都是作为陪衬,正真的主角只有一人,那就是天武侯的二世子王鼎。
一阵寒暄之后,马立山道:“项公子,这射艺之比,不参加也罢,我又一侄女,年方十八生的也花容月貌,虽比不得城主千金的才貌双绝,可也知书达理,项公子若是有意,我作主促成你二人,你看如何。”
知晓马立山乃是劝阻之意,在加上先前那股突然爆发的血脉意念,还有一个看似背景颇为深厚的王鼎,再加上项霸无意中闯进来,而且还要冒着得罪一个看似来头比陆天还大王鼎,这无异于项霸的初衷不符。
项霸正准备借着这个台阶,脱离在这场这个漩涡时。
从进校场至今从未发言的,济临城首富之子,安龙却是开口道。
“马大人,此言诧异,项兄既是项家之人,想必也继承项家的勇武,此等展示项家勇武的机会,想必霸兄是不会错过的。”
此话到是绵里藏针,项家的武道实力的强横,天武洲无人不知,而且族中子弟遇事大多崇尚以武力解决,遇事不管对错,动了手再说,打不过在坐下来讲道理,久而久之,人人见项家子弟皆惧怕三分,武夫世家大多由此而来。
项霸今日若是就此退缩,对于项家的声誉有损,日后传到项家高层耳中,恐怕众多高层也会倍感失望,遭到项家子弟的集体仇视。
思及此处,项霸知道这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法,不过打心底已暗自将安龙列入死亡名单,待比武招亲后,就动手将这安龙除去。
这些心思瞬间在项霸脑海中流。
“安兄所言甚是,身为项家男儿岂有退缩之理。”
马立山见项霸一脸禀然之色,知事不可为,不过暗地里已将安龙身后的家族,列为日后的打击目标之一。
项霸径直走到其中一匹玉照夜狮马旁,将缰绳从旁边粗大的铁柱上解开,也不见玉照夜狮又何暴躁之举,项霸翻身上马,整个过程异常简单,场中的士兵与看台上众人皆是目瞪口呆。
随着玉照夜狮马照着项霸几个指示,奔行一番后,场中的黑甲士兵皆是一脸惊叹之色,最主要的是先前陆天折腾半天,最后露出武道真意震慑才降服玉照夜狮,与项霸这般彷如吃饭喝水般简单就将其收服,前后的反差实在是过于巨大。
溜达一圈后,项霸御史玉照夜狮来到赛道上,有黑甲士兵为其拿来一柄弓,和一支黑色箭矢,项霸也不以为意,随手接过,不想此弓居然沉重无比,由于习惯了书院中的千石弓,冷不防之下,此弓险些滑落,惹得场中发出一阵惊疑之声,好在项霸及时反应,将滑落的弓及时掌控。
拿在手中掂量一番,项霸这才发现这柄弓通身居然是由深海寒铁铸造,估摸着重达近万斤左右。
项霸左手轻拍马背,玉照夜狮如风般奔驰,弯弓射箭,而后正中靶心,整个动作浑然天成。
将马栓在铁柱上,项霸也不言语,径直回到看台上。
整个校场鸦雀无声,片刻后,场中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校场中的黑甲士兵眼中的敬佩之意比先前更甚。
此时的陆天一脸阴郁之色,先前的那股意气风发之色,早已不翼而飞,眼中时不时流露的寒光证明着其此时内心愤恨。
原本陆天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淘汰项霸,好好在王鼎这个天武洲未来掌权者面前表现一番,以期能得到王鼎的赏识,为未来他们这一支争夺族长之位提前找到一位强而有力的支持着,不想出师不利,成了项霸的垫脚石。
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项霸如此轻松完成射艺,自是让叶闻与马立山惊愕不已,同时也暗中心惊项府的底蕴。
两人都认为,项霸能在近半年的时间内,将武道提升到如此境地,皆是得力于项家。
而安龙与王鼎的比试自是不用说,王鼎也完成的相当轻松,与项霸如出一辙。
安龙本就是为了讨好王鼎而加入此次招亲的,见王鼎完成的如此完美,狂拍一阵马匹,随后还不忘将项霸贬低一番,借以证明自己的忠心。
一番贬低吹嘘之后,竟然弃权。
这番公然巴结权贵之举,浑然视叶闻与马立山与无物,看得马立山是眉头紧皱,叶闻虽然没有表露出不悦之色,可心中已将安龙身后的家族列为铲除的对象,当然这些还是要看王鼎这个侯府二世子对安家的重视程度。
这些年随着天武侯的势力不断蚕食,叶闻这个城主当的实在是憋屈不已,连安家这种商贾之家如今也爬到起头上来。
看着安龙如此卖弄巴结王鼎,项霸心中一阵好笑,真是愚不可及,在济临城两个最有权势的人面前公然巴结其他势力的人,项霸仿佛已经看到安家破灭的场景。
胜出者自是一目了然,这第一场射艺到此时可以说已是尾声。
不过有些人似乎不甘心,正是应了那句话,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疯狂。
就在叶闻准备宣布比试结束之时,安龙如疯狗般跳出来,张口就咬上项霸。
“城主大人,比赛前所说切磋之举不知是否可以开始。”
叶闻见安龙如此不知好歹,无视自己的权威,眼中杀机迸发,如若先前对于铲除安家还处于犹豫之中,如今已是动了必须铲除的心思。
见叶闻与马立山均是沉默不语,王鼎给陆天一个眼色,陆天立马起身道:“安兄提议,我觉着甚好,况且只是切磋一番,也无伤大雅,不妨沿用先前的规则,大家以肉身之力切磋一番,这样既不会有损伤,也能圆了安兄这番好斗之心,不知叶大人与马大人意下如何。”
陆天既然出面,想必也是王鼎的意思,叶闻与马立山也不好拒绝,再加上只是动用肉身之力切磋,危险性较小,所以也就松口顺势应下。
见二人应下,安龙自觉有着王鼎这个侯府世子撑腰,则是更加猖狂。
“项兄虽然出自项家这个有名无实的侯府,但据说项家乃是一个武道强横的家族,想必项兄的武道修为亦是了得,安某不才,愿领教项兄的高招,还请项兄赐教。”
虽然项霸对于项家没有多少归属感,但是毕竟也是项家的人,听到安龙如此贬低项家,心中自是杀机四溢。
“安兄说笑,项某入项家以来,一直醉心圣道,至于武道一途,实在是没有太多时间顾及,身体柔弱不堪,怕不是安兄的对手,而且叶小姐的初衷也是以文取君,怕也不见得喜欢我等相博,毕竟拳脚无眼,万一你我各有损伤,岂不是破坏这喜庆之事。
项霸佯装示弱,一脸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项兄此言差矣,比试切磋损伤在所难免,如若各有损伤,那自当是怨不得旁人,不过对于项兄在下自是会点到即止的。”
见火候差不多,项霸道:“既然如此,安兄我身子骨弱,还请安兄手下留情,也请两位大人做个见证。”
“既然你二人都同意,本城主与马大人自当做起这个见证人,叶闻脸色阴沉道。
二人走至校场中央,安龙从怀中掏出一只黑色玄铁的手套,边往左手安装。场中诸人均是觉着这安龙无耻至极,说好的使用肉身之力,你妹的居然带着玄铁全套。
还未等有人制止,安龙持装有玄铁全套的左手已向项霸袭来,项霸一脸平静之色,也不闪避,就在众人都以为项霸要吃一个暗亏时。
一道铜铁交接的声音传来,还未等交接之声落下,一道身影飞出数百米外,轰隆一声,前方的蓝钿木制成靶杆应声而断。
待尘埃落定,只见项霸仍立在原地,仿佛未曾动过一般,只是胸前的衣服有些破损,毫发无伤。
而安龙则是不见踪影,顺着倒塌的靶杆结合先前的巨响,几位黑甲士兵找到安龙将其抬到看台前时,安龙生命气息全无,已是一具尸体。
项霸看着挂掉的安龙,长叹一口气道:“安兄,你这身子骨,比小弟还弱,小弟我这还没出力,你就倒了,说完一脸悲戚之色。”
场中的士兵心中一阵***翻滚,心说:“人都打死了,还说自己身子骨弱,要是这样还叫身子骨弱,那我们不是连弱都称不上,先前安龙在众人心中无耻到极点光辉的形象顿时被项霸这种更加无耻的形象所替代。
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一山还有一山高。